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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一個人提出了類似交往的請求,並把自己的名片給了對方,讓對方想通後聯繫他。」宋長斯斟酌著說。
這一刻,華盈內心已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然而她必須在表面上裝得若無其事,哪怕她快憋出內傷了。
「嗯。」她僵著臉說,「然後呢?」
宋長斯看著她:「我朋友想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是拒絕了還是在猶豫。」
「這個嘛……」華盈犯難地嘖了一聲,單手托起下巴,「你什麼時候……啊呸,你朋友什麼時候提的交往?」
「昨天晚上。」
「那不是還早著嗎?」華盈說,「連二十四小時都沒到!」
「要是過了二十四小時呢?」
「應該就是拒絕的意思了吧?我沒這方面的經歷,也不太懂……但是我覺得,天大的事都用不著花一天以上的時間考慮,除非那個人想拖下去,等到這件事不了了之。」
華盈分析得頭頭是道。
等她分析完,才注意到宋長斯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本就面癱的臉更加面癱了。
華盈立馬閉上嘴巴,眼觀鼻口關心。
「我知道了,我會把你的話帶給我朋友。」宋長斯面無表情地說,「我走了。」
「表哥明天見!」
華盈目送宋長斯走進電梯,眼睜睜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內心的驚濤駭浪再也控制不住地呼嘯而來。
操操操操!!!
看她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
她表哥這是不僅有了喜歡的人,還大膽地採取行動了?!
可是她表哥明年就要和那個殷家大少爺結婚了啊!難道她表哥打算瞞著那個殷家大少爺發展一段婚外情嗎?
這是什麼惡俗又狗血的劇情……
關鍵是還發生在了她表哥身上……
華盈兩眼一黑,只感覺腦海里有雷電轟地閃過,劈得她兩腿發軟,險些沒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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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長斯沒有回宋家,而是直接去了距離公司最近的那套房子。
他在本市有六套房子,每套房子都裝修過,且每周定時有鐘點工上門打掃衛生。
即便他有很長時間沒有來這套房子過夜了,但房子仍舊被鐘點工打掃得一塵不染,衣帽間裡被燙得平整的衣服也整整齊齊地疊放著。
就是長時間沒人住的房子難免顯得冷清寂寥,客廳的柜子和茶几上甚至沒有多餘的雜物。
要說這裡是家,倒更像是酒店。
好在宋長斯早就習慣了這種氛圍,他洗完澡,換了身居家的衣服,隨後走進廚房,打開冰箱。
冰箱已經被各類食材填滿了。
是他離開公司時打電話讓鐘點工幫忙採購的食材,那個鐘點工在他這裡工作了四五年,還算了解他的喜好和口味。
宋長斯花了一個小時做好兩菜一湯,把飯菜端上桌,拉開椅子剛準備坐下,就聽見門鈴聲響起。
他蹙起眉,猶豫片刻,還是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美貌的omega婦人,身材嬌小,卻氣勢逼人,皺著眉頭時和宋長斯有七八分的相似。
「你真是讓我好找啊,現在翅膀硬了,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嗎?」婦人張口便是一串尖酸刻薄的話,和她美麗柔弱的外表極為不搭。
宋長斯站在門口,被吹得柔軟的黑髮看上去有些凌亂,有一縷黑髮垂下,遮擋了白皙飽滿的額頭。
他身上穿著淡灰色的居家服,身前系了一條黑色的圍裙,一隻手自然落在身側,一隻手搭在門把手上,用身體把門堵得嚴嚴實實。
他用近乎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媽江韻:「找我有事?」
「當然有事,我沒事找你做什麼?」江韻沒好氣地說完,忽然嗅到一股很香的味道,又看了眼宋長斯身上的圍裙,一下子明白過來,「你在吃飯?那正好,我們進去坐下說。」
江韻說著就要往裡走,卻見宋長斯猛地向前一步,硬生生地打斷了她往裡走的動作。
宋長斯垂著眸,冷聲道:「就在這裡說。」
「在這裡怎麼說?」江韻驚訝極了,「我是你媽!你連你媽都攔著?」
宋長斯言簡意賅:「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我看你分明就是在和我唱反調!」江韻氣得口不擇言,「還是說你房子裡藏人了?有見不得光的東西?」
這話一出,宋長斯的臉色倏地變得無比難看。
但很快,他竟然揚起嘴角,輕笑出聲:「我能藏什麼人?你是說逃婚的殷回?還是你們新選中的殷晏?」
話音未落,他瞭然地哦了一聲,眯眼笑道,「我差點忘了,他們怎麼可能藏到我這裡來?他們兄弟倆可是討厭我得很。」
緊接著,他話題一轉,「不過沒關係,我們一家人不是喜歡用熱臉去貼他們的冷屁股嗎?他們越討厭我們,我們就越開心。」
宋長斯這番話說得一針見血,把江韻想要自欺欺人掩蓋的事實全部從土裡刨出來,殘忍地暴曬在陽光下。
江韻的臉陣青陣紅,惱羞成怒地瞪著宋長斯:「你少給我說這些,我們宋家和他們殷家的婚事在幾十年前就定好了,在你爸小時候就定好了!再說了,他們兄弟倆不願意又如何?他們整個殷家只聽殷老爺子一個人的話,只要殷老爺子喜歡你,等以後你為他們生下殷家的繼承人,整個殷家不還是我們宋家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