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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桓:「嗯,過去的經歷讓他對這方面有點點心理障礙,我曾經勸他做心理治療,但他怕你知道後會有心理負擔,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所以拒絕了。他習慣了遇到什麼問題自己想辦法解決,所以我估計他常撩你……因為我跟他說過他的心理障礙有可能會因為習慣性適應。」
方桓活像個憂心忡忡的嘮嗑醫生,說道:「你能懂我說的什麼意思嗎?
我真的非常擔心你這次對他做的事情。因為他對你失憶了,你不是循序漸進地讓他接受你,而是用了強迫的手段……這和他以前經歷的那些不好的事情沒什麼區別,我真的很擔心他的心理陰影轉嫁到你本人身上,甚至影響到他恢復記憶之後,讓他再面對你時變得更加緊張,這會加劇他的親密恐懼症!」
宋揚沉默了會兒,黑漆漆的眸子微垂,「……恐懼症加重的話,會怎麼樣?」
方桓:「如果恐懼症惡劣到一定程度,他很可能就不要你了,或者報復你!」
說完,方桓又怕嚇到宋揚,於心不忍,改口安慰。
「不過這是恐懼症加重的情況,還有一種情況比較樂觀,由於失憶的影響,既往陰影在溫辭的記憶里消除,昨晚算是溫辭失憶以來第一次和人恩愛,呃……」
想到沙漠,方桓說到這句突然打了個頓。
宋揚的目光瞬間瞥來。
方桓頭皮發麻,莫名在這一眼裡體會到了恐怖故事?立馬止住了自己的腦洞,繼續道:「如果第一次過程比較愉快,給了他很好印象的話,他可能會在失憶的狀態下順理成章就接納了你。
甚至恢復記憶之後,這晚的愉快經歷能讓他徹底擺脫恐懼症的影響,愛上和你恩愛的感覺……通俗一點來說,就是你把他睡服了……你覺得你把他睡服了嗎?」
方桓覺得自己可能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睡服了的話,溫辭還會在宋揚背上那麼狠地抓那道傷口嗎?
……這明明就是報復。
宋揚也這麼覺得。
小伙重新趴回枕頭裡,悶悶地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這話的意思像是聽進去了,方桓稍微放心下來一點,摸了摸小伙的頭。
「不用謝,我也只是希望你們倆能好而已,恐懼症雖然有點麻煩,但不是什麼大病,來日方長,待溫辭恢復記憶了,慢慢治療的機會還有很多,你別太著急,也別太擔心,睡一覺吧,先把自己的身子養好要緊。」
「等不及來日方長了……」
小伙的話特別輕,喃喃自語一般。
方桓沒有聽清,「你說什麼?」
宋揚頭埋進枕頭裡,再次「睡」了過去。
方桓皺了個眉頭,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只有宋揚自己心裡清楚。
就如同當初溫辭等不及他,他如今也等不及來日方長……既然恐懼症可以靠睡服,那一次沒成功,只能多來幾次了。
老婆不會怕他的。
一定不會怕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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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衡帶溫辭回組織時,內心非常忐忑。
自打救溫辭從別墅出來,溫辭已經抱著個抱枕,趴在車后座沙發上休養生息休養了兩個多小時了,如同一隻死狗,一動不動……期間但凡車輛軋過石子,打個小癲,虛弱的大美人就會受不了,發出那種叫人頭皮發麻的哼哼聲。
不得已,蘇衡只能把車輛開的更慢一些,開成老爺車,烏龜爬。
結果溫辭還是不舒服,在車后座越來越不對勁,蘇衡不得不把車輛停下來,憂心忡忡回頭問道:
「溫辭……你沒事吧?這麼難受嗎,要不要帶你去醫院?」
蘇衡問這話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在他印象里宋揚是個很會疼人的小伙子,溫辭是他的心肝小寶貝,就算現在失憶不記得人了,搞得宋揚心態有點崩,也斷不至於像其他那些禽獸一樣,把人搞傷搞殘了……
但溫辭這會兒難受看起來又不像是假的。
忍不住就用那種複雜的目光把溫辭的屁股打量了一下。
溫辭頓時抓起抱枕,拍到了蘇衡的面上。
蘇衡收回視線,自覺抓著抱枕擋臉,不敢放肆了,老實巴交繼續關心,「……你真的沒事吧?要不還是去趟醫院?或者先去我那避避,昨天公館出事,漢森死了,你風頭正大,這個樣子回組織你頂得住嗎?」
「就是要風頭大的時候回去,漢森死的還新鮮,再晚一點兒,我什麼都分不到了。」溫辭又抓了一個抱枕趴住。
蘇衡臉色往下一沉,「你果然在打漢森手上另一半生意線的主意……我就知道他的死不會是意外!」
從溫辭搞到聖約公館,撬了漢森手頭一半生意的那天起,蘇衡隱隱約約就有不好的預感。
溫辭口頭上說得是當奸商,不犯事,但偏偏動的是組織里最脾氣火爆的漢森,代號黑狼,這傢伙脾氣橫,性子炸,屬於組織里不太好惹的那一幫人,溫辭卻偏偏動這傢伙。
那時蘇衡就有預感,溫辭不會胃口這么小,僅僅要一家公館來玩。
漢森手上的另一條生意線是毒品,載量不小,雖然算不上boss手裡的核心生意線,但屬於在培養的內圍人物,幹得好的話,就能提拔成「老幹部」,到時就能觸及整個黑鼠最裡層的核心世界。
只不過提拔的機制非常嚴格,漢森幹了好些年,交易的毒品量也不算少,至今沒能提拔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