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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來得有點晚,吃飯了麼?”舒懷臻回握住郁宛央見自己過來便伸來的手,笑了一聲。
“吃了,但是還有點餓。”郁宛央說,下一秒又有些嗔怪道:“都怪周導,說了讓我明天開始休息,就趁著今天讓我多拍幾場。”
她覺得周霓就是故意的,但是那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她又不能說什麼。本來想著要快點回家找舒懷臻的,硬是被拖到了現在才回來。
舒懷臻心下瞭然,一定是周霓生怕進度趕不上,便把安排在這段時間並且附和場景的戲先讓郁宛央拍了,免得自己“借用”她太長時間了,到時候跟不上進度。
想到這裡,她靠近一點在郁宛央耳邊低聲說:“那你可能要怪我才對,是我要把你借走,周導才讓你這麼晚回來的……”聲音低而曖昧,暖暖地拂在郁宛央耳際。
舒懷臻的心情異常的好,在這句話里表現得非常明顯,往常她從來不這麼刻意地曖昧。當然,舒懷臻平時自然的表現就充滿了對郁宛央的情感,只不過這個時候的她更不遮掩。
郁宛央是感受得到的,同時也在心裡暗想,這個樣子的舒懷臻,往後只有自己能見得到,摸得到。
這麼一想,她反手摟住舒懷臻的腰,把主動權收回自己這邊,比起舒懷臻的曖昧有過之而無不及地溫聲說道:“我好像越來越餓了,家裡還有飯菜麼?沒有的話就……”她的手在舒懷臻腰間的系帶處輕輕按壓,明亮的黑眸里儘是狡黠的笑意。
餓了不吃飯還想吃什麼?本來想調侃一把的舒懷臻被郁宛央兩句話一個動作就給堵得無話可說,裝作鎮定地站起來道:“有,我去給你熱,你等等……”說完就轉身出了房間。
只是那泛紅的耳朵尖早就被郁宛央的視線捕捉到,她無聲地笑了笑。
過了一會兒,她慢慢走到廚房,只見舒懷臻背對著她在忙碌著什麼,廚房裡飄著菜餚的香味。舒懷臻的廚藝其實算不得特別好,大概是很少下廚的緣故,看鐘逸銘的樣子,恐怕也是把舒懷臻寵到了一定地步。
換了拖鞋的郁宛央腳步很輕,悄無聲息地攬住了舒懷臻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頭輕輕磨蹭,“好香。”
郁宛央的臉離她的脖子很近,她身上的香氣比飯菜的味道更貼近嗅覺,因此舒懷臻根本分辨不出郁宛央說的究竟是人還是菜。
她靜靜由郁宛央抱著,等到把菜都盛上碟子,她才出聲問道:“你還吃不吃飯了?”
“吃,怎麼不吃?”郁宛央笑眯眯地把舒懷臻的身體轉過來,第一時間去看她的耳朵,果然還是微微泛著紅。
舒懷臻害羞的時候一般都沒什麼表示,只有這耳朵最誠實。郁宛央只要看到她的耳朵尖轉為粉嫩的色澤,就知道她心裡真實的感受。
“懷臻,從今天起你就自由了,我們才是真正可以在一起了,是不是?”郁宛央的眼睛裡閃動著璀璨的亮光,它包含著郁宛央藏在心裡深處最後的那一點不確定。
她跟舒懷臻相處以來,特別是在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變成了另一種更親密的情感之後,她們就從來都沒有直面過這個問題。即使她們都知道兩個人相互喜歡,可是在舒懷臻的婚姻還存在的情況下,她們再親近,也從未承認過這個問題。
舒懷臻顧忌的是郁宛央的安全,而郁宛央顧忌的是舒懷臻的顧忌。
“是。”舒懷臻輕聲且溫柔,“我們在一起了,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衣服放在一起,鞋子也放在一起,好不好?”
但凡是喜歡某一件東西都會產生想要擁有的欲望,更何況是喜歡上一個人呢?
郁宛央有時候不會感受到舒懷臻太過熱烈的表達,但她把舒懷臻所有為她表現出的情緒都牢牢記著。她不管鍾逸銘曾經是否得到過舒懷臻的好,她只確認,舒懷臻的現在。
“好。只要有你在,怎麼都好。”她們已經在這麼生活了,只是這樣的話從舒懷臻口中說出來,郁宛央還是覺得格外的美好。
“走吧,先吃飯,再不吃待會兒該胃不舒服了。”舒懷臻把郁宛央先推出廚房,隨後自己拿了托盤將飯菜帶到飯廳里。
她從下午打電話給周霓的時候心裡就有了一個想法,這個想法也是她為什麼要讓周霓把郁宛央的戲份往後排的原因。
郁宛央剛拿了筷子,舒懷臻試探著說:“宛央,要不要去我那裡?”
“你那裡?”郁宛央疑惑著反問。
“就是之前我說過要帶你去的,我自己住的地方。那棟別墅是我十八歲的時候我爸送給我的成人禮,不過我不是只讓你去做客而已。”舒懷臻說到最後,抿著唇笑了一下,“是跟我一起住在那邊,你願意麼?”
舒懷臻的成人禮,而且是她自己住過的地方,沒有她的父母和她曾經的丈夫。這個地方應該對舒懷臻很重要,郁宛央禁不住這翻飛的思緒,捧著碗只露出的雙眼笑得眯成了一條縫。
“那這邊呢……”郁宛央的聲音從碗後面傳來,被一層陶瓷阻隔的聲音還是顯出一點點羞赧。
“什麼時候想回來都可以,在我那邊住膩了就回來,在這邊住久了就過去。反正我們都在一起不是麼?”舒懷臻想了一會兒說道。
郁宛央藏在碗後面的笑容更放大了許多,歡喜的情緒溢了滿心,她放下碗應道:“好啊,反正我們都在一起……”
聽著她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舒懷臻愣了一會兒,然後彎了唇角,伸手過去捏了捏她的鼻子。
作者有話要說:舒老闆一臉正色,語氣無比正經:“換個地方住,地方夠大才好為愛情鼓掌。”
☆、第五十九章
金色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室內, 床上的人懶洋洋地翻了個身, 手臂沒有攬住預想中的身子, 她微微睜開眼, 恰好聽到一道輕卻不失嚴謹的女聲。
“鍾家那個案子拖一拖,不用這麼快給答覆。”
“這幾天有重要的事情給我打電話, 不急的就等到我回公司再說。”
舒懷臻語氣淺淡,不輕不重。長長的頭髮被挽到了另一側, 她昨晚睡前換上了一件更為輕盈貼身的睡袍, 纖長的身姿被輕薄的絲綢妥帖地包裹, 縈繞周身的冷淡氣息又襯托出她無可挑剔的優雅。
郁宛央暗想,自己大概沒有辦法去形容舒懷臻的美。似乎每一個美好的詞語都能用來讚頌她, 可又沒有哪一個詞語能夠徹底地代表她。
掛了電話, 舒懷臻轉頭看到用撐著身子看自己的郁宛央,回到床上靠在床頭,低頭輕聲問道:“我吵醒你了麼?”
“沒有, 我自己醒的。醒來才聽到你在打電話。”郁宛央笑笑,伸手抱住舒懷臻的腰, “躺下來再陪我睡一會兒, 好不容易休息起這麼早做什麼?”
每天晚上她們都是一起睡的, 可每次醒來都是舒懷臻最早,她實在懷疑舒懷臻的睡眠質量未免太好了些。早睡早起不說,幾乎從不做夢,醒來後精神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