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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球擦過球網,又貼著球網滾落在地。
哨聲響起了。
“Game won by 跡部景吾,仁王雅治,6-3!”
報出比分的瞬間,毛利就清醒了。
他的“睡眠狀態”是一種境界,而不是真的毫無神志。畢竟如果連自己都控制不了招數,那這個招數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他看了一眼比分,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仁王。
真的不知道仁王的實力在哪個程度嗎?
當然不。
他確實是不太了解國中部的事的,但這個不了解是限定時間段的。
幸村曾經生過病,立海大在那段時間經歷過的變動,和因此變得沉悶的網球部的氣氛,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是在事情已經發生過之後才知道的。
幸村剛入院時他去探望過,那時候還青澀一些的幸村對著他們說沒事。網球部也確實一直沒事,校園傳聞里也只是“幸村回去休息了錯過了考試不過不是休學只是請長假”這種程度。等他進入高中部打完縣大賽想起這件事,再想去探望時就得知幸村已經出院的消息了。
所以他一直以為幸村的病不是什麼大病,直到他關東大賽結束後因為肌肉拉傷不得不休養兩周,每日去醫院複診。
他那時候一度寫好了退社申請書,但去醫院複診時走錯了路,聽到了幾個醫生的談話。
“你不知道,上次來這裡的那個孩子,據說是醫院裡的醫學奇蹟?總之是差一點就站不起來的病,後來憑藉意志力好轉的。高藤醫生還在說,他應該以‘病人的意志力對治療的影響’寫一篇論文的。”
“就是那個叫幸村的孩子?”
“你也認識?”
“哈哈,沒辦法,那孩子長的太精緻了。”
“是啊,是天之驕子吧?成績好,家境好,據說還是什麼網球部的部長。對於擅長運動的人來說,那種病確實……”
“哎,可那孩子不是痊癒了嗎?”
“定期複診還是必要的。而且因為情況好轉沒有上手術,更應該注意以免復發。”
“他的復健進度也很快。”
“是啊,沒有上手術,直接好轉的話,復健要容易一些。不然我們看著也心疼啊。”
……
幸村?長相好?網球?
這信息量,足夠指向一個人了吧?
儘管在立海大的兩年與網球部若即若離,但毛利對三巨頭的評價是正面大於負面的。傲慢這類缺點他反而不太在意,都是實力強勁的“天才”人物,驕傲才是常識。而這三個年紀更小一些的少年,對網球部付出的心力,他也看在眼裡。
作為前輩,他認可這樣的部長。
去看看嗎?國中部的全國大賽開始了嗎?
他心血來潮跑去了國中部,才發現正選們都不在,而是去參加了什麼關東集訓去了。轉天新聞就鋪天蓋地地出來了,美國隊所謂的“宿命之戰”吵得轟轟烈烈。
毛利買了門票,看了比賽。
然後只看到了跡部和真田的雙打。幸村自己放棄了單打一的機會。
這是……?
毛利看到了站在賽場邊備戰區的幸村。還是和原來一樣意氣風發的。如果不是他先聽到了醫生們的談話,他大概也想像不到僅僅大半年的時間裡,幸村經歷了什麼。
他突然就覺得決定放棄的自己很懦弱。
那之後他開始自行訓練,撕掉了退社申請書反而申請了秋季單人賽。而在那之前,他找到了立海大關東大賽的錄像,也去看了立海大全國大賽的比賽。
所以事實上,他是看過仁王和不二的比賽錄像的(雖然錄像並沒有錄出“幻影”的效果但無我境界是什麼他還是知道的),也旁觀過仁王和柳生“同調”時具體的情況。
甚至看完了那場在驚人變故後重新開始進行的單打比賽。
“真是出人意料。”他說完笑了起來,眼神裡帶著笑意,“嘛,大半年不見,真是嚇死人了。”
“前輩真的一無所知嗎?”仁王收起球拍走到網前,“這種話對我說倒是無所謂,被其他三個人聽到……”
“又如何?”毛利咬著唇笑,露出一點酒窩,“大不了吵一架?”
仁王:“……”
別了吧,前輩你會吵架嗎?再不滿意堂姐夫不也只會拉著我和柳生指桑罵槐嗎?對上那三個人還有勝算?真田倒是好對付但是身手好,幸村和柳光是擠兌都能讓人氣得說不出話來。
毛利聳了聳肩:“總之,你們是一對非常優秀的雙打搭檔,在你們身上,我們見證到了執著的信念……”
到底哪裡看來的台詞?
這種誇獎也太冠冕堂皇了吧?
跡部走了上來:“前輩們,既然如此,按照之前說好的……”
他抬起手,指向了毛利和越知的徽章。
毛利挑了挑眉。
他和越知摘徽章摘的很爽快。雖然也會想,第一局的時候認真一點是不是就不會輸的這麼輕易(三局兩勝的比賽居然都打不到第三局),但事已至此……
咻!
突然出現的聲音。
越知條件反射攬住毛利的肩膀,把毛利往自己懷裡一帶,自己對準了聲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