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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從後場往前走,準備去網前做賽後禮儀。
前場的丸井已經一蹦一跳地往前去了,眉飛色舞地對著對面變了臉色失魂落魄的兩個“前輩”說你們看吧,我天才的光芒簡直照耀全場。
仁王:……這台詞,噫。
他們回到準備席,身後觀眾席的第一排就是正選預備役。
丸井直接走到桑原旁邊去了,說傑克啊你快點進正選哦,在賽場上勝利的感覺真是太棒了。
仁王眨了眨眼,想我要不要也——
他看了一眼柳生,溫文爾雅的少年轉過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仁王嘖了一聲,左右看了看剩下的空位。
真田旁邊就算空著也不坐,而丸井已經一屁股坐在了柳旁邊,那正好在桑原前面。剩下的位子……
一條和瀨戶要準備上場了,他們的位子就空了出來。仁王看了一眼靠坐在座位上面無表情的毛利,想了想還是坐過去了。
他盯著幸村的後背,想他什麼時候才能坐到那個位子去。
他坐下來沒一會兒,忽然覺得有一股視線非常明顯。
順著方向看過去,是對面冰帝的準備席里一個捲毛的少年,眼神亮晶晶的,盯著……盯著……丸井?
等等,自稱天才居然真的能吸引粉絲?
仁王微眯起眼,隱隱覺得不爽。
他見場內的雙打一陷入僵局,開始自顧自想心事。
網球的實力比起想像中更強一些。平時每周總有那麼兩天提不起力氣,連訓練都完成的艱難。要不是他發現在那種情況下堅持做完訓練後實力有明顯的增長,他就找個寺廟去問問看他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亂做夢了。
但這樣一來,他也有些自己的想法。
畢竟自古以來都認為夢是有力量的,而夢境的力量也代表著人自己的力量。
仁王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也沒被鬼神之說嚇到過,甚至從來不相信靈異事件的存在。
所以他對夢境的異常有自己的理解。
那也是一種力量吧?
寫作精神力也可以,寫作靈力也可以?
漫畫裡畫出來過的,未必是假的。仁王也是看過幾場比賽的,一年多以前有一場全國國小網球聯賽,決賽就是真田那傢伙和他偶爾會念叨的手冢。在那場比賽上,手冢不是用過什麼“千錘百鍊的極致”嗎?
其實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借力打力,非要取個古古怪怪的名字。
就算有光效,也是物理能分析出來的東西啊。
所以呀,pupina.
仁王掏出負重護腕帶上,計劃著去買幾本科普類書籍,再去錄像帶買一些霍金的講座。啊,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也要買,買正版,買原版。還有什麼呢?
他原先對物理也不太感興趣,但顯然物理比數學更能解釋他的夢。
他想要掌握這份力量,而不是被力量掌握。
仁王想起一個多月前,他邀請柳生入部時驟變的心情,這麼下定了決心。
掌握力量的第一步該怎麼做呢?
先弄清楚這所謂的力量,到底是什麼東西。
大概是仁王列書單做計劃時表情變得豐富了許多,才吸引了他身邊並不那麼專心看比賽的毛利的注意。
這小孩在想什麼?
毛利隱晦地彎起嘴角,覺得有點意思。
在仁王想事的時候,雙打一的比賽也結束了。
比分拖到7-5,但終究還是贏了。
瀨戶坐下來時大大鬆了口氣,也不見外,就抬手拍了拍仁王的肩膀:“好險,萬一輸了可就裡子面子都沒了。”
被拍醒的仁王:……?
一條哼了一聲,站著擦汗:“輸了你也別坐了,到後面去呆著吧,涼快。”
“怎麼說我呢?不是還有你嗎?”
一條難得被說得一愣,發現並不能反駁。
他翻了個白眼,走過來。
毛利正好要準備上場,位子就空了出來。
仁王沒反應來就發現左邊換了人,右邊多了人。他被夾在兩個剛下場還一身汗的前輩中間。
仁王:puri,弄得我都覺得自己是個尊老愛幼深受前輩愛護的好青年了。
毛利上場,也不存在輸的可能。
他平時確實不怎麼來訓練,但幸村也不怎麼管。仁王也好奇過,但看了幾場比賽就知道毛利的水準不可能是不練習就能達到的。
大概是覺得統一訓練沒有太大效果,才自己練習。
也不知道被他那樣推崇的“冰帝的前前部長”到底是什麼水平。
至少要比現在這個對手,好很多吧?
下場時毛利也沒出什麼汗。
他看了一眼坐在對面準備席里的金髮少年,有些可惜沒能和他對決。
沒辦法和“前前部長”一決勝負一雪前恥,至少和現部長……嘖,可惜沒機會了。
關東大賽的決賽要打滿五場。
立海固然提前鎖定了勝利,也還是要把兩場單打打完。
原本躁動的觀眾席,在毛利的比賽結束後安靜了許多。是冰帝那邊沉默了下來。
而立海在兩次有規模的歡呼後,也沉靜下來。
幸村每周的動員會都要談一次目標,他們太過清楚關東大賽絕不是他們的終點,全國大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