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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瑜頭頂的追光變暗,少年周身的追光變亮。
所有觀眾的注意力瞬間從溫瑜身上,轉移到那個從幕後走到台前的孩子身上。
溫瑜呆呆地看著他。
是風盛夏。
鋼琴的彈奏聲戛然止了,在這麼重要的演出場合。
溫瑜的經紀人不敢置信,在幕后角落拼了命的給溫瑜揮手,風盛夏作為演唱者,也向他投來了注視,不過僅驚詫了一眼,便重新投入到演唱當中,那是一首純吟唱,沒了鋼琴的伴奏,吟唱聲顯得略單薄,但是風盛夏用技巧把場面抗住了。
和《天籟》的比賽比起來,這才過了幾個月,風盛夏的唱功提升了好多檔次,對於突發狀況遊刃有餘多了。
想當初《天籟》決賽夜和他pk時,這個小孩子還緊張的不敢看他呢。
是因為哥哥嗎?
網上都傳哥哥是風盛夏的大粉和金主。
然後風盛夏和他登上了同一個舞台。
哥哥替風盛夏鼓掌了。
溫辭的掌聲是第一個響起來的,一邊鼓掌,一邊沖舞台上眉眼彎彎的笑著,像是鼓勵欣賞的小弟弟。
所有的觀眾跟著哥哥一起鼓掌。
溫瑜垂了眸子,一滴眼淚冷不丁從眼眶裡掉下來。
這一幕正好被台下觀眾席抬頭看來的溫辭看到。下一秒演出結束,溫瑜起身離開了舞台。
下去後台時,經紀人第一個過來數落他。
「你怎麼回事?《天籟》的賽場上那麼用心,我以為你是個成熟的藝人,怎麼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你這都不叫犯錯了,是故意的吧!失魂了?為什麼在舞台上突然停止演奏,你知道這是多大的舞台事故嗎?你還想不想有前途了??你有多幸運才能爭取到這個通告啊!」
「以為大少爺會再投錢給你砸資源不成?大少爺的床你這輩子都爬不上去第二次了,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經紀人惡狠狠在溫瑜耳邊小聲地咬牙切齒。
溫瑜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目光直勾勾看著前方。
迎面朝他走來的是一對雙胞胎兄弟,星娛劇院培養的新人,他們排練的是一支舞蹈,叫作《同根》。
這次是他們的首次演出。
兄弟倆路過溫瑜時,弟弟看起來十分緊張,哥哥摸了摸弟弟的頭。
「別緊張,哥哥和你在一起的,弟弟一直很努力練習,哥哥都看在眼裡,弟弟是最棒的,弟弟一定可以表演好!」
溫瑜握緊了拳頭,扔下經紀人,忽而朝台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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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幕後入口處,溫辭還沒能和風盛夏說幾句話,司淵便過來了,問候他這位新娘子。
「你果然是這孩子金主,說著要去洗手間,結果節目一結束就來找這個孩子!」
司淵說著,上上下下將風盛夏打量了幾眼,心裡吐槽了句乳臭未乾,搞不懂大美人為什麼好這種小男生,有意思嗎,跟個弟弟似的,他這種成熟男人不是更香?
忍不住用吃味的口吻提醒溫辭道:「後面還有我為你精心準備的節目,身為我的新娘子,亂跑是不好的行為,走丟了怎麼辦?跟我回去吧!」
司淵試圖撈溫辭的肩膀,被後者避開。
風盛夏警惕地盯著司淵,眉頭緊皺。
溫辭摸摸風盛夏的頭,寬慰孩子道:「別擔心,今天你的演出很好聽,我還是蠻開心能在這裡看到你的演出的,其他的事情那是大人們的事情,你還是個孩子,努力做你的大明星就好了,期待聽到你更好的作品哦。」
溫辭說完回去了,回去途中瞥住身邊的男人,「話說起來,就算我騙了你,不是真的去洗手間,你也不至於親自跟來一趟吧?我的狗狗都沒你這麼黏人……教堂不是只有一個出入口嗎,這麼怕我跑了?」
司淵心想,你罵誰狗呢。
但沒關係,司淵不生氣,他為自己的機智謹慎得意,「這不是因為你太狡猾了嗎,好不容易逮著你自投羅網一次,我絕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讓你跑掉。
你剛才一看到風盛夏這孩子,不等節目結束,立馬跑下場來找他,肯定是想從他口裡得知這次節目演出的安排,好以此揪我計劃的漏洞,助你從教堂里跑出去。」
「別天真了!全程我都派人盯著那孩子在,那孩子不會知道節目的任何細節,他是無法給你做幫手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呢,就安心等著後面我精心為你準備的節目就好。我保證,後面的節目比《鬼夜新娘》這個節目更精彩,你一定會喜歡的,你很快就能擺脫秦陸這個不中用的廢物了。」
溫辭聽得笑了笑,「秦司兩家號稱南秦北司,你的對手從來不只是秦陸那一個廢物。」
還是讓我來教你怎麼做吧。
溫辭在司淵不以為然的目光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宋揚不在他旁邊的座位,小伙也去上洗手間了。
為什么小伙上洗手間就沒人懷疑呢?
e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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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盛夏目送溫辭離開時憂心忡忡,之前《鬼夜新娘》那個節目男人弄得排場是什麼意思,只要不是瞎眼的,都心裡有數!
這不就是逼婚嗎?還是在溫老闆有婚約的情況下……司家的少爺就可以這麼無法無天了?
風盛夏不放心,他不想做溫老闆口中的「孩子」。
……但他確實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正六神無主地回過頭,而後在後台的走道盡頭發現了溫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