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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自信?”柳又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仁王輕哼了一聲:“光是我和平等院前輩……”
“你輸得很慘。”
“那教練又是什麼反應呢?”
仁王這句話在柳聽來多少帶了一點明知故問的味道。他想起上午仁王和平等院的事情傳開時兩個教練的表情……
“你又知道什麼了?”他問。
仁王嘖嘖出聲:“參謀, 你的情報網要擴大了,不然數據網球都要落後了。”
“那你的建議呢?”
“多和毛利前輩通電話吧。或者你認識的打網球的高中前輩?”
柳的腦海里瞬間閃過幼時的玩伴兼鄰家兄長的身影。他晃了晃神, 察覺到對話的節奏完全被仁王所掌控。……講道理是不是哪裡不對?
“對了,柳, 我有一個問題。”仁王問, “切原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打暴力網球的?入學的時候他的球風不是這樣的吧?”
柳:“……你不知道?”
“他一直是你們三個在管啊。”仁王側著頭, 手肘撐在天台的欄杆上弓著背, “我知道的時候,他的惡魔化都已經有了雛形了。我記得是……和冰帝的練習賽?說起來,他每次惡魔化眼睛都會變紅,對身體沒什麼影響吧?”
“幾次體檢都沒什麼問題。”柳對於這一點也注意了很久了,“不過我特意去問過醫生,眼睛變紅是血壓過高的問題。”
“……聽起來不太好?”
“是有隱患。”柳嘆了口氣,“如果長時間處在高血壓的狀態,會有損傷內臟的危險。況且血壓快速升高也會對血管造成損傷。我和幸村討論過幾次了,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太大辦法,只能讓真田多看著赤也。”
“這是能靠自己控制的嗎?”仁王不太懂,“我之前一直以為惡魔化是類似無我境界的一種招數。”
“你理解的沒錯。”柳解釋道,“提升五維,提高反應速度,惡魔化和無我境界確實有相似的效果。但惡魔化是靠情緒催動的。在惡魔化時,赤也會保持強烈的情緒波動,同時血壓升高。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仁王:“……超級賽亞人?”
非《JUMP》愛好者·柳愣了兩秒才想起來仁王說的是什麼。
他回憶了一下電視上看過的幾個片段,表情也有些遲疑。
仁王見柳一臉茫然,只好解釋道:“就是憤怒,或者興奮的時候進入一種狀態,依靠情緒催動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對。”柳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仁王仰起頭。東京的天空帶著一種魔魅的光影,星星若隱若現的看不分明。仁王隨意地數著,一半的注意力還放在柳身上:“那我大概明白了。他為什麼會練出‘惡魔化’這樣的招數,又為什麼會開始打暴力網球。”
“你們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柳聞言自嘲地笑了笑。他往前走了幾步,也學著仁王的樣子雙手撐在欄杆上:“你說的沒錯,我們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或者說是區別對待太明顯了。不過也可以理解,最開始他那麼高調地給你們下了戰書,又是那樣的表現,再讓他和其他部員一起也不太合適。他畢竟也是打敗了大部分高年級生,差一點就走上和幸村一樣的路的人。”仁王蹙起眉回想著一年多以前的事。
“我們都覺得他和真田很像。”柳說,“但這個看法,本身就是不對的。”
“……像真田那樣的人,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的。”仁王嘀咕道。
柳失笑地看了仁王一眼,大概知道仁王這是在打岔,讓話題的氣氛不至於一路向下。他定了定神:“除此之外,幸村生病的那段時間裡……我和真田有些疏忽了。”
“但你們本身也不是他的家長。要怎麼打網球,這種事不應該是由你們教他的。”
“不,這確實是我們的責任。仁王,對立海大網球部的人來說,我們就是教練啊。”
柳是不想推卸責任的。
立海大網球部的練習菜單一直由三巨頭商討安排。不只是練習菜單,大事小事實際上都是他們做的決定。
從這個角度來看,柳說的確實沒錯。但仁王並不這麼想。
“責任心過甚是沒好處的。”仁王嘖了一聲,“赤也也只比我們小了一歲而已。在進入立海大之前他就是個優秀的網球選手了。他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力,也應該決定自己該走的路。如果他確實選擇了暴力網球,就接受暴力網球可能帶來的一切後果。如果不能,就放棄。我給了你們那麼多時間談心,結果什麼都沒解決嗎?”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柳問道。
“我?只要不傷害到自己,我也懶得管他怎麼打網球。”仁王哼了一聲,“但因為莫名其妙的事胡思亂想還傷到自己……”
“說到這個,你今天對不動峰的那個女孩,說了重話吧。”柳搖了搖頭,“橘的事情都還沒解決……”
“哪個橘?”仁王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