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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辭沒勉強,自己就著小菜把飯吃了,然後起身。
宋揚忙道:「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下班挺積極的嘛。」溫老闆的目光有種讓人心驚膽戰的威懾力,雖然下班積極似乎並沒有什麼錯處,但宋揚還是因此吞咽一口唾沫,把頭埋了下去。
溫辭朝樓上看了一眼,發現未婚夫進了他的臥室,視線又落回小伙臉上,冷不丁扯了扯唇角,那似乎是個微笑。
「去把碗盤洗了,然後你想下班的話,就下班吧。」
說完,也朝樓上去了。
宋揚仿佛獲得特赦,立馬收起還剩下大半飯菜的碗盤,衝進廚房裡。
第18章
溫辭的大別墅,一樓是客廳、餐廳、會客廳,二樓是書房、健身房、影視廳和客房,三樓是客房和主臥。
別墅里一共有三間客房,一間主臥。
秦陸不吃飯,徑直爬上樓,便是去了主臥。
溫辭以前雖然經常工作,飛南走北,很少呆在家裡,但在少有回家的時間裡,溫辭是把家打理的很好的。
他經常在家裡找屬於自己的歸屬感,這也是為什麼他看起來這麼像精英人士,商業大佬,家中卻採用地中海田園裝修風格的原因。
那些青春氣息濃厚的藍綠色系,和小碎花的窗簾、地墊,讓家裡的氣氛暖和了點,又不會像粉紅屋子那般過於可愛。
一個人在家時,溫辭最喜歡的便是抱著絨布抱枕,在懶人沙發上看紙質書,有時看著看著就睡了過去,抱枕卻還抱在懷裡,像是緊緊抱著一個人。
這是溫老闆在工作狀態里誰都不可能撞見的柔軟姿態。
溫辭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臥室。
他習慣把自己的臥室打掃的很乾淨,一個多月沒回來了,地板都沒怎麼落灰,床鋪被褥也扯得很整齊,整間臥室窗明几淨、淡雅的淺綠色窗簾細細飄動。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美好。
除了一隻手長腿長的大少爺像一團大型垃圾一樣斜躺在他的床上,外套沒有脫,皮鞋也沒有脫,在床單邊延蹭出來一截灰灰的印子。
溫辭冷著臉,想把這團垃圾丟進垃圾桶里。
「起來。」溫辭聲音冷冷的。
秦陸的胳膊搭在自己的眼睛上,聽聞這兩個字渾身繃住,臉色很可怕地從床上坐起來,兩隻腳盪在床邊,鞋子半脫。
「怎麼了?你是我未婚妻,這裡也是我的家,鬧點小脾氣我忍忍你也就夠了,現在連我自己家的床都不讓上?我說了我今晚要在這裡過夜!」
溫辭:「如果你非賴著不走,三間客房你隨便選一間,別睡我的床。」
「什麼叫你的床?這不算我的床嗎!」秦陸整個人有點暴躁,他一巴掌揮出去,拍掉了床頭的相框。
相框照片的一面摔落在地上,是溫辭與秦陸的合照:
是訂婚那天拍攝的,專業的攝像師跟拍,抓著秦陸低頭給溫辭戴戒指的那一幕,溫辭兩眼直直的看著眼前人。
小小一張照片裝不下美人眼睛裡的燦若星辰。
端莊的場合,四面有無數大人物見證,像新娘子一樣的未婚妻不敢放肆大笑,但微微的笑容已經足夠給這張照片增添色彩。是熱戀的色彩,繽紛絢爛,結了最碩大的果實。
相框摔地上時秦陸愣了一下。
他對這張照片還是很有印象的,照片裡的未婚妻滿足他所有的幻想,美麗、真摯,對他一心一意,他真心喜愛過。
秦陸整個人稍微軟了一點,他自以為的放平心態,包容未婚妻的無理任性,然而實際上還是用那種暗流涌動的可怕目光把溫辭瞧著。
男人此時此刻像一筒快要爆炸的炸/藥。
「溫辭,周年日那天我遲到缺席……是我不對,我和你道歉,不要再和我鬧了。」
這是秦家大少爺這輩子唯一一次和溫辭道歉。
包括上一世。
溫辭笑了笑,覺得重生這一世的發展還蠻有趣的。
原來無論他對秦陸是什麼態度,秦陸在周年日滿一個月之後的這一天都會和他道歉。
上輩子周年日那天未婚夫爽約之後,自己自然是非常失落的,當晚直飛到很遙遠的一座城走生意,在銀裝素裹的冰天雪地世界呆了一個月,回來時重感冒+發燒。
秦陸那晚難得在家,竟然給他準備了小禮物和小零嘴(橘子),急急切切要和他發生關係。
連訂婚日那晚他的未婚夫都沒這麼積極過,喝了酒睡得死豬一樣。
溫辭不舒服,那天晚上沒答應秦陸,甚至要趕他走。
秦陸於是道了他一輩子當中唯一的一次歉,讓他消氣,不要再任性離家出走、發他脾氣了。
說實話,那天他是沒有想過未婚夫會道歉的,心裡隱隱約約還有點高興,然後紅著臉,小聲替自己辯解了一句,「不是離家出走,只是工作。」
這話像魔咒一般,讓男人瞬間變成一隻冷酷惡魔,猛地把他推倒在床上,摔門離去。
此後大半年沒再回來。
上一輩子溫辭想了很久未婚夫為什麼要生氣。
而這一輩子溫辭開始思量男人為什麼要給他道歉。
在這輩子清楚周年日那天發生了什麼的前提下,結論似乎很好得出:
他的貴公子未婚夫,不小心磕了藥,意外和綠茶小弟弟上床,髒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