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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陸捏著拳頭,額頭的青筋因為男人的話狂跳,一巴掌狠狠打在手/槍上,「一個破魔術玩具……」
話音未落,砰——的又是一聲槍響,子彈不知射到了哪兒,教堂一處角落裡的壁燈掉下來砸碎……
司淵樂了,「又走火了呢,你是傻逼嗎?」
秦陸:「…………」
秦陸他媽是真的傻了,這真的是魔術手/槍嗎?不是的話老子要報警了啊——!
「司少,大庭廣眾的,不要影響大家看節目。」新的節目上台了,兩個男人吵架吵到了溫辭耳朵,溫辭冷冰冰教育。
溫辭這話聽起來像是在為秦陸解圍,司淵不高興,但老婆說的話不能不聽,於是把槍收了回來,冷哼一聲。
秦陸也不高興,長這麼大,作為秦家的大少爺,他還沒被這麼欺負過,登時拉住溫辭的手,把人從座位上提溜起來。
「還坐在這幹嘛?節目有這麼好看嗎,走了!」
咔噠,一聲上膛聲,瘋子的手/槍又舉了起來。
溫辭把手從秦陸的掌心脫出,說道:「教堂的門被鎖了,今夜節目沒結束之前,所有人都是出不去的,姑且坐下來看看吧,看看司少後面還準備了些什麼精彩節目。」
未婚妻這幅淡定樣子,看得秦陸捏緊拳頭,「溫辭,果然來澳城你就是為了這個傢伙吧?!」
秦陸指住司淵鼻子,「說什麼我會喜歡這個地方,所以來澳城,我看你是喜歡他!別以為來了他的地盤,他就能護你,你是我未婚妻,他的什麼婚禮、求婚都是演給你看的把戲,沒個真的,你別做退婚的大夢了!」
溫辭冷瞥男人一眼,「我不也是車禍的受害者嗎,被迫來到這裡的,你沖我吼什麼吼?要是實在不想看節目的話,滾回你的棺材裡陰謀論去。」
秦陸:「???」
司淵鼓掌。
秦陸差一點兒就要咆哮了,真的,如果不是大庭廣眾有這麼多人的話!
大少爺勉強把沖頭的怒火壓下去,他看一眼未婚妻身邊的兩個座位,沖宋揚吼道:「起來!」
從頭到尾沒有參與到兩人的罵戰里卻突然被吼的宋揚:「???」
司淵眼皮都不抬一下,但是手/槍抬起來了,比著宋揚腦門,「坐著。」
宋揚:「……」
秦陸:「……」
溫辭負責調解,隨手指住身後的一個座位,使喚秦陸,「去那坐吧,不然我怕司少真的把你又丟回棺材裡去。」
秦陸:「…………」
大少爺以炮仗的狀態坐去了溫辭身後的座位,自我爆炸著,七竅生煙。
不過很快,一段熟悉的鋼琴樂讓他爆炸的頭皮二次炸開來。
竟然是《月光》?
第三樂章!
激昂跳躍的音符,在彈奏人的指尖下飛快律動,舞台的追光燈打至教堂二樓的吊台——那是一個外懸的平台,外圍有水晶護欄,仿佛一座空中樓閣,整個平台是水晶透明質地,離地約4米,一架優雅的鋼琴坐落其上,追光打在彈奏師的身上,讓那人白的發光。
秦陸看著那人,有一股子冷氣從腳到頭蔓延上來。
哪怕那人長得乖巧,漂亮,像洋娃娃一樣好看。
但他不應該在這裡!
溫瑜怎麼會來這裡受邀演出?
秦陸至今記得第一次與溫瑜的見面,是在自己手底下娛樂公司練習生的招聘會上,也就是與溫辭訂婚周年紀念日的那天上午。
溫瑜是素人出身,年紀在練習生里算很大了,之前又沒有過唱跳經驗,所有公司的觀察員都不看好他,但他穿著一件鵝黃色的小掛衫,特別顯小,雙手平直放在膝蓋上,坐姿端正,緊緊張張地看了秦陸一眼。
那一眼與秦陸完美對視。
秦陸捕捉到一雙非常漂亮的眼睛。
淺棕色的眸子,與溫辭的非常像,只是沒有溫辭眼裡的銳度。
確切的說,是和12年前的小美人很像。
「我、我會彈鋼琴,但是不會跳舞,我唱首歌可以嗎?」
溫瑜的嗓音很好,跟風盛夏比並不差,個性也是軟乎乎的那種,害怕的時候卷長的睫毛撲閃閃地打顫,眸子裡有水光,像是下一秒就要哭了。
這難免讓秦陸想起來當天晚上,他本來都準備離開公司去赴未婚妻的紀念夜宴,不知道為什麼招聘會後竟然睡著了。
等他再醒來,已經是在自己的別墅里,秦陸感覺自己像是嗑了什麼猛藥,眼前全是幻覺,耳邊是激烈的《月光》第三樂章鋼琴聲,還有溫瑜那軟乎乎的聲音,在害怕的,低啞的,小小聲叫他的名字。
「大少爺?」
「大少爺?」
然後秦陸就做了一場大夢,夢見自己瘋狂把那人扯到懷裡,狠狠地欺負了去。
事後,溫瑜確實是一/絲不/掛屍體一般躺在他身邊,床鋪稀爛。
公司里的副總經理拿著一杯水進來,問他道:「秦總,您醒了嗎?身子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秦陸沒有回答。
男人用恐懼的眼神盯著床上赤/裸裸的「屍體」,像是在目睹自己的罪行。
好在,溫瑜醒來後沒有責問他,也沒有要說法。
按照副總經理的說辭,溫瑜是在練習生落選之後意外被他逮住,然後被迫帶到別墅來的,折騰了很久,秦陸要趕他走時,竟就乖乖的裹好衣服,與他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