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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是他要拍的,他當時好像想解約,被經紀人看出來了,還有人不知道霍厲是個什麼貨色嗎?怎麼可能放他走,當然撈一筆算一筆,之前跟他解約的那個小花,退圈的時候公開罵過他,對藝人言語羞.辱……她當時好像抑鬱症挺嚴重的。】
【我現在就等《春風,春風》和《庇護所》了,嗚嗚嗚嗚雖然我也看不著電影,還是想快點等到電影節,預告那段戲腔,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電影上映第一天的晚上,江阮去網上看評價,他一個人待在休息室里看的,沒拿起手機,手心裡就冷汗濕透。
他前幾年拍戲,拍完一部電影,情緒就跌一次谷底。
「又被爛片髒了眼睛。」
「晦氣,怎麼還有劇組敢要他,不知道沾了他的戲必糊嗎?」
「雖然他接的劇本確實都不怎麼樣,但每次都糊……啊這真的挺微妙的。」
「就別吹是演藝世家了好吧,營銷通告倒是一套一套的,他媽媽的話劇和電影我都去考古過,那演技是真的沒話說,爺爺聽說也是個演員,搜了下,演過以前上海電影廠製作的片子,到他這裡一敗塗地……」
……
江阮深呼吸了一瞬,才去點開微博,他去看《唐俠》的那幾條熱搜,直接愣住,好評如潮。
他往下翻了很多條粉絲、路人的微博和評論,沒看過的都是在期待,已經從電影院回來的,評分絕大多數都是滿星,稍微有幾個對電影內容和製作不太滿意的,也都不是針對他那個角色。
微博私信也都被擠滿,他去看熱搜的這一會兒功夫,又多了數萬條,有點眼花繚亂,他只能隨便點開一條。
【希望能一直拍喜歡的戲,要開心一點,你是他們的驕傲。】
底下有張照片截圖,是很早以前,江臣採訪的時候,記者去家裡拍的,全家人的合照,過去太多年,看起來已經很陳舊了,江阮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掉的眼淚,直到謝時嶼從身後抱住他,才回過神來。
「大明星,」謝時嶼捂住他的眼睛,每次這樣,江阮眼淚就慢慢能忍回去,他瞥見江阮手機屏幕,握緊他的手,「等會兒你還有採訪。」
江阮有點尷尬地揉了下臉,轉身摟著謝時嶼的腰,悶在他懷裡說:「你跟我一起去麼?」
「我怎麼去?」謝時嶼失笑,低頭親了親他濕漉漉的眼尾,溫聲說,「傻不傻,這是《唐俠》的採訪,我去旁邊等你,這次換我給你拍照行不行?」
江阮太多通告撞到一起,都有點迷糊了,乖乖地點了下頭。
離採訪還有一個多小時,他挨著謝時嶼睡了一覺,謝時嶼不怎麼困,就揣著他,下巴搭在他發頂心上,戴著耳機低頭打遊戲,他私下裡穿衣風格不那麼嚴肅,拉起衛衣兜帽,徐小舟進來差點沒認出他。
這次是一家雜誌的採訪,江阮抽不出空,對方專程趕來劇組。
採訪內容無非是電影相關的事情。
江阮醒來後,才發現自己襯衫下擺早就被扯出來,衣料皺得不像樣,他舔了下嘴唇,發現連唇肉都有點腫燙,他睡得太沉,完全沒有任何感覺,滿臉通紅,狐疑地低頭看了一眼。
還好褲子沒有被解開過的痕跡。
「……」謝時嶼憋笑,大尾巴狼似的,還摟著他,跟他裝,「看什麼呢?」
他說著,攬著江阮的腰,湊過去親了下他顏色艷麗的耳朵尖。
助理跟經紀人都過來了,江阮臊得抬不起頭,猛地推開他,沒等謝時嶼撥弄好他凌亂的黑髮,就起身過去換衣服。
謝時嶼挑眉笑笑,跟著他去採訪現場。
江阮才從羞窘中掙扎出來,眼神有點幽冷地朝他瞥過去,拿著劇本,穿過片場擁擠吵鬧的人群,下了樓,徐小舟先一步幫他推開了會客室的那扇門,說:「這是那位記者。」
那人看著三十多歲,打扮卻年輕,大冷天,穿了件很潮的衝鋒衣,聽見動靜,從沙發站起身,沖江阮伸出了手。
「江老師,」那人一笑,說,「您好,我是駱爭。」
江阮目光一頓,沒有說話。
「挺巧的……」駱爭右手空滯了片刻,也不尷尬,笑得含蓄,說,「看樣子,您應該還記得我?」
謝時嶼跟在江阮身後,恰好聽到這句話,朝那個記者掃了一眼。
江阮是沒想到最近碰上這麼多熟人,他臉色沒什麼變化,抬手利落地讓了下沙發,眼睫漂亮鋒利,笑道:「有印象……請坐。」
徐小舟倒了茶水端來,採訪內容都是提前知會過的,沒什麼別出心裁的問題,進行得很順利,不到兩小時就結束。
江阮讓徐小舟送記者跟攝影師出去,才指尖扣著領帶扯鬆了一點,嗓子沒剛才那麼堵澀。
已經到了傍晚,謝時嶼收起單反,俯身親了他一下,又問他:「阮阮,去不去吃飯?」
江阮約好了今晚要跟師母視頻,他跟曹平安一家人常有聯繫,都是拿他當自己孩子對待。
他正想跟謝時嶼說稍微等一會兒,沒想到手機就已經響了起來,他嘴唇還濕著,有謝時嶼留下的溫度,臉頰霎時紅透,拿著手機,想出去接。
「跑什麼?」謝時嶼輕輕扯住他的領帶,丹鳳眼藏著笑,不懷好意地說,「你又沒跟我幹壞事兒,怕什麼?」
江阮被他猝不及防在腰窩上摸了一把,謝時嶼還抬起手撐著沙發扶手,不許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