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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嶼像哄情人、又像哄小孩似的抱著他,跟他說話,掌心揉到他後腦勺潮濕的黑髮,叼著那點紅透的耳朵尖嘬吮,直到薄骨都沁出潮.紅。
「……」江阮掉了會兒眼淚,好像稍微清醒點,又好像還是酡然的醉態。
他笨拙地脫掉外套,想解皮帶搭扣,卻手抖得怎麼也攥不到扣子,謝時嶼怕他再哭,見他眼睫一顫,嘴唇緊抿,就連忙伸手先幫他解開。
江阮才呆呆地,有點傻氣,垂著濕透的睫毛盯住看了片刻。
他醉到口齒不清,滿臉羞怯的通紅,小心翼翼地去拉過謝時嶼的手腕,然後才再一次雙手去摟他脖子,唇肉燙得像要融化般貼上來,謝時嶼腦中轟的一聲響動,連指尖都被一片濕.軟包裹緊密。
……
電影已經殺青,等回到燕寧,江阮至少一周沒有通告,謝時嶼就沒再隱忍,犯了次渾。
江阮哭到後來發不出聲音,只餘下低低的嗚咽,他連酒都清醒過來,這次終於知道害怕後悔。
醒來時差點以為死了一次,他稍微動了下指尖,發現自己身上搭著謝時嶼的呢子大衣,他蜷著腿,衣服恰好將他整個裹住。
「……」江阮腳趾勾蜷,踩揉謝時嶼大衣內側的那點軟布,揉皺,謝時嶼才發現他醒了。
謝時嶼晚上在殺青宴也喝了點酒,有點犯困,剛才抱著他在車上睡了半個多小時,睜開眼發現江阮手臂還松松垮垮地摟在他脖子上,臉蛋蹭著他肩膀,濕紅微燙,睡得很沉,就沒捨得叫他。
「這次滿意麼?」謝時嶼俯身跟他蹭了下鼻尖,眼中含著笑,有點溫柔的樣子,嘴上卻不安好心,「夠不夠?」
江阮耳根紅透,他一動,大衣從肩頭滑落,肩膀羞澀地縮著,對謝時嶼搖搖頭。
想說話,又沒發出聲音,咬緊嘴唇抿了回去。
他剛才怎麼撒嬌求饒都沒用,得不到一點憐惜,陷入暈厥,對上謝時嶼的眼眸還有點發怵。
謝時嶼重新將大衣拉上來裹緊他,還開了空調,其實不冷,江阮被他揣在懷裡,甚至覺得有些悶熱,後背出了層薄汗,但是又不想動,也懶得穿衣服,他的襯衫和西裝褲都沒法穿了,連襪子都不知所蹤。
「……好像……好像誤機了,不走了麼?」江阮才想起他們原本要搭今晚的航班回燕寧,一開口,說話的尾音還又黏又顫,臉頰滾燙,貼著座椅皮料。
現在都已經耽誤三個多小時了,去機場完全來不及。
謝時嶼拿手背拍了拍他的臉,輕得像撫摸,眉梢微挑,骨頭裡都透著壞勁兒,沖他笑,「去哪兒?江老師,需要我現在把司機叫回來麼?再跟助理說,幫你拿一身衣服?」
「不要……」江阮眼睫微顫,害臊地拿他衣服擋住半張臉。
幸好車上還有江阮之前留下來的衛衣,謝時嶼又幫他找了條自己的休閒褲,系上腰帶勉強能穿,就是還有點長,謝時嶼握住他腳踝搭到自己膝上,幫他把褲腿挽起了一截。
江阮回到酒店房間,一路走得兩股戰戰,後悔不迭,臉紅得冒煙,還想扇自己一巴掌。
謝時嶼摟著他去沖了個澡,然後接著睡覺,反正殺青之後也不必再擔心拍戲的事,臨近年底,他忙著籌備新電影,也沒接別的通告,能一直陪著江阮,什麼時候回燕寧都行。
這一覺睡到中午才醒。
江阮都沒敢回頭去看謝時嶼,他匆忙穿了條短褲就去洗漱,對上鏡子,發現自己頭髮亂糟糟的,眼尾還通紅,像是哭狠了的樣子,臉頰蒼白沒有血色,唯有那點唇肉紅得艷麗,都是被啄.咬過的痕跡,破了皮,腫得發燙。
「……」謝時嶼走過去,瞥見他擠了點牙膏,然後就沒再有動靜,水都沒接,傻傻地盯著鏡子發呆,底下兩條腿露著,完全合.不.攏,皮.肉白皙晃眼,只有膝蓋還泛紅。
江阮一抬眼,從鏡子裡發現了謝時嶼,頓時耳根一熱,指尖微顫,接了點水,低頭想漱口,卻被謝時嶼握住了手腕。
「我幫你啊。」謝時嶼貼著他耳朵尖,低笑了一聲。
那點牙刷含到唇.齒間,江阮骨髓都泛起一陣酸麻,謝時嶼像拍戲時那樣,指尖勾住他短褲腰際的鬆緊,一點點扯開,然後指尖一收,鬆緊彈回到腰上,他渾身跟著顫抖,腰.窩通紅,酸.軟疲累的兩條腿被強行並.攏。
……
江阮被謝時嶼套了件毛衣,底下什麼也沒穿,他坐在床邊,毛衣下擺堪堪擋住屁.股,謝時嶼指尖才碰到他,他就忍不住瑟縮,腿.根顫慄發抖,紅著臉睨了謝時嶼一眼。
「怎麼嚇成這樣?」謝時嶼明知故問,好像溫柔體貼似的,跟他裝大尾巴狼,「餓不餓?」
「……餓。」江阮很識時務,乖乖地小聲說。
謝時嶼心裡差點被他笑暈過去,臉上卻還是淡淡的,揉了揉他的頭髮,「叫酒店送餐了,等會兒就能到。」
謝時嶼倚著枕頭修改劇本,朝他伸了下手,江阮就挪過去,靠到他懷裡,像個溫馴漂亮的小抱枕,一聲不吭,謝時嶼摁著他後腦勺,親了下他的額頭,跟他說:「劇本大致上定下來了,你看喜不喜歡?」
江阮懶得動,歪在他身上,謝時嶼翻場戲,他眼神就落到哪場戲上,漸漸看入了神。
謝時嶼跟張樹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張樹的一切戲劇性情節和浪漫橋段都是基於現實,特別生活化,所以江阮當初才請他來拍《春風,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