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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瑜:「……」
溫瑜懷疑這個大個子這輩子是轉世投胎重新做人了,這和上輩子神秘的反派大佬形象也差別太大了吧?
但眼下不是探究這些問題的時候,時間緊迫,溫瑜直白問哥哥道:「我聽說教堂的大門反鎖了,哥哥打算怎麼逃出這裡?」
弟弟也和上輩子有了許多不同,溫老闆饒有興致打量在弟弟臉上,問道:「你知道接下來的節目單嗎?」
溫瑜:「知道。」
溫辭唇角勾了勾,「說說看。」
溫瑜:「現在舞台上正在表演管弦合唱,接下來是一對雙胞胎的雙人舞,雙人舞后面是緊接著的兩個舞台劇,然後是獨舞,然後是謝幕。」
溫辭想了想,「獨舞有什麼特別的嗎?」
溫瑜迅速回答,「有,獨舞的女演員在演出開幕之前無故失蹤,班長差點找演員替換她上場,結果臨近演出時她又突然回來了,問及原因,說是臨時有點私事。」
溫辭:「她失蹤時大概是幾點?」
溫瑜不假思索,「下午5點一刻。」
溫辭笑了笑,稱讚弟弟,「記得這麼清楚?」
溫瑜也不繞彎子,「《鬼夜新娘》這個節目很突兀,畫風獨特,不是正常人的審美,與劇院的水準格格不入,一看就是外人惡意操縱。能在澳城弄這麼囂張手筆的,不難猜出是司家少爺。
至於司家少爺為什麼要興師動眾整這麼大一出,最有可能的,就是與哥哥你有關。既然是與哥哥有關的事情,我自然要多留意一些。」
說著,弟弟看了哥哥一眼,「哥哥覺得我的情報有用嗎?」
「有,」溫辭道:「今天下午5點40左右,我們去劇院的車子在光天化日之下遭遇劫持,然後秦陸和我分開,我被帶來教堂,而秦陸出現在舞台上的棺材裡。」
溫瑜懂了,「哥哥是懷疑大少爺被帶走,和這位失蹤的女舞者之間有關聯?比如司少安排他們呆在一起,取得了什麼不可告人的『證據』後,直接在舞台上曝光,污衊秦家大少爺出軌,以此趁虛而入向哥哥你求婚,讓你當眾改嫁司家?」
「你待會兒回去劇組,直接帶我的大名找這位女舞者談談,該給的好處給,該安撫的安撫,如果她承認我們剛剛猜測的事實,你就通過鋼琴聲告知我,彈你拿手的那首《月光》」
溫辭頓了頓,微笑著突然轉移話題,「你剛才彈的第一首鋼琴曲目是《月光》第三樂章吧,彈得挺不錯的,以前都沒發現你的鋼琴已經彈得這麼好了。」
溫瑜靜了會兒,心頭因為哥哥的誇獎鼓脹著,但理智告訴他哥哥的誇獎並不真心。
「……哥哥為什麼突然誇我?」
溫辭:「你不也幫我出逃嗎?情報很有用。」
原因這麼簡單?溫瑜不敢置信,他直勾勾盯著哥哥的臉,過了會兒,把起伏的心跳按了下去,臉色有些變幻,垂了眸子,垂了腦袋,刻意揭過了這個讓自己有太大情緒波動的問題,低沉著聲音將話題拉上正軌。
「……既然哥哥知道了司淵的計劃,那哥哥有逃跑的計劃了嗎?」
溫辭笑了笑,道:「在司家的地盤,逃了也會被抓回來,不如將計就計,答應瘋子的求婚?」
溫瑜抬起來頭看他,臉色變成雪白的顏色。
溫辭眼底笑意愈深,摸溫瑜的頭,「我開玩笑的。」
「……」溫瑜白花花的臉蛋轉瞬黑了,狠狠盯住溫辭,身側手掌捏成拳頭。
宋揚穿著褲子坐馬桶上,瞧著這兄弟倆,滿頭問號。
小伙完全跟不上兄弟倆的對話……在他聽來,剛才那幾段對話,邏輯太快了,很多時候他還沒完全理解其中一個人話里的意思,另一個人就把話題跟上,感覺很複雜的事情,三言兩語交代完畢……
而且眼前這又是哪出?
說了什麼東西,你們倆情緒這麼飽滿?溝通就這麼絲滑嗎?我在旁邊怎麼聽得這麼費勁呢?
最讓人費解的是……
你們這對親兄弟,前不久不還是仇人?
忽然就在同一格洗手間裡兄友弟恭互幫互助來了???
……
……
人間好複雜。
宋揚一副傻白甜臉兒,蹲在馬桶上當個背景板。
忽然,這個背景板動了一下,他像是發現了什麼,身子警惕地打直,低聲沖兩人道:「別說話,有人來了!」
溫辭和溫瑜瞬間對視一眼。
前者幾乎不等人進來就篤定,小聲,「是司淵。」
後者立馬沖宋揚道:「抱哥哥起來!」
「哦!」宋揚條件反射就要去抱溫辭,腦子不好使的人聽腦子好使的人的,准沒錯。
結果遭遇了老闆的拒絕,「不用了,我踩馬桶吧,你起來。」
「……」宋揚都要公主抱了,姿勢都擺出來了,沒想到被嫌棄,心頭猛地失落了一下。
大大的情緒掛在臉上,叫人一眼就能看懂,小伙癟著嘴,偏還自以為天衣無縫,哦一聲,乖乖聽話起身來,讓出馬桶的位置,「老闆請!」
溫老闆:「……」馬桶而已,就不必請了。
「……」溫瑜本來以為兩人會順理成章抱在一起,像上次在車裡一樣,從而坐實他的猜想。
沒想到哥哥竟然會拒絕。
難道這個大個子不是上輩子打動了哥哥,這輩子被哥哥安排在身邊談個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