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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對方沒說話,孟遙忍不住靠在他身上仰著頭去看他,片刻後,很不留情面地說:「就跟你一樣!」
「跟我,一樣?」
「跟你一樣。」她笑起來,雙眼彎彎,大言不慚地,「我就是你求而不得的女人,說!你是不是饞我身子!」
鍾知賀有些哭笑不得。
頓了頓,將問題拋回去:「可你剛剛不是說,我們已經,做過了?」
「噓——!」一聽他說這話,孟遙趕緊伸手去捂他的嘴,這要是被孫又菡聽見了知道她只是吹牛逼的,那她的面子可怎麼辦!二十幾歲還沒搞過男人豈不是太可憐了!
不過孟遙後面的半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生生吞了回去。
手心貼在男人灼熱的薄唇上,與熱氣一道度來的,還有他熱烈的呼吸。
它們就像一根細細的羽毛,從手心傳過來,一直達到心口兒,在她心上一下兩下淺淺地撓著。
孟遙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見他們在那邊拉拉扯扯半晌,餐廳的服務生不免起疑心,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熱心的服務生攔在鍾知賀身前,一板一眼地說道:「這位先生,不好意思,請問您真的認識這位小姐嗎?如果不認識的話,您不可以帶她離開這裡。」
鍾知賀目光掃過懷裡小臉潮紅,不知所云的姑娘,皺著眉沖服務生頷首:「當然認識。」
「那請問你們二位是什麼關係呢?如何可以證明?」
「我們是……」
男人的話說到一半,正稍稍停頓,就被懷裡的人倏然張口打斷:「他是我哥哥!」
說得清脆又響亮。
服務生將信將疑:「那就是說,您二位是兄妹?親兄妹嗎?」
看起來長得也不像啊。
「nonono,」孟遙掙脫鍾知賀,向著服務生的方向傾身,「怎麼可能是親兄妹呀?我叫他哥哥的意思就等同於……嗯……老公!」
她一喝醉了就完全不怕事大,說完,還仰頭看他,軟著聲音問他:「對吧,老公?」
一旁的男人短嘆口氣,穩住她的身子,略帶歉意地同服務生說:「不好意思,我女朋友今天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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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真的不怪孟遙沒在Crazy lover陪著孫又菡,實在是她後來醉的太厲害,幾乎沒了什麼意識,是被鍾知賀橫抱出了餐廳的。
一直到被他抱上他那輛黑色邁巴赫,她全程只說了兩句話——
「唔,你長得真好看,真像我老公。」
鍾知賀皺著眉,一邊幫她調整坐姿,一邊問:「又是土味情話?」
「什麼土味情話,我老公就是我老公,我老公是木村拓哉啊,你好像他。」
「……」
鍾知賀將襯衫上面的兩顆扣子扯開,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對方很快便接聽起,十分客氣有禮:「鍾總,您有什麼事嗎?」
張斌是總裁辦主任,跟孟遙似乎也比較熟,應該會知道她家的地址。
鍾知賀直截了當地問:「你知道孟……秘書家的地址嗎?」
「……孟秘書家的地址?」張斌陡然聽到這個,似乎也有點不敢相信,是以,又確認了一遍,「您確定嗎?」
「確定,」他看了眼旁邊昏昏欲睡的女孩子,「她喝醉了,碰巧遇上。」
平城這麼大,碰巧遇上的概率實在不太高。
不過張斌接到鍾知賀的指示沒再多問,只是將孟遙家的地址發到他的微信上。
「平城市大興區狼垡西橋……」
公司在長安街,她家在五環外,每天上班下班,該是有多辛苦。
男人看著屏幕上的一行地址,頓了頓,才告知了前排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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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鈴鈴——叮鈴鈴——」
次日,凌晨五點四十分,鬧鐘準時響起。
比平日整整多響了半分鐘,才有一隻白皙的手伸過去,一把將鬧鐘按翻。
小東西吵什麼吵,煩死了。
又過了半分鐘後。
孟遙突然從床上坐起來。頭髮睡得亂糟糟,看起來頗有些狼狽。
感謝小鬧鐘,救她一條狗命。
今天不僅要上班,今天還是小鍾總入職第一天!
她作為小鍾總的秘書,直接領導的下屬,怎麼能缺席怎麼能遲到!
她一超乎常人的執行力,飛快下床,直衝浴室。十分鐘沖澡洗漱,又花了五分鐘吹頭髮。剩下的事情和每天一樣,按部就班。
唯一不同的是,她昨晚宿醉,現在是頭痛欲裂地在做這些事情。
總之,一大早都過得忙碌非常,忙碌到她甚至無暇胡思亂想。
一直到終於搞定一切,匆忙趕出門,上了開往西紅門地鐵站的公交車,被熙攘的人群簇擁著,腦子裡才開始回想昨天的事。
她昨天是真的喝醉了。
大概是Crazy lover的白葡萄酒後勁兒實在很大,以她的酒量本以為半瓶不算什麼,可是卻醉的一塌糊塗。
甚至……醉到感覺自己好像見到了賀。
雖然很多細節已經記不清了。
可她還是記得,他跟她講話,拉她的手,抱她,送她回家。
一切都真實得不像話。
甚至有那麼一晃神的功夫,孟遙覺得自己現在還沒有清醒。
不然怎麼會分不清他到底有沒有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