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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怎麼用?”只在手冊上見過實際並沒有用過的仁王拿著加速符比了比。
藥研說:“拍到爐子上就可以了。”
仁王:這麼草率的嗎?
他有些無語地抬手給爐子拍了一個加速符。
火焰瞬間變得劇烈,又在火舌舔過爐頂後逐漸熄滅,而一把刀出現在爐子最頂上,發著光,又逐漸落下,在仁王身前停下。
這是一把很長的刀,仁王說不清它好看還是不好看,但確實和他見過的本丸里這些付喪神腰間掛著的刀不太一樣。
他伸手握住了它。
在握住這把刀時,他突然就明白要怎麼“喚醒”它了。
靈力從手掌包裹住了這把刀,契約和呼喚通過靈力傳導。幾乎是瞬間,白髮的男人出現在了他面前。
“薙刀,巴形。沒有銘和傳說,沒有故事的巴形的集合體。這就是我。”冷淡地說著台詞的人微低下頭。他身上穿著看起來像是羽織卻不是羽織的衣服,袖子(大概是袖子)上還帶著類似孔雀羽毛的披肩。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仁王就有看到了巫女的感覺。雖然刀劍都是“男士”……這也是神刀嗎?
仁王比了比身高,忍不住眯起眼。
嚴格意義上,這是他的第一把刀。
仁王之前一直沒有鍛刀,理由和他說過的一樣,太危險了。
刀是兇器。就算把這些付喪神當做人類,仁王也從來沒有放下警惕心。他並不覺得自己能控制整個本丸,也不覺得自己能控制這些刀劍。
而事實也是如此。他給本丸提供靈力,作為這些付喪神維持“純淨”的樞紐,而這些付喪神相應地提供幫助,給予他教導。
仁王一直記得,和時之政府簽約,只是為了弄清楚自己的力量到底是什麼,是不是只有靈力,而靈力又應該怎麼用。
但真正鍛出了第一把刀,又用靈力喚醒他,簽訂了契約後,仁王發現了自己的狹隘。
他能感覺到這把刀對他天生的親近。
因為靈力而達成的契約,甚至能讓他捕捉到這把刀的情緒。
好奇,喜悅。
明明看上去是一個冷淡的神職人員(大概是不能叫神子的,叫巫女也不對),卻對顯然比自己弱小的“審神者”產生依賴嗎?
仁王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審神者都排斥二手刀劍。那些暗墮本丸中清理出來得到淨化的刀劍,通常很難得到很好的待遇。即使是找了一個記錄良好的新審神者,也有很大概率會再次暗墮。
不過我之前的判斷還是對的。
仁王想。
這些刀劍,確實太危險了。
這就像是新生的孩子,懵懂。
可越是懵懂越是天真到殘忍。
如果對這樣的依賴感到心滿意足,又試圖在刀劍純白的性格上刻下自己的影子……那審神者,會變成什麼樣呢?
審神者果然是個危險的職業。我就應該安安分分的打網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
仁王想。
第32章 祭典
仁王很快對鍛刀失去了興趣。
如果自己掄鐵錘還有點意思,只是輸入資源?那有什麼意義?
他後來又自己試了兩次, 又看第二天的近侍, 剛剛修行回來的青江鍛了兩次,都用的All 550的公式, 得到了兩把長谷部壓切,一把加州清光和一把燭台切光忠,都給了本丸里的他們合成去了。
回家以後他還是覺得不行,便拿出來手機登錄進審神者論壇,找了幾個曬歐和曬非的審神者的墜機記錄, 用電腦拉了張表格, 分析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沒能得到一個確切地回歸公式。
他看著電腦里亂七八糟的記錄渾身不舒服, 只好把記錄全刪了,又關了電腦投了半個小時飛鏢轉換心情。
居然有他算不出來的數學題?
難受。
他又花了兩天時間,終於理清楚了本丸的內務。
包括刀帳里的刀的情況,出陣和遠征的輪值表, 修復所需的各種資源和現在的資源庫存,本丸的小判庫存和各種資源(委託符,加速符,御守)等等等。情況還算樂觀,各種資源都很豐富, 就算他沒有工資也能坐享其成個大半年。
他再一次感嘆,管幾十個人實在是太累了。他這還只是了解一下情況, 其實並沒有全權在管, 都已經累成這樣了……
“我明天會晚上來。”他對著對面的太郎太刀和巴形說, “我要開學了,以後可能都是晚上來。”
本丸的一切事物都沒有經過大的調整,他們原本的制度就很合理。不過仁王成為審神者,倒是讓本丸里多了一個內番——神刀組的付喪神們輪流作為審神者的“家教”,進行簡單的靈力教導。
原本的“家教番”的輪值人員只有太郎太刀和石切丸。次郎太刀被他自己的哥哥攔在門外,美其名曰“審神者還沒成年不能接觸酒精”,而螢丸則熱衷於出陣,每天幾乎都活躍在第一部隊的最前線。不過巴形來了之後,這些已經是人精的付喪神們就建議讓巴形也參與這個家教活動。
仁王沒什麼意見。
他是個俗人,自己鍛出來的,對他天生有親近感的刀他當然喜歡。
當然,巴形雖然在禮儀方面非常精通,但在靈力的運用上,還是石切丸最能提供幫助。這可是仁王聽了半個月的課,對比了三個人的教學方法後得出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