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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稍微翻身,又朝他湊近,一抬頭就能親到謝時嶼的嘴唇,小腿也不老實地翹起來搭在他腿上,柔軟微涼的小腿肚蹭到謝時嶼的踝骨,又蜷起來去磨蹭他微微支起的膝蓋。
「那晚上都得回宿舍,」江阮手臂勾上他脖頸,要親不親地拿臉蛋蹭上來,小聲說,「我想你抱著我睡覺。」
謝時嶼舔了下虎牙,江阮渾身發軟犯懶蜷在他懷裡,謝時嶼摟緊他,像掬了一捧濕軟的水,俯身親了下他白裡透紅的耳朵尖,湊攏了低笑,下.流至極,「寶貝兒,皮癢還是欠.操?」
江阮臉頰一燙,被臊得抬不起頭,眼神閃爍地望著謝時嶼的臉。
「說話。」謝時嶼還逼他。
江阮咬了下嘴唇,滿臉通紅,突然湊上來親他,然後鑽到被子裡往下滑,像一尾白皙滑溜的魚,謝時嶼一把沒能拽住他,耳根一瞬間紅透了,他指尖還夾著煙,偏過頭吸了一口。
T大和隔壁電影學院不是同一天報到,謝時嶼先去學校,江阮跟著他去宿舍,幫他把行李拎上去。
電影學院的新生對娛樂圈自然更關注一點,謝時嶼另外三個室友都認得江阮,莫名其妙就熟了起來,等報到結束,江阮還跟著謝時嶼和他們一起去吃了頓飯。
「有空再過來玩啊。」臨走前,謝時嶼幾個室友跟他說。
江阮笑了下,都點頭答應,「好。」
「我送你。」謝時嶼跟室友說了一聲,就轉身陪著江阮出去。
九月份還是有點悶熱,謝時嶼搭著他肩膀,走出學校後,才牽了下他的手,不過沒幾分鐘就鬆開,送他回酒店住下,等快到宿舍的門禁時間才走。
翌日,謝時嶼這邊的事情忙完,又送江阮去報到。
不過江阮去報到的時候,江臣和阮雲秋也都去送他了,江阮從小到大還沒住過宿舍,阮雲秋揉他腦袋,總是依依不捨的。
「又不是放假見不到了。」江臣此時無法理解,勸了一句,又很有求生欲地及時閉嘴。
是真的沒想過見不到會怎麼樣。
阮雲秋被他說得反而有點眼睛濕潤,她之前生過一場病,在江阮很小的時候,當時醫生就說手術成功的概率很低,她一直反覆想,夜裡總是失眠,越想越覺得捨不得。
做手術的前一天,她晚上回了趟家,江阮已經睡著了,才五歲多一點,摸著臉蛋跟頭髮都是軟軟的。
她生病以後都沒掉過眼淚,那天晚上一直忍不住哭,江阮白皙柔軟的小手都被眼淚打濕,她握著低頭親了親,又留了一個小時才肯離開,當時總覺得,大概是再也見不到了。
「誒,你看你,」江臣笑著湊過去,「怎麼還哭了?」
「好了,那媽媽就先走了,」阮雲秋沒理他,去拉江阮的手腕,「有事記得給家裡打電話。」
江阮送他們離開宿舍樓,下巴搭在她肩頭,答應說:「嗯。」
「這麼大突然學會撒嬌了,」阮雲秋笑了下,嗔怪他,「都是小謝給你慣出來的。」
江阮簌然紅了下臉,訕訕地沒敢說話。
開學後,軍訓了一周,江阮這邊的課程更多一點,謝時嶼沒事的時候就過來跟他上幾節課,在旁邊翻他電影理論的教材,偶爾也抬起頭聽一下,嘆為觀止,一句都聽不懂。
江阮還參加了一個社團,他本來是不想去的,結果計算機學院那邊認識的一個學長麻煩他去湊個人數,他就跟著去了。
碰上一個熟人。
是《錦衣長安》里的另一個男配角演員,鄔遲,他們在劇組說過幾句話,算是臉熟。
謝時嶼攝影基礎很好,跟著江阮看他拍過戲,也去過很多次江臣的劇組,對影視劇拍攝的真實流程也很熟悉,所以大一下學期的暑假,就跟幾個學長學姐,開始去拍微電影。
江阮去找他玩,他們拍外景,盛夏燥熱,謝時嶼買了盒冰糕給他,讓他在樹蔭底下待著。
正好他摩托車停在這邊,江阮還可以坐。
結果微電影缺演員,江阮低頭扒完冰糕,主動過去想幫忙。
「……」
他們拍的這個微電影,不是現實題材,有一點廢土科幻,開頭後期會做成一片廢墟,江阮要演一個報廢以後被丟掉的小機器人。
謝時嶼忍笑,捏著他下巴讓他抬起頭,指尖颳了下他鼻尖和臉蛋,白皙的皮膚蹭上幾抹灰。
「沒人要了好可憐,」謝時嶼壓低聲音,然後低下頭,掌心捧著他的臉揉了揉,那雙丹鳳眼笑得很壞,「要跟我回家麼?」
「……」江阮抿住嘴唇,紅著臉拿腦袋頂開他。
這個微電影拍起來對江阮來說並不難,比較費勁的是電影的其餘演員、導演、幾個副導,還有別的工作人員都是學生,沒什麼經驗,就導致江阮總是需要重拍。
不過他一點怨言都沒有,怎麼重拍都願意再來一遍,直到他們覺得效果滿意。
拍到最後導演怪難為情的,但江阮也不肯多拿片酬。
江阮大一沒怎麼接戲,他是真心想考這個專業,就在學校認真上了一年課,等到大二的時候,碰到一個喜歡的劇本,才去了接了部古裝戲。
謝時嶼之前去跑龍套接了幾個男配,恰好逢住機會,也接到一部男主戲。
片場都在燕寧影視城,離得很近。
這兩部戲,都是古裝,開拍時間差不多,出品方恩怨已久,影視圈內一直是爭鬥不休的對家,將來播出恐怕註定要打擂台,甚至官宣男主選角和定妝照,前後都沒隔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