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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之前怎麼說順便啊?」
「順便什麼。」顧沾點手機點得認真,散漫地應付她。
「就是你說自己也要吃早餐,順便給我帶。」
沒想到他隨口應付的話小姑娘還記得,顧沾道:「那會兒餓,買的時候就不餓了。」
「……」
下一秒,苗脆聽見自己的書包在震動,有人打電話給她,她放下豆漿,從書包第二層摸出一個粉色的翻蓋手機。
她剛把蓋子翻開,準備接聽,電話就掛了,顧沾沉厚發磁的聲音道:「這是哥哥的號,有什麼事儘管打給我。」
「……」
苗脆瞅了眼未接通話的那串陌生號碼,「哦」了聲,點開它備註。
剛輸入「顧粘」兩個字,她挑了下眉,刪掉,重新輸入,輸成:膠水哥哥。
-
給完號碼,顧沾準備回房間再睡會兒,小姑娘突然喊住他:「哥哥,你還忘了件事!」
「什麼?」男人轉頭。
苗脆吃完最後一口豆花,站起來說:「零花錢呀。」
「哦,哥哥給忘了。」被她這麼一提醒,顧沾才想起來,他摸了一下兜,只摸出兩塊硬幣,還是剛才去買早餐的時候,賣豆花的大媽退給他的,他道:「你等會。」
昨天幫著苗肅戰鬥小姑娘那十二個行李箱時,苗肅有給過他一盒的零錢。
苗脆怕他不給,拉開椅子出來跟在他後面。
她這虎視眈眈的樣子,整得顧沾有些想笑,顧沾找到盒子,忙從裡面撿出兩張五塊給她。
苗脆說了聲「謝謝」,拿了錢就要走,顧沾喊住她。
「幹嘛?」苗脆扭臉。
「說句——」
男人彈了彈額前的碎發,漫不經心又休閒懶散地:「『哥哥你真帥』,哥哥就多給你一塊錢。」
「……」
「才一塊啊。」苗脆無語。
「兩塊也行。」男人很大方地說。
「五塊唄。」苗脆揚了一下嘴角,露出小酒窩。
顧沾彎眉,「行。」
「哥哥,你特別特別特別帥!」苗脆立馬說。
這句話十分好聽,甜進人心裡,顧沾便從盒子裡又拿出一張五塊,剛遞給苗脆,苗脆竟衝過來,小手一抓,從盒子裡抓出一大把零錢,像紅了眼的豺狼。
「……」
小豺狼抓完錢後就想跑,顧沾伸手,輕鬆勾住她的後領子,將她提溜回來,「明目張胆搶劫?嗯?」
苗脆瞪他:「我沒啊,真帥是五塊錢,特別比真語氣重,能值十塊錢,我還一口氣說了三個特別,不就可以值三十塊嘛,瞅瞅,這把錢加起來肯定就三十塊。」
七八張一塊的,三四張五塊的,加起來倒的確只有這麼多。
顧沾微汗了汗,覺得好笑,不過他沒心軟,殘忍地奪了苗脆爪上那把錢,最多只抽了張五塊給她,「行了,哥哥給你這麼多夠可以了,見好就收,明白?」
昨晚苗肅同他說過,這小孩今年本該讀高二,但因為嗜糖,初一那年患了糖尿病,必須得住院治療,休學了一年才將病治好,如果不嚴格控制食糖量,病還會復發。
「哼。」雖然小機靈沒得逞,但最後也多得了十塊錢,苗脆哼了那麼一下,也沒跟顧沾多計較,心滿意足地出門上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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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淵三中。
下課鈴一響,苗脆和馮舒舒勾肩搭背去了小賣部。
苗脆豪氣地對小賣部老闆甩出二十塊錢,「三包麥麗素,兩包吸管糖,六根仔仔棒,七根棒棒糖,一根牛奶冰淇淋!」
「……」
馮舒舒扭臉看她:「喲,今天發財了?」
苗脆挑眉。
「你哥不是每天只給你十塊錢零花錢嗎?」雖然馮舒舒不忍承認,但苗脆這個富二代就是這麼窮逼,一個富二代,過得還沒有她滋潤,每天只有可憐的十塊錢。
「不是我哥給的,是我靠自己的美貌和才華自己掙的。」苗脆舔了一口老闆打好的冰淇淋,眉毛都飛了起來。
「來,說說。」馮舒舒只買了兩包辣條和一包鳳爪,挽住苗脆的手臂朝小賣部外面走。
苗脆舔著冰淇淋,拎著裝滿零食的袋子跟她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你要和他住這麼久嗎?」馮舒舒聽了顧沾的事跡,也有些害怕。
「那可不。」苗脆一想到這個,胃口都差了點。
她有點後悔,早上不應該跟顧沾搶錢,要是被他記恨上了怎麼辦。
這個大哥哥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馮舒舒默默勾走苗脆手裡的袋子,突然說:「凶一點不好嗎?」
苗脆:??
馮舒舒道:「要是不凶,會被你摧殘。」
「……」
「你確定你是我閨蜜?」苗脆臉上掛著迷惑。
「我不是。」馮舒舒手一揚,零食袋晃蕩,「我是你爸爸。」
「…………」
「你什麼時候順的?!」苗脆眼睛瞪圓。
「誒,你別以為你哥出國了就沒人管你,不還有你爸爸麼,你爸爸在,別想糟蹋自己的牙齒。」馮舒舒施捨般地,只掏出一包吸管糖丟給苗脆。
「…………」
「你有本事給我站住!」苗脆追過去。
她千算萬算,不小心忘了馮舒舒這貨比苗肅也好不到哪去,看見她吃糖就跟看見她吸.毒似的深惡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