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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問題叫孫浩傑臉色猛地沉了一下,「這和你沒有關係。」
「怎麼和我沒有關係,藍鯨的首領殺了我哥哥,兩個哥哥!」瘋子的聲音驀然拔高,眼睛瞪得很大,手中槍口微微抖動,再激動點甚至讓人懷疑這槍口裡會射出槍子來。
孫浩傑最怕司淵這樣,不提藍鯨還好,提到藍鯨理智全無。
他這輩子不想再看到當年胡作非為的司家小少爺了。不想再對司淵動槍子……
孫浩傑試圖壓下司淵的憤怒,「藍鯨總有一天會消滅,惡人會伏法,但這些不是你的事情,你沒必要這樣時刻緊繃著,把它交給該做的人去做不好嗎?」
「當年我在藍鯨臥底的時候,你就是這麼說的,後來你們這群該做事的人沒把事情做好,反把我六年的心血搞砸了……」
司淵咬牙切齒,一副要撕了孫浩傑的樣子,「這麼多年,你這討人厭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你什麼時候能學會他人的事情別插手?真的覺得自己是警察,就什麼事情都能管了嗎?有沒有人說你是太平洋警察!」
孫浩傑:「你放下槍,馬上離開金海……我就不管你。」
惡狠狠的表情在瘋子的面目上抽搐,司淵將槍口懟上孫浩傑的腦門,「你做夢!等溫辭離開了,我再離開。」
孫浩傑:「……你這麼幫他,是覺得他今日的所作所為和你當年一樣,是臥底行動?」
司淵:「是!」
斬釘截鐵的回答讓孫浩傑沉默了一瞬,孫浩傑無法再繼續沉默了,問道:「你就這麼信任他……不怕像遊樂園墜塔事件一樣,再被他騙的團團轉一次麼?」
司淵惡狠狠的表情頓住,「你什麼意思?」
孫浩傑:「遊樂園那次事件溫辭為什麼沒死一直是一個謎團,按照常理,他那天若真墜塔,生還的可能性太小了。
溫辭曾經給過我解釋,說是宋揚和Banker救了他,但即便有人救,從54層高塔摔下去,他不該是完好無損出現在大家面前,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他的說法太牽強了,我一直假定他是在撒謊,但沒有他撒謊的證據。
直到今天副樓提前半小時開業,我才突然想明白,是他用時間詭計把我們所有人帶進了誤區。」
孫浩傑:「當初遊樂園事件,溫辭受害的結論全部基於群眾的『目擊』和秦陸的證詞。
然而『目擊』是可以造假的,這個很好操作。畢竟事發地在海塔上,距離目擊地太遠了,所有人都只遠遠看到一個墜塔的黑影。地獄塔上雕像、銅塑眾多,以溫辭的聰明才智,製造一個延時裝置在12:07分送一隻雕像墜塔不是什麼難事。那個黑影並不是他。
至於秦陸的證詞,也不是秦陸說了謊,而是溫辭利用時間詭計把秦陸給騙了。」
孫浩傑:「秦陸在地獄塔上甦醒後,曾經聽到過鐘塔的鐘聲,溫辭用一個地獄塔的傳說故事誘導秦陸相信那是12點的鐘聲,然而實際上鐘聲只敲了9下,秦陸因為心神不寧,沒有發現自己被騙。
所以自然而然,他們發生爭執的時間段在9點,群眾目擊的墜塔黑影在12點,兩者不是一條時間線。真正墜塔的是一隻雕像,而溫辭早在9點10分,秦陸滾下樓梯昏迷之後,就已經搭乘那一班的海盜船,離開遊樂園了,所以我們一直找不到他的『屍體』。」
孫浩傑:「同樣的,這次販毒行動我們收到風聲,玫瑰將於十點在金海大樓進行毒品交易,隔壁副樓又透出剪彩消息,於今日十點半開放,因此所有人先入為主認定副樓十點之前封鎖,交易地一定是安排在主樓。
為了混淆視聽,溫辭也確實在金海主樓呆了將近一個小時,把警方所有的人手都吸引到這邊來,然後暗中偷偷提前半小時開放副樓,趁所有人不備,前往副樓進行交易。」
定定的看著司淵,孫浩傑道:「這和當初他設計的遊樂園墜塔是一個道理,在時間上做文章,讓所有人認定那個墜塔的黑影是他,讓所有人認為交易地在主樓。」
「當初遊樂園事件,我們都曾那麼相信他遇害了,你還因為他發瘋了好長一段日子,結果這一切不過是場騙術。他騙了所有人,為了讓大家齊心協力幫他對付秦家。」
孫浩傑忽然有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覺,如果溫辭真的行差就錯,走上犯罪的道路,怕會是讓所有警察都心驚膽戰的罪犯。
孫浩傑不希望往這方面想,但他不得不做最壞打算。
「司淵,無論有沒有失憶,溫辭都可以把我們所有人耍的團團轉,你又怎麼能保證,這一次,不是他再度耍你們的,為了利用你們幫他販毒,甚至幫他脫罪?」
孫浩傑的話讓司淵想到電話亭里那通電話,冷不丁摸了摸脖頸上的項圈。
孫浩傑注意到那項圈。
司淵以前從來不戴這種羞恥玩意兒,而且項圈頸側處還有古怪的兩個信號指示燈,這讓孫浩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聲音發緊,問司淵道:「你脖子上是什麼?」
不等司淵回答,樓上搜捕進來幾名便衣,瞧見司淵竟拿手/槍懟著孫浩傑的腦門,大喝出聲,紛紛舉槍對準司淵。
孫浩傑心頭一緊,趁司淵不備,立馬擒住司淵胳膊,繳槍將人制服住,[不許開槍!帶人回去審問。]
又道:[玫瑰抓到沒有?]
一名高瘦便衣回答他,[沒抓到……不過唱歌的那兩人,還有他們的兩名同夥,在地下車庫打算逃逸的時候被我們逮到了,這些人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