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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沁楓此時卻注意到了舒懷臻的用詞,上次。
“舒總,好久不見。”顧沁楓暫時將疑問放在心底,跟舒懷臻打著招呼。
之前一次晚會上剛剛見過舒懷臻,並且打過招呼,這“好久不見”確實沒有說錯。
“郁小姐,我有個問題需要你的解答。”沈暮言忽然問道。
“沈小姐請問。”
“不知道,你有沒有男朋友呢?”沈暮言就像唯恐天下不亂一般,問完還頗有暗示性地看了看舒懷臻。
郁宛央只當她是對自己有了三分好奇,並未聯想到鍾逸銘,老實說道:“沒有,現在並不做這個打算。”
還沒等沈暮言說話,一旁的顧沁楓輕笑了聲,“沈總原來對宛央的私生活這麼感興趣。”
沈暮言那些事幾乎人盡皆知,不管是商界還是娛樂圈她都曾與一些人有過關係,顧沁楓在她問出那個問題之後便有了警覺性,難不成她看上了郁宛央?
“顧總未免太緊張,我只是問問罷了。”沈暮言見狀,心下暗嘆,莫非玩大了?
“好了,暮言。”舒懷臻終於明言制止了沈暮言。
正在這時,幾個服務生也將她們點的餐一一送上,便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這一頓吃得四個人各懷心思,倒也不算太過尷尬。
走出西餐廳時,沈暮言語氣輕挑地開了口:“小妹妹,要不要姐姐送你回去?”
“謝謝,我坐沁楓的車回去。”郁宛央的腳步往顧沁楓的位置挪了些,她現在真是對沈暮言有陰影。
走在前面的舒懷臻卻回了頭:“你沒有開車來?”
沒有明確稱呼,但都知道問的是郁宛央,她也點頭應道:“嗯,沒有。”
事情本該就此告一段落,舒懷臻的反應卻不是,她停下腳步徹底轉過身子,清冷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她的情緒:“我送你回去。”
此話一出,顧沁楓心中疑惑加重,沈暮言喜聞樂見,均無人應答。
四個人僵持良久,沈暮言道:“我的舒大小姐,我也沒有開車來,你忘了麼?”
“你打車回去。”舒懷臻並不理會沈暮言的抱怨,對於今晚的事情她需要給郁宛央一個說法,這趟她是非送不可。
“哎你真是……”
“如果沈總不介意的話,我送你回去吧。”顧沁楓笑著打斷了沈暮言,眸色平淡不似玩笑。
疑惑可以改日再解,看舒懷臻這意思,這決定是無法改變了。
“那好,走吧,我今天可要領教領教顧總的車技。”沈暮言拽著顧沁楓就往停車場走。
剛過一個拐角,顧沁楓便甩開了沈暮言,皺著眉看她。
“顧總似乎很不待見我?怎麼?我長得不好看?”沈暮言好笑地湊近兩步,玩味的目光審視著顧沁楓。
不好看?怎麼可能不好看?顧沁楓雖不苟同她的做派,但對於她的外貌,顧沁楓不得不肯定,沈暮言的外貌就算是與郁宛央相比也不遜色,只是沈暮言身上的輕浮之氣太重,與郁宛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好看,但與我無關。”顧沁楓徑直走在前面,聲音較之剛才多了幾分冷淡。
“既然好看,你不多看幾眼也就罷了,還這麼討厭我,我是哪裡招惹你了?”沈暮言緊隨其後,在顧沁楓解了鎖之後坐上副駕駛。
顧沁楓感覺自己皺眉太久,眉間都有些疼痛,沈暮言未免自我感覺太良好了些。
上了車,顧沁楓除了問沈暮言住址之外不再多說,沈暮言也察覺出顧沁楓的反感,再沒有挑起話頭。
“顧總,好歹我們也見過幾次,而且我們兩家的公司最近好像還有合作案,你就不打算把號碼留給我,我們好交流交流麼?”下車前沈暮言如是說道。
顧沁楓瞥她一眼,冷聲道:“我和沈總應該沒什麼好交流的,你喜歡的,我並不感興趣。”
昏暗的車裡被路燈照亮,沈暮言抬手用拇指抹了抹嬌艷的唇,“你怕什麼?怕我看上了你?還是怕我通過你,去接近郁宛央?”
顧沁楓猛地一轉頭,對上沈暮言笑意瀰漫的眼底。她確實不想跟沈暮言有任何關係,從剛才在餐廳里的狀況來看,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郁宛央。
“我雖然算不得多高尚,但是原則還是有的。”沈暮言並不意外顧沁楓的反應,從她的外表就能看出她的性子,這樣的人跟自己是兩個極端。
但即便她不能像舒懷臻那樣能夠長時間維持一段關係,可也不是會用什麼下作手段去謀求關係的人,這顧沁楓對她的印象似乎太差了。
“抱歉。”顧沁楓低聲道,她知道自己的表現已經代表了自己的看法,但這麼直白的被沈暮言說出來並且反駁,總還是自己過分了。
“既然不願意給,那就算了,我走了。”沈暮言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下了車。
只是她一直盯著顧沁楓的車尾燈,直至車子駛離都沒有挪動腳步。
即使她能打聽到號碼,卻不如顧沁楓心甘情願地給,她從來不願意勉強誰。
舒懷臻本來就知道郁宛央的住處,一路上也沒說話,郁宛央看她沉默也跟著默不作聲。
快到的時候她才淡聲說道:“今晚的事你別在意,暮言沒有惡意。”
“不會。”郁宛央不知道沈暮言的真意,但估計也是性子使然。
“不過她問的問題,我也挺好奇的。”舒懷臻話風一轉,問道:“你真的沒有男朋友麼?即將成為男朋友的,也算。”
她本不是多話之人,更不會主動探聽別人私事,但這件事關乎她如今的家庭,她就不得不問上這麼一句了。
舒懷臻說這話的時候郁宛央幾乎是心臟一抖,她裝作平常一般地望向舒懷臻,發現舒懷臻還在專心開著車,剛才的話似乎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這樣的問題如果是別人問,她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但從舒懷臻口中出來就不一樣了。
她可沒有忘記鍾逸銘的糾纏,現在他的妻子就坐在自己身邊,即使她沒有真正成為第三者,卻也下意識地在逃避著這件見不得光的事。
“都沒有。”郁宛央靜下心,隨後語調略帶嘲諷,“沒想到舒總也有這樣的八卦精神。”
如果對真相一無所知,舒懷臻一定就相信了郁宛央的欲蓋彌彰。這樣平靜的語氣和諷刺的回答,若不是此人隱藏極深,就是她真的不把鍾逸銘放在心上。
結合調查報告上的內容,舒懷臻覺得應該是後者。看來,自己這個丈夫也有拿不下的女人,也難怪他如此上心了。
“隨口一問罷了,畢竟郁小姐現在也是比較受歡迎的藝人,我有些好奇還是說得過去的。”舒懷臻的謊說得面色自然,把自己剛才所問歸結為對當紅藝人私生活的探究,輕易就將自己的真實想法掩蓋過去。
車子駛進郁宛央的小區,郁宛央的目光一直鎖定著舒懷臻,良久才說:“現在沒有,往後即使要有,也不會是現在已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