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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家新來的助理,這麼勤快?」謝時嶼手搭上他肩膀,不著痕跡地捏了一下,又鬆開,壓低聲音,笑得一股壞意,問他,「光送吃的麼?還能不能陪著做點兒別的?」
江阮紅著臉瞥他一眼。
「你要不要先去換衣服?」江阮指尖小心翼翼攥了下他濕透的衣料,不知道在水裡泡了多久,而且他聽謝時嶼的聲音,跟前幾天一樣,還是有點啞,「穿久了難受。」
謝時嶼倒不怎麼冷,就是渴了,聲音更低,說:「寶貝兒,先給我喝點水。」
江阮忙端起碗遞給他。
謝時嶼的衣料都緊貼在身上,雖不透,胸膛肌肉的輪廓都看得很清晰,溫度灼人,他朝江阮這邊靠近,江阮臉頰越來越紅,感覺已經燒了起來。
「小流氓。」謝時嶼察覺到,又故意挨他近一些,失笑說。
謝時嶼下一場戲還得等一個多小時,他讓許鏡先帶著江阮去自己私人的休息室,然後沖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才跟過去。
江阮乖乖地抱了張毯子,等他進來,抖開想往他身上搭。
謝時嶼沒拒絕,俯下身方便他搭住自己肩膀,披著去旁邊沙發床坐下,摸了把他的手,問他:「晚上是不是什麼都沒吃?」
之前在《復讀生》劇組的時候,謝時嶼還沒發現他這毛病,等江阮跟他分開拍戲,才發現江阮那有一頓沒一頓的習慣,更別說邱明柯讓他減重,晚上吃得更少,中午有時候也就吃點營養餐,他就總是催他。
江阮想撒個謊,對上謝時嶼的眼睛,又沒說出口,就搖了搖頭。
「先去吃點東西,我陪你。」謝時嶼牽住他的手。
江阮這才發現他身上溫度是不太對勁,伸手探他額頭,燙得厲害,說:「你是不是發燒了?」「入秋了,水涼,這幾天拍的戲都一泡好幾個小時,還有幾場是在室外拍的。」許鏡忍不住插了一句,他是覺得發燒生病才正常,不然什麼鐵人才能頂得住。
江阮拽謝時嶼去躺著,低頭說:「你躺一會兒。」
他聽謝時嶼的話先去吃東西,很快地扒完飯,然後找杯子給他沖藥。
謝時嶼有點煩躁,渾身燒得厲害,還頭疼,就更心煩,他本來想等江阮過來,然後晚上開車帶他出去轉轉的,現在也沒辦法去了,而且他不太習慣、也不太想讓江阮照顧他。
他裹住江阮給他披上的毛毯,盯著江阮走來走去幫他沖藥,忍不住指尖敲了下沙發扶手,跟他說:「阮阮,寶貝,過來。」
比起平常,他嗓音低啞,聽起來溫柔得滴水,旁邊化妝師都紅了臉,跟許鏡一塊兒出去,體貼地帶上了門。
江阮臉頰更紅,咬了下唇,都不太敢看他,拿著杯子過去。
「你先喝這個……」江阮坐下小聲說。
謝時嶼都不問他沖的是什麼,拿起來就喝了,不耐煩嘴裡那股泛苦的藥味,又喝了點清水衝掉。
「過來。」謝時嶼再次啞著嗓子說,他抖開毯子,等江阮靠近,就把他拽進了毯子裡,裹緊,一起靠著沙發放傾斜的靠背。
江阮很少見他生病,有點心疼,稍微撐起身,伸手抱住了他,摟他的肩背,謝時嶼一怔,姿勢其實有點彆扭,畢竟他比江阮高那麼多,但足夠窩心,他眼神藏了點笑意,故意使壞,往江阮懷裡埋,鼻尖蹭到他肩窩,手繞過去勒緊他的腰。
江阮摸到他的頭髮,為拍戲剪短了一些,摸起來發質更硬,他指尖插.進去,像試探著撫摸大型犬一樣,小心翼翼地又摸了幾下。
「困不困?」謝時嶼摟著他的腰,低聲問。
江阮搖頭,嘴唇被自己咬得軟紅,「我來的路上一直在睡,而且上午就只拍了一場殺青戲,也不是很累。」
「乖。」謝時嶼就沒勸他回酒店睡覺。
江阮進了休息室後才脫掉外套,謝時嶼當時覺得他身上的襯衫眼熟,現在抱著他看了一眼,頓時很輕地笑出了聲,又嚇唬他說:「現在膽子大了,還敢偷我東西?什麼時候偷的?」
這一路上穿習慣了,江阮都已經忘記自己穿的是謝時嶼的襯衫,現在回過神來,臉頰充血,比發燒的人還燙。
他支支吾吾地不肯說,謝時嶼就撐起身,伸手扯他扣子。
「……就是之前錄綜藝的時候,」江阮受不了,跟他求饒,眼睛濕濕地抬頭看著他,羞得無地自容,「你要走了……我就沒還給你。」
謝時嶼更忍不住想逗他,惡劣地說:「就只是藏起來?沒做點兒別的壞事?」
他眼神意有所指地往江阮身上掃。
「沒……沒有。」江阮容忍著他亂摸自己臉頰的手,呼吸都染上他灼熱的溫度,坦白說,「我就是……抱著它睡覺。」
謝時嶼心裡一軟,沒再逼問他。
他撩撥了半天,又瞥了江阮腰際一眼,勾住他腿彎,把人往下拽了拽,徹底壓到自己懷裡,雖然沒感冒,但還是沒親他的嘴,就在臉頰和眼睛上親了親,滾燙的氣息拂過,壞笑著湊在江阮耳邊說:「我發燒了。」
「……我知道。」江阮捂住耳朵,臊紅了臉,納悶地抬頭看著他。
「嘴裡應該很熱,」謝時嶼聲音更低,貼得更近,他睫毛垂下,收斂住眼眸,像終於被他馴服,卻再下.流不過地跟他說:「你要不要試試?」
江阮都不敢想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下意識就想跑,結果被一把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