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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瑜:「我上輩子跟著秦陸,見他去做過精神治療,後來我偷偷去那家他去過的醫院,意外得知秦陸的父親曾經也在這家醫院出現過。」
溫辭:「秦昭?」
溫瑜:「對,秦昭的對外死因一直不明,所有人都以為是意外死亡,秦昭的妻子死因也很蹊蹺,產後抑鬱,然而秦昭看起來是個不錯的丈夫,兩家條件又好,照顧得體,安家千金照理不會得這種病才對。」
溫辭:「你覺得是誰害死了她?」
溫瑜頓了頓,過了很久,才道:「秦振庭。」
溫辭面上露出笑容,「但是上輩子我是死於疾病,和秦振庭似乎沒有關係。」
溫瑜:「不,上輩子哥哥的死因是器官衰竭,這並不一定百分百是癌症併發症造成;方醫生原本一直是哥哥你的主治醫生,在你的病情穩定後突然拿到推薦信,加入了國家的醫研小組,直到哥哥危重才收到消息趕回來,那場手術之後,方醫生即刻提出了屍檢申請,當即就被爸爸媽媽和秦家駁回了。」
「……有的人一手遮天,想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代價太大。」
溫瑜低垂著眸子,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手裡緊握著一把水果刀,他的眸子有些黑,想要緊緊拽住些什麼,於是一把捉住了哥哥的手腕。
溫瑜捉得很緊,死死盯著哥哥,稱得上苦口婆心勸誡。
「重生是給的我們重新選擇的機會啊,哥哥!連安家千金的死亡到最後都不了了之,連安家都選擇了不予追究,哥哥為什麼就不能認清現實,及時止損?」
溫瑜:「有的大山我們搬不動,但是可以翻過去!我可以給哥哥提供秦陸出軌的證據,哥哥拿這個去找秦陸退婚吧,退婚之後我們搬別的城市去,阿瑜給哥哥錢,我們重新做公司,做個小一點的,夠吃夠喝夠玩樂。」
「哥哥不是喜歡宋揚嗎?」
為了增加說服力,溫瑜握了握拳頭,拿討厭的傢伙出來當誘餌,給哥哥畫了個超級甜蜜大餅,「阿瑜把宋揚也請去咱們的別墅里,過一家三口的小日子!
阿瑜負責賺錢,哥哥開新公司當小老闆養小奶狗,給小奶狗也置家門店開個飯館子,半天營業招待客人,半天停業伺候哥哥。
阿瑜還給你們買輛車,那輛勞斯萊斯同款,你們隨便進去造作,震塌了輪胎我也當沒看見的,絕不去敲車窗的玻璃!」
溫辭:「……」
溫辭:「…………」
哥哥似乎被自己畫的大餅震到了,溫瑜拳頭裡都捏出了手汗,漆黑眸子緊緊盯著哥哥,問道:「哥哥覺得這樣的小日子比不上在豪門陰溝里過活嗎?」
弟弟是個很好的燒餅繪畫大家呢。
溫辭看著溫瑜一言不發。
直到溫瑜的心臟都要停跳了,溫辭開口感慨了一句,「倒確實是我喜歡的小日子……」
溫瑜一骨碌從地上爬跪起來,黑洞洞的眼睛盯著溫辭,如同一隻濕漉漉的黑貓警惕一隻狡猾的狐狸。
「哥哥是答應阿瑜,用阿瑜的法子退婚了?如果是的話,我這就跟哥哥一起去找秦陸,當面和他對峙,我會讓他一個字都反駁不了,無顏再做哥哥的未婚夫,然後我們就可以帶著宋揚遠走高飛了。」
溫辭信手把手插/入風衣口袋,眉梢半挑,「秦陸死鴨子嘴硬,從來不向我認錯,絕不承認出軌,你有辦法說的他顏面掃地,無言以對?」
溫瑜呵呵笑了笑,想起上輩子紀念夜那晚這位道貌岸然的大少爺。
那折騰人的本事叫一個兇狠毒辣,簡直衣冠禽獸……雖然事後證明秦陸是被人下了藥,那首《月光》曲目也大有問題。
但那又如何!
誰管加害者是不是受害者?
溫瑜就是討厭這位不乾不淨還懦弱無能的大少爺,附庸在上流豪門的下流廢物,完完全全受人擺布而不反抗,他是自作孽送上門的,欺負了他也就算了,還把哥哥欺瞞在這光鮮檯面上一輩子,實際上幕後卑鄙又骯髒。
「對外的秦家大少爺是不是一朵乾乾淨淨的高嶺之花?
實際上可會玩男人了呢,好些手段哥哥怕是想都想不到,阿瑜也是見識淺,經歷了才曉得天底下真有這種壞人花招,恨不得當時就能死了,好過在禽獸身下受罪。」
這是為什麼上輩子溫瑜用盡心機不願意離開秦陸,想方設法阻止秦陸與溫辭在一起的最主要原因。
溫瑜自覺是個不乾淨的人,與禽獸共沉淪也無所謂了。但哥哥不一樣,哥哥人長得好看,成績好,本事大,在溫瑜眼裡誰都配不上,一個廢物大少爺更是配不上。
初中時那些痞子流氓壞學生就夠溫瑜噁心了,欺負哥哥讓哥哥穿女裝,偷拍照片到處和人分享,還造謠哥哥喜歡男生……結果歪打正著。
最讓溫瑜生氣的是哥哥生日那一天,一群高年級壞蛋拎著個便宜小蛋糕把哥哥帶去不乾不淨的卡拉Ok廳里,居然想對哥哥做骯髒的事情!還好他得知趕到的時候,哥哥已經被人救了……聽說救哥哥的人是秦陸。
溫瑜覺得秦陸真是好命。
他做了那麼多事情,好的、壞的,哪怕是主動替那些壞學生把欺負哥哥的鍋背了,都死活入不了哥哥的眼;秦陸這傢伙卻只用路過,就成了哥哥眼裡的英雄!!!
秦陸根本就不是英雄!是狗屎,沾在身上直到這輩子都讓溫瑜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