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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子真是特別的大。
幸村無奈地打開了室內網球場的門。
他在見到網球場時,表情變了變。
“十分鐘準備活動的時間。”他指了指球場,“我不會手下留情。”
“部長,別太看不起人了。”仁王吐出一口氣,“我還不需要你手下留情。”
他走上球場摘下自己的護腕時心跳突然加快了,一聲一聲,在耳邊清清楚楚。
和幸村比賽?
一天之前他在想什麼呢?
他真的能靠一場比賽,得出結論嗎?
換句話說,他真的能在比賽中,逼出幸村全部的實力嗎?
仁王開始壓腿,一邊壓腿一邊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對幸村有陰影。
一年級的第一次正選選拔賽,就在完成所有比賽後點名挑戰了當時的部長,又順延把所有已經入選正選的前輩全都打敗。做到這件事的人,就是現在站在他對面球場做準備活動的幸村精市啊!
仁王閉了閉眼。
他想起當時的場景。
那個站在球場上,看上去纖細文弱的人,露在短袖外面的手臂的肌肉線條上有著一層汗水,被陽光反射而發光。而他的對面球場上站著的前輩已經支撐不住跪倒在地。
他不是第一個倒下的,在他之前,已經有四個人倒下了。包括立海大當時的部長和副部長。
“那麼前輩,我的實力足夠嗎?”他這麼說著,衝著勉強抬起頭的三年生微笑。
那一刻球場內外似乎是很安靜的,又似乎很吵鬧。但反正仁王站在球場外,聽到了他沒想過會從三年級的部長口中說出來的話。
“從現在開始,你是網球部的部長。幸村,成為網球部的神吧。”
神。
多麼高的評價啊。
從那以後仁王就沒再見過幸村全力以赴的比賽了。甚至相對全力以赴的比賽都沒有。判斷的方式非常簡單,外套。
從那以後幸村不管什麼比賽都披著外套,甚至都不會掉下來。
而漸漸地,他規整了網球部內的規矩,又穩定在了單打一的位置,就連出場比賽都很少了。
仁王的正選選拔賽從來沒有和幸村同一組過。
大概是有特殊考慮,一年級時幸村總是和前輩們一組,到了二年級,就和三巨頭的另外兩個中的任意一個一組。
而練習賽,部內的練習賽,幸村更多扮演的是監督的角色。他的比賽對象通常只有真田和柳。
想到這裡仁王低頭一哂:我甚至都沒和幸村打過比賽嗎?那我為什麼像是對他有心理陰影的樣子。
這樣不行啊,仁王雅治。
他做完了拉筋後站起來,避開身後幸村可能看到的角度伸出手。他在空中虛握了兩下,空抓著空氣,而兩秒過後一顆透明的網球出現在他手心裡,逐漸變得清晰。
仁王捏了捏這個網球,又讓它消失在手心了。
擁有的新的體系的力量給了他大量的信心。
他想,我有了靈力,難道還沒有打贏的信心嗎?難道還覺得自己逼不出幸村的實力?美國隊長注射血清後都成了大英雄,沒道理他有了靈力連一個幸村都打不贏。
“準備好了嗎?”幸村在身後喊他。
仁王吐出一口氣:“puri,可別太小看我啊,部長。”
“不會。”幸村意有所指,“我期待你給我驚喜。”
猜球拍的結果是幸村拿到了發球局。
仁王弓起背盯著對面的幸村,擺出了標準的接球姿勢。
還披著外套的幸村發球的動作看上去很輕,但網球在脫框而出後迅速失去了蹤影。破空聲在網球落地之後傳來。仁王側過頭看了一眼網球的落點。
球印很清晰。
他沒有捕捉到這個球的球路,這就充分說明了這個球上帶著多少旋轉。旋轉加持了速度與力度,又改變了球路。能做到這一點的幸村,在技術上真是無可挑剔了。
仁王感嘆著,不由得握緊了球拍。
“第二個。”幸村說。
他停頓了一瞬,又輕巧地拋起網球。
黃色的網球緩慢地向上,很快就到達了最高點——甚至不到幸村頭頂的位置。
而幸村的球拍從下往上,以一個類似挑球的角度斜著拉了球拍。
仁王眯起眼,不自覺調動起身上的靈力。
對面的一切就在他眼前放大了,又放慢了速度。
碰到了!球上果然已經帶上了旋轉。而幸村這個拉拍的角度……豎向!豎向的球拍能給網球更多的旋轉!
仁王的腦子裡堪堪建立起了這一球可能球路的模型。
速度超過210,這個程度的旋轉不可能是直線,而可能的落地範圍——
他一蹬地面,往他計算出來可能性最大的地點跑去。
他看不見球路,聲音卻還不至於到延遲的程度,剛才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打起精神去聆聽,網球旋轉時摩擦空氣的聲音就隱約在耳邊了。
果然是在這裡!
仁王急停下來。他大跨步維持住了平衡,左手斜著試圖去接這個球。
但哪怕他對這個球的旋轉強度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在球接觸到拍面時他還是反射性握緊了球拍。
太重了……力量是往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