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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麥爾,別西卜,阿薩茲勒和貝利爾知道他是在悼念心愛的美人兒。
當年薔薇葬身在鮮血淋漓的後花園,每年薔薇花開的時候,Ri插rd也要在後花園呆上一整天,祭奠那個漂亮帥氣的男孩兒。
薩麥爾他們覺得無傷大雅,人都死了,老大要祭奠便祭奠罷。
只是大雨快來了,真該啟程了。
[老大,我們回去吧。]薩麥爾恭敬在Ri插rd身邊彎下腰來,溫柔提醒道。
一滴雨打在Ri插rd的臉上。
Ri插rd像是祭奠完畢,點了點頭。
[那這些東西呢?怎麼處理?]別西卜踢了一腳裝載著蘇衡6人的箱子,聽到裡面隱隱約約有點動靜,應該是有人醒過來了。
Ri插rd的回答不假思索,他安靜地盯著大海,心疼他的玫瑰美人,[既然都是玫瑰的朋友,就扔大海里去陪他吧。]
別西卜噤聲,與同伴們互看了幾眼,乖乖聽話,齊心協力把裝滿了6人的重箱子往輪船的甲板推去。
雨很快就大了。
Ri插rd用手捂了捂被打濕的臉,從黃金箱子上下來,打算去休息艙里休息一會兒,卻剛轉身,便聽得莫斯提馬指著他背後的遠處叫喚:
[那是什麼???]
Ri插rd頓了一下,回頭看去,在遠方海平線的盡頭,看到波濤與大雨的世界裡亮起一團紅紅的火光,那是什麼東西在熊熊地燃燒著。
莫斯提馬:[……那不是Banker的船嗎?]
貝利爾停下手裡搬運的箱子,拿過望遠鏡看了眼,[還真是,怎麼起火了,誰要搞他嗎?我們可沒幹過啊。]
有人倒抽一口氣,發現了什麼,指向海岸某側驚嘆道:[不會是玫瑰幹得吧……老大,你看!]
Ri插rd順著指示看過去,愣了一下。
薩麥爾他們也驚到了。
只見宋揚攙扶著溫辭站在那裡,整條海岸線,就他們兩個人,面朝著波瀾的大海,海浪不斷拍打到岸上,漫過他們的膝蓋,仿佛隨時能把這兩個狼狽的傢伙卷跑。
溫辭直勾勾盯著海平線盡頭的那點火光,表情在大雨里洗掉一層又一層,什麼都不剩下。
Ri插rd在發現兩人的第一時間就下了船,一路趟過海浪,去到溫辭的面前。
[沒事就好。]溫辭渾身上下血淋淋的,子彈打在他的肩膀上,半邊身子都動不了,靠在宋揚懷裡,臉色慘白,Ri插rd對此說著「沒事就好」,臉上還掛著笑臉,要把溫辭接手過來。
溫辭什麼反應都沒有,一徑兒望著遠方的火光。
宋揚毫不客氣把Ri插rd伸來的手擋開了。
宋揚是在海里把溫辭打撈上來的,他簡直像是撿回了自己的性命,濕淋淋的身體把溫辭虛弱的身子支撐著,濕淋淋的臉蛋珍重貼在溫辭的頭頂上。
他的眼睛裡是滾滾的淚光,心口因為溫辭受傷而劇痛,然而目光里的陰冷鋪天蓋地,都不加掩飾,直勾勾的盯視在Ri插rd臉上。
宋揚:「你別碰他,叫方桓過來。」
Ri插rd:「方桓?」
宋揚:「你抓的那六個人里,有一個叫方桓,他是醫生,最好的外科醫生,讓他過來給溫辭看看!」
溫辭全身都在發抖,宋揚面目猙獰,衝著Ri插rd大喝,「讓方桓過來,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快點!!」
宋揚的咆哮聲比海浪聲還大,別西卜、阿薩茲勒幾人當時就沖了過來,Ri插rd看了溫辭一眼,把幾人攔下了。
Ri插rd:[……把他們放出來,叫方桓過來看看。]
溫辭不記得那時自己做了多久的緊急處理,就記得場面挺亂的。
好像是因為環境的原因,擔心傷口感染,方桓說不能等回去再安排手術,要立馬把子彈取出來,於是大傢伙兒清理了輪船,把船上裝滿金條的箱子並排擺置成一張簡易手術台,放溫辭平躺在上面。
方桓有專門的醫療箱子,他簡直像神聖的醫療兵,自己都生死未卜,但在溫辭身上動刀子時穩穩噹噹,連船都快被風浪掀翻了,他拿手術刀的手卻抖都沒有抖一下。
沒有麻醉的手術,溫辭在手術台上哭了好幾次。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疼哭的。
只有溫辭自己清楚,他是在難過。
他的眼前不斷出現遠方海平面上那點燒紅的火光。
火光里清晰出現了一個影子,身穿黑袍,頭戴兜帽,是個從頭到腳都看不到形貌的人,但他有一個很多年前很多人都知道的名字。
——司杭。
司家的二少爺。司杭的出現是連溫辭都沒有想到的驚喜,就在他的公館裡,一個毫不起眼的無面黑袍演出者,私下裡單獨找到他自報家門時,溫辭都嚇了一跳。
那個時候溫辭還沒有恢復記憶,頂替漢森接管公館的第二天,司杭就亮明了身份,而且是好一個冰雪聰明的人兒,把他想打入黑鼠核心的心思拿捏的明明白白。
然後兩個人就暗中合作了。
溫辭對司杭要對抗Ri插rd的心理毫不懷疑。
溫辭在上學時,見識過司家兩位天才少爺的無限風光,大少爺穩重,二少爺溫柔謙遜,他們和司淵有完全不一樣的氣質,都是女孩們的完美夢中情人。
溫辭甚至買過好幾本他們的雜誌和書籍,擺在自己學習的床頭,創業時學習他們打領帶的樣子,對著鏡子打扮自己。
巧的是,司杭笑著說就在幾年前,他也在網上見過溫老闆的報導,是大哥看了能從棺材板里爬起來打死司淵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