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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雲十分無奈,轉身對馬若月及胡賢蘭道:“你們二人需得記住,定要將皇后娘娘安全帶回。”
兩人早已被晏初雲單獨召見過,拱手道:“是,臣遵命。”
章藝與身後的護衛都喬裝打扮過,她們趕著馬車馱著貨物從泰元福後門進入,隨即被一人帶到泰元福後院房間。章藝推開門後便見到自己母親站了起來,滿心愁思看著她。
章藝立刻上前問道:“母妃怎來了?”
永和王妃羅婉惠道:“我想你的緊,且聽說你與你父王上回在睦鄰發生了間隙,你父王回府後難受了好長一陣子時間。”
章藝微微垂眸道:“父親他要我將晏氏商行紅利分給赫南,晏氏商行又不是女兒的,女兒如何能過做主?”
羅婉惠輕聲嘆道:“即使不能分那紅利,你也不要與你父王產生間隙才是,往後你若是回了赫南,你父王心中不喜歡你,你該怎麼辦?”
章藝抬眸看向自己母親,眼中滿是疑惑:“母妃,我為何要回赫南?”
羅婉惠道:“難道你當真想要在大晏過一輩子?與一個女人在一起?”
章藝微微後退一步,對羅婉惠說:“我以為你們已經知曉了,之前我與晏初雲回府時,她不是說的很明白了嗎?再說了,與女人一起過一輩子又如何了?大晏所有女人都是與女人一起過一輩子,也沒有見她們有什麼不好,她們都能好好的,為何我又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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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婉惠掩不住的崩潰道:“你, 你當真要與大晏皇帝過一輩子?你為何要如此?我聽你表哥說起你如今倒是十分幸苦,為何不回府,嫁個人, 清清閒閒過一輩子?”
章藝搖頭堅定道:“母妃, 我哪裡能夠清清閒閒過一輩子,曾經我被封為安平公主,嫁給大晏皇帝, 以後我也可能會再被封個其他公主,嫁給其他人。且大晏很好, 我如今做生意雖然幸苦,卻也能有極大回報,倒是不再喜歡以前的生活。”
羅婉惠搖頭道:“我怎麼覺得安平你變了?”如今的安平仍舊是溫溫和和的說話,但她說話的語氣雖然溫和, 可是話中的內容卻不是如此,她的安平怎麼就變成如今的樣子了。
章藝見羅婉惠如此, 心中難免有些疼痛, 上前握著羅婉惠的手道:“母妃, 你若是想我能夠過得舒心、活得肆意,便成全我如今的生活吧, 我不願再回赫南,不願再過著那種任由人掌控我命運的日子, 也不願被人利用,如今這樣便挺好,我能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能夠得到大晏皇帝的賞識,且她除了我便無其他妃子。母妃,你說我若是回了赫南,還會有這樣舒心的日子嗎?”
羅婉惠不知為何竟被她說動了,她目光複雜看著自己的女兒,覺得她與從前不一樣了,卻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
她思索了許久,才對章藝道:“如此也好,只要你過得好,母妃便也放心了。”
章藝輕輕抱了抱她,隨即問道:“母妃今日前來便是要勸我回去?”
羅婉惠懊惱道:“哎喲,我差點忘記了,我今日來不僅是要帶你回去,還替你表哥來問問你,你父王告訴他或將讓他斷了和大晏的生意往來,若是如此,羅氏的生意定會差了許多,他要如何才好?”羅婉惠其實有些不明白,為何羅軒會讓她來問章藝,難道章藝當真是如她外公那般,在經商上極有天賦?
章藝嘆道:“母親,如今若是要改變皇上的想法,便只能靠父親了。”
“可是你父親也覺得不該與大晏來往,如此平白讓大晏將赫南的錢掙走了。”羅婉惠道。
章藝卻搖頭,開始給自己母親分析,“母妃,你回家定要好好與父王說說,如今大晏雖然賺走了赫南的錢,赫南也是賺了許多大晏的錢,且不說這些,你便問問父親,讓他去戶部查查,自從赫南與大晏做生意以來,戶部的賦稅到底是漲了還是少了。”
“百姓商人買賣都需向官府交稅,買賣越多,稅收也就越多,然而這些稅並不會影響到百姓,因為百姓買賣的東西越多,便也是需要錢,而那些平常人的錢財如何來?便只有做更多的活,如此便會增加他們的生產量,生產量增加了,難道稅收還會少嗎?”
羅婉惠聽了是這個道理,眉頭微皺道:“那你父王他們為何不讓羅氏商行與你們做生意?”
“因為他們想有更多的錢。”章藝對母親道:“母親,你知道外公起家也不容易,並非是一夜之間便十分富有。”
羅婉惠點頭說:“對,你外公當初也是十分幸苦,我小時候也吃過一些苦。”
“便是這個理。”章藝對羅婉惠說:“外公與表哥花了多少時間與精力才有如今的羅氏商行?而當今皇上想要一兩年便富強起來,哪有如此好的事情?”
羅婉惠沉默了,看著章藝久久不說話。如今她越發覺得章藝同從前不一樣,從前的章藝從不會與她說這樣的話,她們之間說的也與平常母女說的相似,如今章藝卻與她說起了國事。
過了好一會兒,羅婉惠才道:“你弟弟也勸過你父王,但不知為何,他如今倒有些固執了。”
章藝轉念一想,對羅婉惠道:“定是有人對父親說了什麼,母妃,如今我不在家中,你便勸著些父王吧,大晏如今不能與赫南做生意,卻還有其他國家可以做,可赫南若是不與大晏做生意,要少收多少銀子的稅錢?”
羅婉惠道:“嗯,我知曉了,定回家與你父王好好說說。”隨即她又十分不舍看著章藝道:“你當真不與我回家?”
章藝笑道:“不了,母妃,如今我不能在你身前盡孝,是女兒的不對,但女兒心中一直記得母妃,以後空了定會常常回家看母妃的。”
羅婉惠眼底沁出淚水,摸著章藝的臉,不舍道:“我的女兒當真是命苦,往後定要時常回來看看母親才是。”
章藝點頭,想著晏初雲還在船上等著自己,便對母親說:“母親,我出來不宜太久,便回去了,日後再來看你。”
羅婉惠點頭,起身要送她離開,兩人剛打開房門,突然從四周衝出許多人,手持長劍圍著章藝二人及門外的護衛。
章藝心中當即十分惱怒,沉下臉問道:“你們這是作何?”
那領頭之人說:“安平公主,我等奉命接你回去!”
章藝轉頭看向羅婉惠,見她眼中也滿是詫異與怒氣,便知她也不曉得會有這些人。章藝再次看著那領頭人,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可知若是將我強行帶走,大晏與赫南必將有一戰。”
那領頭人微微躊躇,隨即再次堅定道:“是何人所派安平公主便不必知道,只需與我們一同回騫汶即可。”
章藝聽他們這樣說,便知道不是赫南皇帝派來的人,也不是他父親派來的人,否則為何不敢報出名字?
章藝冷冷一笑,沉聲喝道:“你們可知你們現在要做的是什麼事!我乃赫南公主,大晏皇后,今日我身邊有護衛不說,若你們當真將我帶走,你們可承受的住這事的後果,到底是誰要將赫南公主、大晏皇后給強行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