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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從門口提著久奈的鞋給她穿好,銀時眉間故作輕鬆的神色,牽著她的手往房間裡走。
她的房間和吉田松陽的房間挨著,這種送法也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久奈一直沒有說話,直到銀時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才張口。
“母親這輩子只會有阿銀的,不會有其他人。”她在切斷自己一生的期盼,銀時聽出來了。
他停了下來,滿腔的怒火在這一刻被澆熄的一絲不剩。
他的姑姑已經為了他而冠上了母親的稱號,只是因為讓他能夠走出去不用被別人說是野孩子,因為這樣能讓他感覺到這個世界不是孤獨一人,母親這個稱號遠比姑姑來說更能彼此靠近。
他轉過身重新面對著小心翼翼對待他的久奈,用力的抱住了她的腰,悶聲悶氣的,“才不要!”
能從聲音聽出久奈的不知所措,她撫慰著他的腦袋,“阿銀說什麼母親都聽你的。”
天然卷少年不讓她看到自己的臉,鬆開懷抱又沖了出去,“我去上課了!”
正在課堂是講課的吉田松陽被用力開門的銀時瞪了一眼,他唰的甩出自己的刀,氣呼呼的瞪著死魚眼大聲喊,“我要和老師決鬥!”
桂:“我是不是聽錯了,高杉。”
高杉挑眉,“你沒聽錯,那個傻蛋要和老師決鬥呢。”
第70章 紅燒黃金蛋
雖然給小傢伙留了些面子,但他被打趴下又爬起來進攻的態度還是讓吉田松陽有些棘手,這次沒有半點留情,轟的一聲,頭暈眼花的銀時在篷起又落下的灰塵下爬了半晌,滾了兩圈望著天。
力氣已經耗盡,比在山洞裡長大許多的銀時喘著氣望著天空,耳邊傳來的是平穩的木屐聲,男人俯下身伸出手的影子遮住強烈的日光,度過了那點不適應的光線暗影,銀時看到的是吉田松陽骨節分明的手,朝他伸了過來。
他的臉上仍帶著包容又溫和的笑意,就如同他掌心般的溫暖。
少年將目光移到了青年的臉上,停了半晌將沾染著灰塵的手握住了對方的手,沒有藉此將自己從地上拉起來,他眼底的戰意消失,繃緊的臉也放鬆了下來。
沒有左顧其他,銀時有時候直接的過分,“老師,你能永遠保護我母親嗎?”
“我會給久奈她想要的。”吉田用不著邊際的話回答,但同樣,沒有永遠的保證讓銀時明顯的放下心來。
如果用‘會’答應的話,這種太過絕對的回答太過虛無縹緲,無法心安。
吉田松陽並未在銀時的臉上造成任何外傷,而之前理智不太在線的銀時卻在吉田的手腕上狠狠的咬一口,留下一圈青紫牙齒印。
沒有回久奈房間睡覺的銀時有些心虛,盤著腿在樹下撓著胳膊。
老好人吉田松陽敲響久奈的房門,準備將銀時的衣物都拿到高杉房間裡去,男孩子長大了,也不太應該和只差十歲的久奈住在一起了。
看到來人,久奈怔了下,想到下午的事情連忙退後了兩步,隔開了一定距離才頗有些冷淡的開口,“請問您有……”
吉田笑意淡了下來,向前跨了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低沉的說話,“我喜歡你,久奈你也抱有同樣的想法,又何必這樣躲著我?”
他此刻帶著不同於以往的咄咄逼人,或許是見不得她在銀時的態度上過於卑微,以至於輕易的放棄他這一點讓他有些惱火。
久奈被額前的劉海遮掩住眼神,但不回答的態度很明顯的表明著她的立場,儘管臉色不太好看讓他能看出她實際的感情,但那點怒火也不過澆熄了一小部分而已。
長久活著的吉田松陽第一次觸碰愛情,也許是沒什麼經驗,在試圖踏進泥潭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引誘他的人毫不留情的抽身離開,或許認為是不甘心更或者只是純情的過分。
“今天銀時問我一個問題,”眼睛緊緊的盯著久奈的神色,吉田松陽又靠近了一步,“他說我是否能永遠保護你。”
很明顯的感覺到她的觸動,吉田松陽聲音放軟了些,挺直的腰脊彎了下來讓自己能夠更加靠近她,“我不能保證能夠永遠保護你,但會盡我所能。”
她開始小泣著,下巴上懸著淚水,吉田松陽輕柔撫著她的下頜將她的臉抬了起來,那雙清亮的眼睛在淚水的清洗下越發動人心魄。
“我不是一個好母親……”她的聲音帶著哭泣時的鼻音,嬌嬌軟軟,看起來可憐又可愛,“這樣的我,吉田君還喜歡嗎?”
“當然。”吉田溫柔著眼色將唇貼在她的嘴角,最後才落在了久奈的唇瓣上。
他的動作極其溫柔又夾雜著青澀,因為身高的緣故一手摟著她的腰將她捎帶在懷中讓這個吻更加纏綿。
銀時:“你們兩個快把我拉走,我體內的霸王之氣快要忍不住了。”
帶著馬尾的少年微笑著捂住銀時的嘴和高杉齊力把他拖走,一點聲音都沒有吵到房間裡的兩個人。
私塾里的氛圍突然迎來了久違的春天,不管是在何時何地,總會有一幕明明看起來極其普通但又格外扎心窩的畫面擺在眼前,有人甚至在接受到久奈幫助後小聲感激的喊著師母。
銀時瞪著死魚眼把這個人爆揍了一頓,一邊扣鼻屎用腳踢了踢癱在地上的學生,“餵你這個傢伙不要再裝了,之前你喊我母親什麼?給我說清楚啊混蛋!”
學生[麵條淚]:嚶嚶嚶
唯恐天下不亂的高杉或者說是看到銀時吃癟的桂在看到這一幕後,挑釁的跑到久奈的旁邊大聲喊著師母,看到銀時豬肝的臉色才得意的走開。
“你們給我站住啊混蛋!!”
桂小太郎在講武館本就成績優異,在吉田的私塾里更是獨占寶座。他相比於高杉晉助和坂田銀時來說乖巧很多,也許是相貌清秀,扎著馬尾還留著劉海的緣故,在練習完之後喜歡在久奈的身邊待著,乖巧的幫忙做事。
乖孩子都是惹人喜歡的,久奈自然也對桂的態度相當於半個銀時。
他喜歡在這個私塾里唯一的女孩子旁邊待著,坂田久奈有著他曾經妄想過的溫暖,她笑的時候像山上的向陽花,美麗又柔軟,在他看來像聚集了所有美好事物的優點,他喜歡被誇獎揉發頂的感覺,那是不同於老師和同伴的感覺。
他覺得很安心,而且舒服。
她會給他補衣服,在他手上長凍瘡的時候輕柔的給他上藥並細心的叮囑他一些事項,她會坐在庭院的走廊上,看著老師和他們一起練習,她喜歡朝著老師羞澀的微笑,她穿和服的樣子比他見過的女孩子都好看。
她是老師喜歡的女孩子,是要過一生的女孩子。
他敬重他的老師,同樣他也將需要保護的坂田久奈放在了重要的位置,因為她和老師一樣,帶給了他不同的溫暖和成長。
然而,美好的畫面總會因為別的東西被破壞,變得支離破碎。
他的老師死了,坂田久奈也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