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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再清楚不過，她將太多的弱點暴露在了舒懷臻面前，也將太多的情感投注在舒懷臻身上，這樣的她讓舒懷臻不能自已。
舒懷臻不置可否，只淡淡笑道：“在我面前，你可以不是一個成年人。”
“那可不行……”郁宛央心底微熱，明了她的意思後手指在她的背後輕輕掠過，軟著聲道：“如果我不是成年人，那昨晚，算是什麼？沒想到舒總還有這種癖好……”
舒懷臻哭笑不得，只得把她揚著意味深長笑容的臉壓進自己懷中，本是平穩的嗓音透著絲絲笑意：“胡說八道。不許說話了，再睡一會兒，今天再休息一天好了，晚點我讓人去片場把你的車開回去……”
她順從地閉上眼，過了這兩天她就要自己一個人生活至少一周，現在仔細想想，竟然有些不能適應身邊沒有舒懷臻了。
畢竟是在宋蘭英這裡，還是不能太過放肆。臨近中午的時候兩人便起床梳洗打理，與宋蘭英吃過午飯後離開了。
馬上就要出差，沈暮言也是坐立不安。不知道該不該去找一找顧沁楓，找的話，她會不會不願意見自己？不找的話，這一去就是至少一周的時間。
猶豫不決間，她已經將車子開到了顧沁楓公司樓下。來都來了，不上去實在不是她的風格。
感情這種東西果然容易讓人喪失最基本的行動力。她沈暮言從來都不是畏首畏尾的人，現如今卻在做每一件有關顧沁楓的事情時，左右衡量，生怕哪一步走錯便斷送了這段感情的未來。
沈暮言在前台附近來回踱步的時候，顧沁楓的助理悄悄知會了顧沁楓。這時的她在給文件做批註，得知沈暮言的到來和猶豫，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裡為此軟下了一大片。
她給前台去了個電話，說：“請沈小姐來我的辦公室。”
沈暮言上去到她的辦公室門口，發現大門敞開著，顧沁楓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隨後直起身子道：“還不進來，是想等著多少人過來參觀我的辦公室？”
後者仿佛聞言才驚醒，急急進來並關上門。
“來找我做什麼？”顧沁楓坐在沙發上，隨手擺弄著上面擺放的茶具。
她並不喜歡喝茶，也不記得這套茶具是誰送來的了，只是偶爾招待客人的時候會讓助理來沏上一壺茶。她現在這樣的舉動，只不過是在掩飾跟沈暮言在一起時的不自然，再次看到這張臉，她總會回想起那無法自控的親吻。
“小楓子，我後天要去外地，要去很久。”沈暮言沒有告訴她準確時間，私心想要看看顧沁楓會不會叮囑自己什麼，又會不會捨不得自己。
她的期望終於是沒有落空，她看到顧沁楓擺弄著茶具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幾秒之後才問：“很久是多久？外派麼？”
沈暮言坐到她身邊，拉住她又要遮掩思緒而準備動作的手，喜滋滋地說道：“你不想我去，是不是？”
“沒有……”顧沁楓的心事被戳穿，只感覺被沈暮言捏著的手心裡出了一層薄汗。心裡就像有一個小鼓一樣被擂得咚咚作響，她的臉頰紅了，就像沈暮言喜歡吃的水蜜桃一樣粉潤。
沈暮言的拇指輕輕按著她的掌心，歡欣之情溢於言表：“不是外派，只是出差而已，一周或者半個月就能回來了。小楓子，你會想我的對不對？”
她只顧著高興，完全沒有意識到顧沁楓的羞惱。本來以為是要長期不得再見，沒想到只是短時間的出差，惹得自己露出不舍的情緒，怎能不惱？
顧沁楓用力把自己的手抽開，擰緊了眉，淡聲道：“沈暮言，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欺騙得來的成就是不光彩的。”她怎麼從來不知道沈暮言會這樣來引誘一個人露出真實情緒？不過換個角度來想，她又對這樣的沈暮言氣不起來。
沈暮言半點不介意，就勢摟住顧沁楓，嗔道：“誰讓你不老實？想說什麼就說，這樣不好麼？為什麼非要忍著？你這不也是騙我麼？”她就不明白了，顧沁楓是喜歡的，還一副生怕被自己誘拐了的尼姑模樣。
道理原本在顧沁楓那裡，轉眼便歪到了沈暮言那邊。偏偏顧沁楓從來都沒有辦法去反駁沈暮言，凡是扯到感情方面的，她只能老實受著。
她嘗試掰開沈暮言的手無果，嘆了口氣道：“唐君浩的事情都查到什麼地步了？”
“正在進行，你別急……”沈暮言往她耳邊吹了口氣，曖昧得讓她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只聽沈暮言輕聲道：“一定讓你手到擒來，順利擺脫他。”
顧沁楓扭頭看到沈暮言邪肆的笑，滿腔羞愧與罪惡感就湧上心頭，滿滿當當地灌注了她整個心臟。
她不否認唐君浩的污點，她的父親也默許了讓她著手調查唐君浩。可早在這之前，在她的父母與唐家二老還在期許著她與唐君浩結為連理的時候，她已經在開始敷衍，後來甚至同意了沈暮言放肆的建議。
這樣的她，跟唐君浩又有什麼區別？她以為道理還在自己這一邊麼？其實她身上的污濁也早已染上，只是她沒有察覺罷了。
“沈暮言，後天就要走了，這兩天早點回去跟你爸媽吃個飯，然後收拾行李吧。”
顧沁楓擠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想要令沈暮言看不出她的異樣。她往常就是這樣的，沈暮言正處在情緒中，又怎麼能看得出來呢？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沈暮言注意到了，沈暮言的確不是仔細的人，但將她掛在心頭了，自然也就看出了她眼底的思緒。
“你怎麼了？我說你一句你就順著我，這跟往時的你不一樣。你別急著否認，我說過我是認真的，你說的話和你的動作我都看在眼裡，別想著騙我。顧沁楓，你騙不了我。”
沈暮言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明明顧沁楓就在她眼前，可她卻覺得怎麼都抓不住。比往常顧沁楓句句反駁更讓她感到不妥，似乎是一種要做下什麼決定的宣告。
“我沒有騙你，只是想讓你回去收拾東西好早點休息而已。”顧沁楓再度寬心一笑，只是心頭劇烈一跳，低下頭慢慢掰著沈暮言箍著自己腰部的手。
她沒有立刻拿開，牽起沈暮言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沈暮言的手心柔軟細嫩，纖細的手指看起來格外漂亮，她竟然留戀地不願意放開。
“小楓子，那我偶爾給你打電話你看好不好？”沈暮言陪著她也低著頭，趁她不備，輕輕吻在她的臉頰。
“你不忙的話就打吧。”她忽然很想享受這一刻的溫存，不顧將來不顧後果地去接受。
但她到底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人，不是飛蛾，只顧那一刻的光明和溫暖。飛蛾撲火這種事情，從來就不是一個有理智的人應該去做的。
“沈暮言……”她欲言又止，心裡似乎漲滿了一種叫做“苦澀”的感覺。
“嗯？”
“沒什麼。”她想問一個很愚蠢的問題，想問沈暮言能夠喜歡她多久，但最終她只是揚唇一笑，將那一抹失神深埋心底，抬眼關切道：“出門在外注意休息，晚上就不要多出酒店了，把用來玩的時間拿來工作，這樣就可以早點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