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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淵眸子賊亮,沒想到大美人居然這麼爽快,「可以!」
宋揚也驚了,艹,老闆真要當場嫁給這個瘋子啊!
宋揚百八十個不樂意,把門砸開他也要走,腦袋被打成篩子他也要走,飛機、炮彈、東風快遞叫他挫骨揚灰他、也、要、走!
溫辭被暴躁小伙捉住了手腕。
但美人兒沒有動,笑著安撫小伙道:「不是出來玩的嗎?不要弄得這麼緊張,沒事,幫我換衣服吧,這可是婚紗呢,我一個人穿多沒意思,你來。」
美人兒的聲音溫溫柔柔,說著,折了折身上白襯衫的袖子。
宋揚啞口,竟然都是老闆的吩咐了,小伙再是不願意也只能這麼做。
他滿臉掛著不開心,把左邊一隻怪物手裡的紅嫁衣拿過來。
是一件偏古式婚紗的男性嫁衣,用紅綢、布帛和金線作料,長衫款式,打開來很大一件,由於掛著不少珠玉掛件,還挺重的,上身時環佩相接,會叮噹作響。
溫辭打開雙手,宋揚替老闆把嫁衣穿上時,能感覺到老闆的目光一直注視在自己身上,這麼近的距離,像在燒著一把比嫁衣還要紅的大火,讓宋揚焚身其中,莫名心頭髮熱,嗓子乾澀。
宋揚看了溫辭一眼,立馬又垂下頭去,把開襟的長衫合上,找到腰間的布扣和系帶,但是這古代的嫁衣有點太複雜了,小伙手忙腳亂在老闆身上摸了好一會兒,都沒折騰好。
司淵在禱祝台上瞧著不對味兒,這大狗子,怎麼感覺在占便宜?!
司淵:「不會穿就換個人,我的新娘子,你摸來摸去的都弄髒掉了。」
「你才髒了!」小伙回頭惡狠狠懟一句,之後又重新給老闆整理,到後來溫辭手把手教他把衣服穿好,宋揚又去拿紅嫁衣外面的紅紗。
薄薄的一層,斗篷一樣輕飄飄披在溫辭身上,垂落到地面,像裙擺。
最後是蓋頭。
宋揚將蓋頭也蓋到老闆頭上時,發現老闆注視著自己的目光仍注視著,穿衣這麼久的時間似乎沒挪開過,宋揚牽著那蓋頭,忍不住也看了一眼自己的老闆。
對視上了。
穿著嫁衣的美人微微垂眸,臉上有薄薄紅霧像是一層胭脂。
宋揚喉頭竟哽咽,覺得千百年怕是也出不來這樣一位美人,身穿嫁衣,不著紅妝,那張仿佛出嫁一般自帶害羞的臉蛋是看了一眼就沒法忘記的珍寶。
此時此刻這珍寶竟離得他如此之近,微微低首,就能吻上的距離。
宋揚手裡牽蓋頭的姿勢,像是在揭蓋頭。
揭他新娘子的紅蓋頭。
三秒鐘後,蓋頭放下來了,宋揚失魂一樣站在原地。
溫辭沖他伸出手來,「牽我去禱祝台下,不必上去。」
宋揚腦子裡滿滿當當裝著一隻新娘子,不太能理解老闆這會兒究竟要做什麼。
他本能地牽過了那隻手,在偌大教堂里上千「妖魔鬼怪」的注視下,和溫辭一起並著肩,走在屬於新婚夫妻的紅毯上,離宣誓的禱祝台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沉迷在新娘子美色里的司少爺冷不丁察覺出來有哪裡不對?
旁觀的「鬼怪們」也面面相覷。
這,怎麼像是一對新人在走紅毯呢?
「感覺怎麼樣?」紅毯上,溫辭的步子很慢,微笑著問他身旁的小伙。他本人挺喜歡這會兒的感覺的,雖然不夠真實,但足夠夢幻,像是在地獄道上進行的一場婚禮,與心愛的人正在一步步走向未來的新生。
不曉得身旁這個腦袋呆瓜的直男有沒有感受到。
宋揚當然感受到了,因此表情更呆瓜了,他目光直愣愣地看著前方,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做夢。
小伙傻,溫老闆只能打直球,「好玩嗎?今後要不要再來走一次?弄點人間的排場,聽真正婚禮主持的禱祝詞,穿上白西服,抱捧花,帶著你心愛的人來這裡,接受上帝的祝福。」
溫辭緩緩說著,兩人已手牽手來到了禱祝台前。
宋揚被老闆念叨地魂牽夢縈。
而司家少爺他像是綠了……
不待宋揚回答,司淵氣得直接拿槍比住了溫辭腦門。
司淵:「在說什麼悄悄話?溫辭,把你的手從狗爪子上拿開,今夜你是我的新娘,只能牽我的手!」
宋揚:「???」什麼爪子???
禱祝台前的新娘子頂著蓋頭,他似乎是歪了歪頭,笑著說道:「司少,一出舞台劇而已,用不著入戲這麼深吧?」
司淵:「……」
宋揚:「啊?」
宋揚望去自家老闆,內心疑惑從狗爪子轉移到舞台劇上。
溫辭自己揭開了蓋頭,他打量一眼自己面前近在咫尺的黑洞洞槍口,說道:「這裡是國內,真槍實彈是要被禁的,即便是在司家自己的地盤,也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胆,這絕不可能是真槍實彈,是魔術道具吧?」
溫辭說著,忽然舉手捉住了面前的槍枝,手指插/入男人的指縫與扳機之間,二話不說扣動了下去。
棺材裡見得這一幕的小丑整個人打了個哆嗦。
然而槍響的轟鳴沒有傳來,殺人的子彈也不見蹤影。
只有噗地一聲輕響,一朵鮮紅玫瑰炸開在黑洞洞的槍口,嬌艷欲滴,親吻在美人的額頭,似與美人爭艷。
「……」秦陸看到這一幕愣住了,他回頭看自己身後棺材板上的彈孔……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