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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專案組的組長與大隊長卻並沒有鬆口氣的感覺。
雷雨交加,山林里夜幕下的很快,組長與大隊長在是否要在山林扣押Ri插rd一天產生了分歧,最終大隊長孫浩傑聽從了警司張忠華的方案,決議趁夜離山,加強護送,儘快把目標罪犯移送到司法機關。
加頭目,此次逮捕的毒犯一共有7名:
沙漠
薩麥爾
別西卜
阿薩茲勒
貝利爾
莫斯提馬
還有他們的頭目Ri插rd。
七人被安排進完全相同的加固黑色越野里,分別在山林里設計了不同的下山路線。
林里路線複雜,夜色壓下後,整座山籠在肉眼不太可見的黑暗當中,非常容易迷失方向。
大部分人覺得這是個萬無一失的方案,不可能會有人能從七輛完全相同的越野車裡找到Ri插rd所在的那一輛車,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在沒有衛星導航的指引下,從深夜的山林里突破警方的防衛離開。
不可能有人能在這種條件下營救Ri插rd,而且成功。
然而大火突然就燒了起來!
[有人縱火!]通訊器里各路路線的人手叫嚷起來。
孫浩傑在其中一輛越野的副駕座,他的目光立馬變得冷厲起來,搖下車窗,將大半個身子探出車外,無需夜視鏡和望遠鏡,僅憑肉眼,已能在夜色里看到山腰多處起火點,而最近的一處,就在他們押解路線的前方,那裡被火焰燒成了一片隔離帶。
砰——
一發高速射擊的子彈穿過孫浩傑的腦後,擊穿了越野車頭右側的後視鏡。
孫浩傑立刻縮回了身子,回去車內。
司機是另一名特警,驚出一身冷汗,問孫浩傑道:[孫隊你沒事吧?!]
孫浩傑臉色冷冷的,目光盯住前方隱隱約約的火海,[是流砂。]
流砂,黑鼠團伙里的自由人,擁有極其精湛的槍術與方向感,神出鬼沒,黑鼠的任何販毒行動里都看不到這人的影子,警方沒有任何有關於他的資料,但每次Ri插rd被捕,這個人都會出現……從未失手過。
[他怎麼就盯上我們了?他怎麼知道人在我們車上??]
特警從後視鏡里瞥了一眼越野的後車廂,那裡密閉加固著,如同一個鐵箱子,有幾個出氣孔和一處鎖孔,裡面關著惡魔。
特警感受到背脊發涼。
[衝過去。]孫浩傑發號施令。
特警愣住,因為在通訊儀的那頭,能聽到張警司正在命令大家上報坐標點,以及聽命改變原定的行車路線,可孫隊的要求是:
衝著火焰的隔離帶,衝過去??
[衝過去。]孫浩傑又對特警同志命令了一句。
特警同志面色發白,一腳踩上油門,黑色越野如同發狂的豹子,向著火海奔跑過去。
火海前,卻有一桿獵/槍。
發狂沖向火場的豹子反倒成了獵物。
那人影簡直像是虛幻的,漫山的大火在他背後都扭曲了,熱浪/叫四周盪起波紋,他穿一身與黑夜融為一體的夜行衣,肩臂間穩穩架一支長/槍,他的臉緊靠著槍托,遮擋了絕大部分。
黑洞洞的槍口袒露,瞄準著越野的車頭。
那人是以血肉之軀,擋在他們行車的前方!
[瘋子!]特警在炙熱的扭曲空間前乍然看到那個黑色影子時,幾乎下一秒車頭就要撞上去了,同志頭皮發麻叫罵了一聲,猛打方向盤,將越野甩出一段滑行。
整截車身在滑行的一瞬間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橫過來,孫浩傑的窗頭正對著那人槍口。
那人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
子彈爆破了扭曲的空間,擊穿孫浩傑面前的防彈玻璃,擦過孫浩傑的麵皮和特警同志的腋下,將右側車門的門鎖破開。
那條彈道簡直像是數學家筆下的傑作,算式般精準,讓人連反應的餘地都沒有。
破開的車門外伸進來一隻手,將瞪大眼睛的特警同志從駕駛位上拖拽了出去。
搶上駕駛位的男人橫打了一下方向盤,同時又甩槍破開孫浩傑背後的車門,孫浩傑在猛然的離心力下,完全不由自主地也被從副駕駛位上甩出去了……
孫浩傑在甩出車門時扯掉了男人的面罩,男人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曲軸擋住臉,那雙漠然的臉蛋被擋住大半,剩下漆黑色的眸子像是一場荒漠,沒有神采,沒有情緒,但是死死把人盯量著。
不知道為什麼,孫浩傑不能在這人身上感知到任何一絲害怕,哪怕是作為歹徒面對警察,但有刻在骨子裡的緊張,怕自己的臉被任何人看見。
很可惜,孫浩傑還是沒有看到男人的臉。
不過男人很年輕,應該不到30歲。
兩位警察同志雙雙甩出了車門,黑色越野脫離牢籠與枷鎖,衝過烈火隔離帶離開了山林。
又是一場成功的營救。
惡魔被從籠子裡放出來,臉上掛著不可一世的囂張笑容,[幹得漂亮,宋揚,你果然從來不會讓我失望,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Ri插rd從背後雙臂搭住這個代號被稱為「流砂」的男人的肩膀,不出所料被對方推了下去。
Ri插rd沒有惱,愜意跨去副座駕的位置靠住,拿過宋揚的通訊儀接通沙漠,也就是蘇衡那邊的通訊信號,沖那頭的人說道:
[警察同志們,我知道你們聽得到我說話,我只說一遍,立刻放了我所有的同夥,包括蘇衡,不許傷害他們,否則我在西亞小鎮裡埋的炸/藥,在我倒數十秒後立馬就會爆炸,然後所有人都會曉得,是你們禁毒局不聽話,叫無辜的人民給我的同夥們陪了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