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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狸眨了眨眼:“你?苦惱?”
“有問題嗎?”
“啊, 你一本正經講笑話的樣子, 還真嚇人。”
藏馬搖了搖頭。
他踩著葉子,又看了一眼網球場上的白髮少年:“算了,既然你一直跟著他,那就說明他如果出了問題,你會管的對吧?”
“Puri.”
“看在報酬的份上……”藏馬想起自己收到的“珠寶”。雖然他已經金盆洗手,但曾經的盜賊總還是保留了一點愛好。作為南野秀一他是個正直又優秀的人,但作為藏馬,在工作之餘做點既能帶來樂子又能得到報酬的事,實在是不虧。
“對了,你的尾款,那位大人已經付過了。”藏馬說。
“幫我謝謝她。”
“你自己去說。”藏馬轉過身,“我可不饞和別人的家事。”
藏馬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白狐狸重新擺回原來的姿勢。
雖說維持寵物一樣的獸形多少有出於無奈的因素,但以這種形態生活出乎意料地還挺輕鬆。
他的目的嗎?
確實,母親給予那個孩子的保護,已經足夠多了。
而他做了那麼多才達到的效果,看起來很像是看不慣過去軟弱的自己,想要提前撕開世界的真相。
但不是這樣的。
白狐狸彎了彎嘴角。
他想,他並不是想讓過去的自己變得多強大,也不是想讓過去的自己看清什麼世界的真相。
他才不是會好心“養成”過去的自己的人。
他的目的……
“會變嗎?”他低語道,“‘我’要往前走到怎樣的程度,才能造成改變呢?”
只是一個夢,似乎不能達到目的。
所以他又安排了陪著自己戰鬥許多年的本丸,聯絡了其實沒什麼交情的另一隻狐妖。
但力量得加以限制。如果那孩子獲得了真正超過了人類所擁有的能力,就沒意思了。那樣帶來的改變,也沒有意義。而且做得過了,他的“母親大人”也不會一味包容下去。
“真麻煩啊,帶小孩。”他抱怨著。
然後他站起來,跟上訓練結束準備回家的小孩。
“怎麼樣?鬧彆扭卻被關心的感覺?”白狐狸咬著字,聽起來像是調侃。
仁王早就料想到自己會被嘲笑,此時也只是哼了一聲:“誰鬧彆扭。”
“不就是你嗎?”白狐狸嘖嘖有聲,“有些人啊,就是被寵壞了。”
仁王找不到合適的反駁語句,只好把吐槽全悶在心裡。
“小鬼,學會珍惜同伴吧。能有足夠信任的人,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白狐狸說,“也別把你自己看的太重。一個人也拯救不了世界,甚至拯救不了另一個人。而控制全局這種事,是像永動機一樣不可能實現的。人甚至還不如機器那麼聽話。”
“我當然知道。”仁王想這種道理還用你說?
但他並不是想要控制全局,只是……
同調到底還是沒有在假期里練成。
仁王認為自己的設想沒有問題,但他依然找不到頭緒。
丸井沒去在意仁王說的想要練成的雙打招數是什麼,柳生卻猜到一半。
“仁王君。”他又一次單獨找到仁王,“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為什麼這麼執著於同調?”
仁王愣了一下:“執著?”
他握著球拍,想對啊,為什麼呢?
“不甘心吧。”
第三學期開學的時候幸村回學校重新辦了請假手續。
他還不能完全複課,但也不打算留級,因此承諾了會參加期末考試並拿到足夠的成績。回學校的那天他去網球部旁觀了訓練,頗為欣慰地發現大家的練習都沒有懈怠。
“幸村?”監督練習的真田看到了場外的人,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已經……”
“唔,我還在復健,來學校有點事。”幸村笑著說,“弦一郎,做的不錯嘛。”
他看了非校隊的練習後去了正選所在的網球場。
球場裡大家正在做接發球練習。
半場接發球,四組在同一個場地里,一個半場被分成四塊,相互之間不能越界——越界了就會影響到其他組成員的擊球。而同一個半場的人算作一對共同算分,一旦有一個人越了界,影響的可不只是他自己的成績,而是四個人的成績。
“這像不像在打四人雙打啊。”丸井一邊揮拍一邊吐槽,“還是最簡單的那種分割場地互不干涉的‘雙打’。”
“四個人就不叫雙打了啊前輩。”切原揮舞著球拍猜到了邊線上。他睜大了眼睛手臂揮舞著好不容易才保持平衡,那邊仁王就已經一個球砸在了他的腳下。
“啊啊啊要出界啦!”他睜大了眼睛,揮舞著球拍,卻沒能捕捉到球,一隻腳則直接地踩在了界外。
“OUT.”柳吹了哨。
“啊啊啊。”切原撓著腦袋回過頭,“長谷川,池岩,你們要給對面的混蛋們一個教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