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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區域是主園區西北方向的地獄塔,這是一座72層高的鐘塔,坐落在海洋的中心,與主園區、水樂園呈正三角,是澳城最高的一座鐘塔。
聽說站在這座鐘塔的頂端,能把整座澳城盡收眼底,這裡被稱作澳城的天堂。
還聽說這裡的海域豢養著幾隻兇惡的大白鯊,是司少的邪惡癖好。
遊樂園每天中午12點才營業。
而司淵8點不到就來了。
他是第一個到達這裡的,打眼便見到主園區的大門敞開著。
園區內所有的設施都是經由主控室操作,大門也包括在內,照理,在非營業時間點,沒有園區的鑰匙,是無人能進來這裡,更不可能進到主控室,也不知道溫辭是怎麼辦到的,竟然像小偷一樣,潛入到了他的遊樂園中。
大門開著一道能容人通過的縫,像是在邀請他進去。
司淵便從大門走了進去,徑直前往主控室大樓。
主控室在一片荒蕪的野草地上,破舊大樓拔地而起。
一顆狙擊子彈精準無誤打進司淵鞋尖前三寸的泥土地里,阻止了司淵的前進。腳邊的泥地被打出一個彈坑,可見得子彈埋了進去。
司淵停下了步子,彎腰把打進泥地的子彈用手指挖出來,沒有彈頭的仿橡膠子彈躺進掌心裡,被男人握成拳頭死死抓住。
瘋子漆黑的眼珠掠向安靜無人的大樓上方,有些動怒,又有些興奮,他面上掛著不明意義的微笑,問那躲在暗處不予現身的美人。
「這又是什麼把戲?你是又要和我玩遊戲了嗎?」
大樓七層,主控室內。
溫辭一言不發盯著窗口旁收槍的小伙,臉色有些冷白。
宋揚手裡的是一桿AWP仿狙擊步/槍,小伙試了一發子彈後便愛不釋手在那摸槍把玩……
這讓溫辭想起來前不久第一次拿仿真手/槍給小伙試手時,他將一支口紅立在中控室的桌案上,小伙站在門外,少說五米的距離。
將槍交去時,宋揚還是明顯沒有摸過的架勢,瞪大著眼睛把手/槍摸了個遍,然後摸索著上膛,瞄準,打中了那支口紅。
不是打中的管身,是將旋轉出來的膏體擊碎了,深紅的口紅膏體碎在桌案上,濺起一片血跡般的紅痕,而裝載膏體的筒身仍穩穩立著,竟沒有歪倒。
溫辭還記得當時自己問小伙以前是不是玩過手/槍時小伙的回答:
宋揚用那種土憨土憨的沒見過世面的興奮眼神,把手裡的槍枝拆了,又重裝回去,熟練如同一名罪犯,而後將重裝的手/槍對準溫辭,傻樂著一副「老闆快看快看,我是不是很厲害」的樣兒。
「以前沒有玩過呀,但這不是很簡單嗎?和我小時候玩的水槍差不了多少。」
溫辭以前看過一本書,講這世上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是天生的犯罪者。
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做壞事,但他們的天賦,讓他們一但跳出了善良的本性,能夠比任何經過嚴苛訓練的恐怖/分子,都來得可怕。
就像宋揚玩槍的時候,仿佛那就是個玩具。
「老闆?」狙/擊槍的手感讓宋揚更加興奮,他盯了眼窗外暫時沒有輕舉妄動的瘋子,有點兒得意的問老闆道:「他被我唬住了,現在一動不敢動,老闆你想跟他玩什麼遊戲,可以說啦!」
溫辭盯著宋揚。
「……老闆?」宋揚莫名心裡怵了一下。
「……」溫辭收回視線,他去把宋揚手裡的狙/擊槍收繳了,而後去到中控台的廣播前,將廣播打開,音量推升,手在話筒上握成一個拳頭,目光盯住監控畫面里上門的瘋子,頓了頓,低沉著聲音開口道:
「我們來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吧,就在這間中控樓里,你只要能抓到我,我就嫁給你,然後這場全城通緝的大戲就可以落幕了,如何?」
溫辭的聲音冰冷,廣播把這聲音帶去很遠很遠,整個園區都聽得到。
聽在司淵和宋揚的耳里,如雷聲轟鳴。
司淵兩眼放光仰頭看著七樓,衝進了主控樓內。
「老闆?!」宋揚失聲叫了一聲,望著溫辭,臉上掛滿不敢置信、慌張和緊張。他完全揣摩不到溫辭玩這麼大的目的,哪怕是要抓住對方,拿自己下餌,風險也太大了!
主控樓是個7層的破舊樓房,能藏身的地方不多,在這裡要麼是追擊戰,要麼是正面剛,如果想萬無一失確保自己不被對方抓住,只能徹底把對方打倒才行。
這是一張無法靠拖延和智慧取勝的地圖。
……老闆是要他和司淵硬剛嗎?
「去吧,不准傷了司家少爺。」溫辭這麼說道,冷著聲。
這與宋揚設想的完全相反,宋揚瞪大了眼,上前一步要去捉溫辭的手,「這怎麼可能呢?老闆你不要鬧了??」
溫辭退了一步,臉上的表情溫柔又冷漠,讓宋揚看著害怕……
溫辭:「我是認真的,記住你之前答應我的,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聽我的話,不許擅作主張。
現在我和司淵兩人之間的遊戲已經開始了,你是我唯一的盾牌,但我不允許你拿你手裡的槍傷人,這是遊戲規矩,你是第三人,你要是覺得這個遊戲規則沒有道理,或者辦不到的話,你可以選擇不加入。」
宋揚呆住。
溫辭遞上一把仿真的左輪塞小伙手上,裡面有6顆仿橡膠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