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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帽黑袍在吧檯上放了一隻沙漏,這會兒沙漏漏到底,將其翻轉過來。
黑袍冷淡地回應了句,嗓音沙沙的,像是聲帶受到過損傷,[若不是演唱會好聽,這遲到了整整一個小時,我也以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Ri插rd將黑袍盯著,過了會兒,微笑了笑,[看來Banker先生是個愛音樂的人,約在這裡見面是約對地了。]
黑袍道:[我幾年前遭遇過一場火災,全身大面積燒傷+毀容,所以會穿戴的很嚴實,見誰都這幅打扮,Ri插rd先生不用太在意。]
Ri插rd其實已經隱約在口罩與墨鏡之間的縫隙看到對方的疤痕了,之後對方又短暫揭了口罩一角,確定了毀容事實。
冷場的氣氛稍緩。
Ri插rd看向舞台,舞台上光芒萬丈,激動人心的高音讓整場演唱會沸騰著。
[先生應該很喜歡音樂吧,聽說您包養了一位小歌手。]Ri插rd突然開口。
黑袍靜默了會兒,墨鏡之下的黑色眸子將Ri插rd盯著,[我們不是來談生意的?]
Ri插rd笑了笑,[這也是生意的一部分,干咱們這行的,每筆交易都要很小心,不是說來了一位買主就要伺候,就像嫖/娼的怕遇到仙人跳,販毒是個賣命的買賣,我仔細一些,先生不會介意吧?]
黑袍:[你想知道什麼?]
Ri插rd:[那位小歌手叫風盛夏,他是唱抒情流行樂的,與我們一位身份特殊的同伴有些淵源。
他聚集了一波人要搶走我們那位同伴,前不久還收留了一位警察,對我們而言,他們是危險人物,而您包養了風盛夏,不曉得您是不是和他們之間也有什麼關聯?]
黑袍:[是溫辭拖我照顧他的。]
這話相當直白,搞得Ri插rd都愣了一下。
黑袍又道:[我知道溫辭現在在你那裡,看起來你也不是很希望他被帶走,既然Ri插rd先生對他如此感興趣,那麼大可放心,風盛夏那群孩子的行動和動向我能一手掌握,他們永遠也帶不走你的玫瑰,我會讓他永遠留在G國陪你。]
Ri插rd又愣了一下,[……]
以老六貝利爾的情報調查來看,面前的這個Banker是個華裔,在海外做風投與貿易生意,做了四五年了,一直很低調,查不出來他究竟積攢了多少資本。
而後於一年前,這人突然開始涉及酒店與餐飲業務。
而後又於三個月前,頻繁接觸製毒團伙,看樣子又要開拓販毒產業,並且價錢給的很高,首單就超過了以往秦振庭半年在黑鼠手裡拿的訂單量。
不光對於黑鼠來說,這人是極好的秦家替代品,對於其他勢力也是不可多得的線下合作方。
Ri插rd一直在高估這人的野心,不去拿他當一般的企業家看待,沒想到竟然還是低估了對方?
Ri插rd重新審視了黑袍,問道:[……你和溫辭是什麼關係?你希望溫辭一直留在G國陪我,這是何意?]
黑袍:[溫辭如果回國,是秦家最合適的接班人,就算他失憶,也可以以能力勝任,秦家少爺和目前秦家的代理人溫瑜都不會反對。
可他如果一直回不了國,秦家一把手的位置不能長久滯空,短期內溫瑜會頂著壓力打理秦家,不過他能力有限,沒有溫辭帶,遲早有一天企業會落到第三人手裡。]
黑袍:[我是最合適的第三人人選,因為在他們的認知里,我是溫辭的救命恩人。]
Ri插rd的耳機里傳來老六貝利爾的聲音。
[老大,這人是在遊樂園墜塔事件里救過溫辭的那個人!]
貝利爾在收集情報和反偵上很有一手,溫辭失憶之前的所有報導資料早已經被貝利爾擺在Ri插rd的床頭,所以Ri插rd聽聞這話,很自然聯想到溫辭曾在秦家發布會上做過的那場採訪——
溫辭曾親口坦白自己墜塔得救是得人相救,只是對方的身份一直沒有報導出來。
如今黑袍說了這話,Ri插rd幾乎是和貝利爾同時分析得出這個結論。
黑袍是救過溫辭的那個人,是Banker?
而救溫辭的目的,是為了取得信任,得到秦家?
……真的是這樣嗎?
Ri插rd沒說話,直勾勾瞧著黑袍。
黑袍也瞧著Ri插rd,墨鏡遮擋著他漆黑的眸子,兜帽掩住他的臉,即便是當面見了,這傢伙也像不存在的影子一般神秘,[Ri插rd,現在我們可以來談談合作的事情了嗎?]
Ri插rd:[……]
一個小時後。
火熱的演唱會現場陸陸續續散了,場子冷卻下來,到處散落著廢棄的螢光棒和零食袋,如同熱油鍋里冷下的糊渣和油漬。
合作談妥了。
戴著兜帽的男人起身,與Ri插rd握了握手,這看起來是一場愉快的合作,而後男人離開。
萬人的演唱會場,空空落落走著一隻黑袍,四面八方有不下四五雙眼睛盯著他,Ri插rd是最危險的那一雙,又酷又冷,在看台目送了黑袍很久。
黑袍的背後,靠近心口的位置有一枚穩定的紅點,是不知名的角落裡送來的□□口。
別西卜身手不錯,經常在任務里充當Ri插rd的保鏢。
這會兒自暗處出來,站在Ri插rd一旁,很是魁梧,但在Ri插rd面前卻微微垂著頭,小兒一般恭敬,[老大,小七狙了這人一晚上了,是不是可以撤了?老五和老六也在外場守著,還需要他們繼續跟蹤嗎?]
大家之前一直懷疑黑袍的身份,是不是為了溫辭故意接觸他們,其目的同司淵、溫瑜一幫人一樣,也是要想方設法把人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