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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讓沙漠出手?
如果這兩人真的都與宋揚有關係,有舊情,那這通操作,真可謂是世紀魔幻操作了。
路西法都想不出來這麼坑爹的樂子。
路西法真懵了。
溫辭瞧了路西法一眼,又瞧蘇衡一眼,後者跟被定了身一般,遲遲沒有動靜。
溫辭道:「蘇衡,不會真的因為是舊識,你就要袒護這個傢伙吧,他怎麼欺負我的,你是知道的,你如果不動手,我就親自動手了。」
蘇、衡——
輕飄飄一句稱呼,叫蘇衡繃緊的最後一根神經也斷了,心想著可真狠啊,溫辭這傢伙真的失憶了?真的不是在報復他嗎……
都到了這份上,蘇衡再捂緊自己的馬甲也沒什麼意義了,他取下自己的口罩,幽怨瞅了溫辭一眼,被迫接下這齣對手戲。
「……你別生氣,袒護是不可能袒護的,我只是想在老朋友面前保留一點點面子,畢竟那麼多年的人設,營造起來也不容易。不過當然了,面子什麼的,都沒有老婆重要。」
蘇衡上前幾步靠近了宋揚,從懷裡掏出那柄特質的□□,緊緊握於掌間,持槍的手臂自然下垂,沒有第一時間比住老朋友的面門,但蘇衡的目光問候了過去。
清清冷冷的,整副面孔帶著一股子沒有溫度的敘舊感。
蘇衡:「上次在幸福園一別,沒有想到再次見面會是在這裡,看來以後是吃不到你免費請客的大餐了,小宋。」
宋揚:「……」
親眼所見蘇衡站在自己面前,親耳聽到蘇衡說這番話,所有的幻想和僥倖被打破,宋揚再也沒法說服自己眼前這個人不是蘇衡。
可他真的搞不明白!
「為什麼??」宋揚渾身發冷,直勾勾盯著蘇衡,整個人僵在那兒,問道:「……你不是因為被好心人收養了,才來國外治療腿傷的嗎,為什麼你會在這種鬼地方?還成了黑手黨的同夥?!」
蘇衡反問,「你真的覺得這世上有那麼多的好心人嗎?」
宋揚呆住。
蘇衡:「我只是自救而已。」
「……這算自救嗎?」宋揚不敢置信,痛心疾首道:「你這是自甘墮落啊!明明當年你不出國我也會照顧你,至於這樣嗎?!」
「照顧?」蘇衡聲音平平緩緩的,聽起來像是在跟陌生人說話,「你指得是當年那場爆炸里的那些受害者,你們宋家給於他們的補償款嗎?
你要不要先問問自己,你們繳清這些補償款用了多少年?兩年?五年?……至今快8年了吧,當初那些受害者得到照顧了嗎?你只是補齊了所有的欠款,比那些欠債不還的老賴強了一些,但那些受害者的病情依然延誤了……」
蘇衡瞧著宋揚,手裡的槍越握越緊,眼眶紅通通的,像是在心疼自己,只有蘇衡自己知道,他是在心疼自己這位單純善良的兄弟。
「你懂我說的意思嗎?這世上的虧欠不是給清了賠償就能一筆勾銷的,那些受害者很多人都殘了,有幾人癱了,還有毀容的,這些人都沒能在最關鍵的時刻獲得治療機會……
如果我當初聽你的,指望你的照顧,我可能這輩子最好的下場是終身坐在輪椅上,一復一日等著他人的照料。」
蘇衡:「你再看看我現在,我腿上的義肢是目前全世界最好的人體義肢,當年替我做手術的,也是全世界最權威的外科醫生。
你知道我的手術費用+義肢+術後康復治療一共花了多少錢嗎?宋揚,你打一輩子工,給別人炒一輩子菜,也支付不起。」
蘇衡:「我很慶幸當年沒有老實巴交等著你來照顧我,是這裡給了我像正常人一樣重新做人的機會,你只是個好人,但可惜好人救不了我。」
宋揚眼眶刷的紅了,大顆的眼淚湧出來,順著臉頰從下巴滴落下去。
蘇衡閉嘴,緩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蘇衡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殘忍,當年宋家出事後欠下幾百萬的債務,這麼多年來,宋母和宋揚一起省吃儉用、打工還債,為的就是給受害者們一個交代,他用這些言不由衷的話,把他們這麼多年的堅持和努力全盤否定掉了。
責任無用。
兄弟比不上罪犯。
曾經的小天使墮落成了魔。
宋揚看起來很失望呢,眼眶紅通通的,都要委屈成傷心難過的孩子了。
蘇衡想哄哄,卻不能夠,反而兩腳踹了過去,把正難過的小伙踹倒在地上打滾!
原本偷偷摸摸湊近宋揚的路西法的人當場懵住了。
宋揚狀態很不對,誰都看得出來,路西法揣測溫辭口中的樂子,只不過是推蘇衡出來做做樣子,根本不會實打實的傷害到小伙,想把這件事情搞大,還得讓宋揚落到自己手上才行。
結果兩人剛剛摸近了幾步,趁著宋揚呆怔不備,就要上手,宋揚被突然動手的蘇衡一腳踹飛了出去!
兩人嚇得頓時不敢動。
而蘇衡撇開二人,衝刺兩步將狼狽打滾的宋揚從地上撈起來,又一拳頭揍了過去!
溫辭推他出來是給大家找樂子的,他不可能一直與宋揚進行無意義的敘舊,該演的戲得演,而且得演的逼真,宋揚在他手上挨打,總比落到路西法和Ri插rd的手裡強。
但又不能讓宋揚一直挨打。
因為鬥獸場裡有規矩,一但鬥毆開始,必須得以一方死亡才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