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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種事嗎?」顧沾沒想起來。
「有!那年我初二,去學校找我哥哥的時候看見的。」苗脆說。
「這都多久的事了,哥哥哪還記得。」顧沾雲淡風輕。
「……」也就過去兩年多好嗎!哪!有!很久!而且這個不是小事好嗎!怎麼能說忘就忘呢!
「這不算,因為哥哥記不得了。」
「……」苗脆仿佛看見,顧沾臉皮厚了一些。
他記不記得,跟簽不簽這個保證書也沒多大關係,苗脆就懶得跟他理論了,罷罷手,「你不記得算了。」
她抽了顧沾手上的筆,手起筆落,很爽快地在紙上刷刷刷,寫上顧沾讓她保證的那句話。
寫完了後,又把筆塞回到顧沾的手上,「這樣總行了吧,哥哥你快簽字。」
「倒是個乾脆人。」人家這麼爽快,顧沾也不再逗她,在紙上落筆。
寫到「沾」字時,他神色不露,寫成「粘」,似疑惑地:「原來小脆脆的脆是這個脆啊,哥哥還以為,」
男人聲音淺淺帶笑:「你的脆,是翠花的翠。」
作者有話要說:不聽話的小朋友@苗翠(?)
第7章 糖
男人簽完了字,苗脆也把自己的大名簽上去,然後揪了兩顆櫻桃過來,啪嘰壓破,用大拇指蘸了點櫻桃汁,摁到A4紙尾部的空白處。
「哥哥,你也要。」苗脆把另一顆櫻桃給他。
顧沾似忍不住在笑,幾秒後,才配合她這個幼稚的做法。
不多時,A4指上出現兩瓣一大一小的大拇指印,緊緊挨在一起,淺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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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脆將保證書對摺成兩半,放進自己書包的第二層袋子裡。
顧沾收碗的時候,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道:「小孩,你好像忘記了什麼事兒吧?」
「有嗎。」苗脆收好保證書後,抱著書包往房間走,甜甜地說:「哥哥,我去睡個午覺。」
可,也不知道顧沾這人手怎麼長的,那麼長,輕易就勾住她的書包帶子,將她的書包勾走,挾持在手上,懶懶的腔調:「嗯?」
苗脆生怕他從書包里掏出那張紙,把它撕毀了,只能老實的樣子說:「好嘛,我說。」
「剛才我反鎖廚房門,是因為我在裡面幹壞事。」
「什麼壞事?」顧沾饒有興趣。
「浪費糧食。」苗脆道:「我沒吃完飯,但是吃不下去了,就想把飯倒掉,不想讓你發現。」
「……」
「就這個?」顧沾挑眉。
「嗯嗯,對啊!」苗脆點頭。
「騙哥哥,是小狗。」男人敲她腦袋。
「嗯嗯,誰撒謊誰是小狗。」小狗就小狗吧,當小狗多好啊,不用天天刷卷子,不用每天爬起來去學校上課。
顧沾盯了她兩秒,才把書包丟還給她,放她去睡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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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脆這個午覺睡得特別踏實。
覺睡得香了,醒來心情就很不錯,她去學校前,哼著小曲將放在窗戶邊那個還沒開過的行李箱託過來。
十二個行李箱裡,也就只有這個行李箱是她自己收拾的。
苗脆將行李箱打開,裡面是一個個精美的盒子,大小不一。
她拿了個紅色的盒子出來,打開,裡面是幾包妙脆角,她拿出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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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沾換好西裝,扣子剛扣了一顆,房門被人敲響。
「顧沾哥哥,你在裡面嗎?」
即便外面有人召喚,男人扣扣子的動作依舊慢條斯理地,他淺淺「嗯」了一聲,「等會。」
「顧沾哥哥,開一下門!」小姑娘似等急了。
領帶還沒系,襯衫扣子也還剩下兩顆,顧沾無奈一般,先去開了門。
門打開,女孩對他露出甜甜的笑,手裡攥著一包吃的。
「這個給你。」
顧沾失笑,摸她的頭,「這些小孩吃的玩意,哥哥可不喜歡,你自己留著吃吧。」
「哎呀,你就拿著嘛!」苗脆把妙脆角塞到顧沾手上,下一秒,她踮起腳,還往顧沾嘴裡塞了一根剝好的棒棒糖。
「……」
「這個也很好吃哦。」
苗脆扯了一下書包肩帶說:「看在你這麼大方簽了那張保證書的份上,這兩樣是獎勵你的。」
似怕被拒絕,苗脆說完,拔腿跑了。
也因為有些急,苗脆胡亂穿完鞋後,看也沒看一眼,就往傘桶里拿了太陽傘。
這天說變就變,放學的時候還是大太陽,要去上學的時候卻下起了雨。
苗脆不大喜歡下雨,不情不願地打開傘,傘面還沒彈開,她愣了一下。
嗯??好像拿錯傘了……
她手裡這把傘黑乎乎的,還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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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沾平時不太喜歡食甜的東西,但被小姑娘塞到嘴裡的這根棒棒糖甜而不膩,味道還能忍受,不好踐踏了小姑娘的好意,就任糖含在嘴裡。
他看了眼手裡的妙脆角,將沒扣全的兩顆紐扣扣好,也將它隨手揣進公文包里。
看天下了雨,出門的時候他準備拿傘,卻發現傘桶里只有一把傘。
這把傘小小的,傘面上畫著一堆丑萌萌的小黃雞。
顧沾:「……」
一時也懶得去翻家裡別的傘,顧沾猶豫幾秒,將小黃雞抽走。
到公司的時候,雨還沒停,男人按按眉骨,認命地撐開小黃雞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