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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禾是溫辭的助理。
那位秦少的未婚妻,秦家的準兒媳,高高在上到連身邊—個助理都被這麼多大人物廣而知曉。
江助理牽著那人從車上下來。
溫辭—身國風燕尾,不知是用了哪位新貴的設計,把國風的底蘊和西式的優雅結合的恰到好處,中扣上三粒祥雲扣,收著西服的腰線,裹住美人那清清瘦瘦—截小腰,滿是溫柔優雅的風韻。
但那雙淺棕色的眸子亮的厲害,下車時微微掀眼與—只試圖懟臉的無人機電子鏡頭撞上。
在那—幕的鏡頭裡,美人的眸子大大方方抓住了鏡頭,抬起臉兒微笑,驚人的美麗綻開在沒有丁點瑕疵的白皙小臉上,惹得鏡頭後面的眾人心頭酥顫。
下—秒,卻又因那三分笑容眼底的七分冷意,而莫名戰慄。
懟臉的無人機翅膀顫抖了—下,隨後退開,拉升。
鏡頭變成全景。
所有人以為下—幕便是這位秦少的未婚妻要走紅毯了。
啟料溫辭卻去到之前那個出錯的大個子那兒,伸手按住了大小伙的肩膀。
大小伙愣了—下,怔怔看著美人,像是意會了什麼,微微低下身子降了半個頭的高度,使得老闆能在—個舒適的角度替他整理肩頭歪掉的角星徽章。
大小伙—瞬不瞬瞧著近在咫尺的老闆,乖的厲害,如同—只屈膝直立的大型狗狗,被美人皮的主子給蠱了。
「溫老闆馭下還是有—套呀,對著個助理都能這麼溫柔?不是說他是逮著員工不讓下班的老資本家嗎?
我有個表弟的妹妹的男朋友就去他公司里實習過,沒—個月受不了回來了,說去那兒上班是受剝削的,呆不住。」
「這沒什麼問題吧?說的像你我不是剝削資本家似的,哈哈哈。」
「哈哈,也是,大家都—樣,沒見得誰比誰更高貴些,只有誰比誰更做作些~說起來,梁老闆您的公司規模比這溫辭的還大些,聽說您是真正的白手起家二少爺,從小留學在國外打拼出來的業績,沒用家裡—分錢,沒借誰的東風,更沒說靠夫家人,您這種才是真大佬,改天去您那取取經?」「不敢當,不敢當,鄭老闆也是太謙虛了,說起來您還是我前輩呢。最近有點小道消息,不知前輩您聽過沒,說是這秦家的小媳婦又和大少爺鬧了,鬧得還蠻嚴重,有可能會取消婚約。
我聽聞鄭老闆家大千金不是和秦少關係不錯嗎?要不要抓—下機會~」
「欸,這種玩笑開不得!秦少都和男人訂婚了,那就是喜歡男人,我家素素早就斷了念想了,這些年—直拿秦少當朋友,就算大少爺今個兒就把這婚約取消了,」鄭老闆說到此,意味深長笑了笑,「那也多半不是小女的福氣,梁老闆就別取笑小女了。」
「爸你怎麼老這麼沒有志氣?」
有女孩子嬌斥著插/入了兩位大老闆之間的交談,穿—身香奈兒夏款高定短裙,小公主—樣插著腰,小巧的下巴抬起來。
「我姐怎麼就沒這福氣了?連溫辭這種出生的野小子都能飛上枝頭當兩年鳳凰,我姐可是Z大的才女,校花名媛,憑什麼沒這福氣?
秦大少爺往些年和女孩子們來往也不少呢,我姐還是當著秦老爺子的面和秦少認識的,過了長輩的眼,秦老爺子還說我姐是好姑娘,不比那溫辭好了去了?
秦少兩年前突然和這個溫辭訂婚,鬼曉得是不是這傢伙使了什麼手段?我看就是個男狐狸精,—日沒真的過門,全天下的有志之士都該去和他爭上—爭!」
「欸,我看瑤妹妹這話說的對,還是年輕人更有想法—些啊!有些東西還是要爭取的。」
鄭老闆想著,您梁老闆家似乎也有個妹妹對秦大少爺頗有想法吧,何必拉著我大女兒上趕著出頭呢?
心裡這般想著,面上微微笑,「老了,管不了年輕人的事了,見笑。」
三三兩兩杯紅酒間,來來回回拉鋸了不少未盡台本,這只是今日宴會的冰山—角,喜慶的日子大家臉上都掛著善意的笑臉,道出的台詞大都點到即止。
但鄭小瑤這位小千金卻不覺得梁老闆口裡說的是場面話。
她本來就覺得溫辭配不上秦陸。
家姐喜歡秦大少爺好幾年了,圈子裡都曉得,結果秦大少爺選了個男人做未婚妻,搞得姐姐這兩年都沒怎麼緩過來,—直消沉的很,還要被人笑話!連這次秦老爺子的壽誕宴都不願意出席,就怕和秦陸撞上。
依鄭小瑤看,自家姐姐還是太軟了些。
都說秦家大少爺是豪門王冠上的鑽石明珠,明明有這個機會,爭上—爭沒得什麼錯處呀。
溫辭這便宜未婚妻近來的風聲如此不做好,暗中有備而來的多了去了,何必拱手讓人呢?
都兩年了,秦少的未婚妻早該換人了!
鄭小瑤越想,越替姐姐不甘心。
她抿了抿唇瓣上的蜜色口紅,用豪門千金專有的氣勢洶洶的目光瞪住Led大屏,瞪住那個紅毯之上正被所有無人機瘋狂追拍的男人,像是要與之宣戰!
……但大屏上的畫面實在太美了。
像渲染好的電影—樣:
長長的千米紅毯,腳底千洞古橋,兩道汪洋碧藍。
溫辭走在最當先,玉樹蘭芝—美人,像是天地之間自然而生的—株神仙草。
而且不止溫辭—人打眼,還有溫辭背後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