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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衣帽間。
或者說,這裡是獨屬於孟遙的衣帽間。
衣帽間的面積不小,足有半個主臥室的大。牆壁四周各自擺放了高高的櫃架,四季的衣服、鞋子、配飾、包包,各自占了不同的柜子。
房間中央,一半是長長的皮質沙發,另一半是首飾櫃,櫃裡琳琅滿目的收拾,看起來比珠寶店還要誇張。
再往裡看,角落裡還有一個更小的臨窗的小房間,裡面的裝潢風格和這裡所差無幾。一張沙發,一個妝檯,還有滿櫃的彩妝用品。
所有東西都是嶄新的。
沒有一個女孩不會被眼前的一切吸引。
眼前的一切,讓孟遙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
「是我們甜甜的衣帽間。」
孟遙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愣愣看著對方,不知所措。
一旁的鐘知賀抬手,搭在孟遙肩上,溫聲問:「喜不喜歡?」
孟遙本能地想要拒絕。
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告訴她,不可以接受別人這樣慷慨的饋贈。
可是此時此刻,他真的拒絕不出口。
並不是因為這裡的一切讓她有多麼多麼喜歡,而且他殷切地看著他,滿眼都寫著期待。
所以,孟遙遲疑了一下,還是重重地點下頭:「喜歡。」
「謝謝哥哥,我很喜歡。」
身旁的男人又是低哂一聲:「我就說,我準備的,甜甜一定會喜歡。」
這話一出,連孟遙也不禁跟著笑出聲來。
他說這話的語氣,還真有鍾恆的感覺。
平時看起來鍾知賀總是內斂,難接近一些。
而鍾恆比較外放,說話方式也很張揚。
孟遙本以為他們兄弟兩個性格簡直截然不同。
直到鍾知賀說出剛剛的話,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唔,原來,他只是悶騷。
……
可能是真的被晚上的事情嚇到,孟遙今天疲憊得很。
在沙發上倚著鍾知賀就睡著了。
她身在夢中的時候,還有人在夤夜難眠。
深夜,牆上的掛鐘有節奏的輕響,合著女孩子細細的呼吸,簡直是最催人入睡的白噪。
可是鍾知賀卻怎麼也睡不著。
主臥室的床很大,孟遙躺在另一邊。
她睡著之後很乖,一直保持著一樣的姿勢,呼吸輕而綿長,單看起來,就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看著她的睡顏,他停頓許久,終是後怕地嘆了口氣。
-
第二日,清晨的光線被厚厚的窗簾盡數阻攔在外。
孟遙是被飄進房間的飯香叫醒的。
訝異於自己昨晚竟然睡在鍾知賀的房間,孟遙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小心地將床鋪成原來的樣子,這才穿上拖鞋溜去主臥的洗漱間。
待到梳洗一新,換好衣服坐到餐桌前的時候,鍾知賀已經買好早餐,長腿交疊,大咧咧坐著等她十分鐘了。
今天的早餐照舊是中式。
油條、豆腐腦。很有老平城特色。
不過孟遙手邊還放了一杯牛奶,是特地給她準備的。
孟遙端起牛奶,剛喝了半口,突然聽見對方說了一句話。
簡直是單刀直入一語驚人的典範:「過幾天,跟我父母一起吃個飯吧。」
?
???
跟他父母一起吃飯?
這麼突然?
孟遙這牛奶喝到一半,被他這話一說話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昨天還跟他媽媽說不方便講他女朋友是誰麼……怎麼今天,突然就變卦了。
孟遙快速將剛剛那口牛奶喝下去,然後把杯子放到桌上,本能地搖頭。
「太、太突然了,再過一陣吧。」
「過一陣是多久?」
」就是,我們,我們才剛剛在一起沒多久,我覺得,好像還沒有到見家長的那一步……」
「我們已經到同居這一步了。」
「……」
」別擔心,就是隨便吃頓飯。再說了,他們又不是沒見過你。」
「那哪能一樣?」孟遙咬咬下唇,「那他們見我是因為他們是大老闆我是員工,現在你讓我見,那不一樣嘛。」
「孟甜甜,別找藉口,」坐在對面的男人好整以暇,抱臂看她,滿眼審視,「你就說你是不是,怕了?」
他講話的時候語調很緩,不緊不慢,明明沒有什麼語氣,孟遙卻聽出了莫名其妙的挑釁。
她脫口而出:「誰怕了?」
「哦?」
「見就見,你定時間地點,我一定準時過去。」
骨子裡的勝負欲被激起,孟遙在上頭的這一刻無所畏懼。
「真的麼?你可別到時候臨陣脫逃。」
「怎麼可能?鍾知賀你是不是看不起人,」孟遙又灌下一大口熱牛奶,然後大放厥詞,「下次見到董事長夫人,我上去就喊媽。」
這話一出,坐在對面的男人忍俊不禁,又挑釁一句:」行,我就看著你叫。」
這種挑釁對付孟遙簡直是百試百靈,聽見他這樣說,她不假思索就點頭應聲:「不叫我是你孫子。」
當然,孟遙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接下來會遇到那種情形。
早餐結束後,他們兩個人站在玄關換好了鞋子,一起開門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