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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怕乖乖女被壞小子吸引，跟著他一起變壞。
她確實，有一點點被吸引。
而她也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被吸引。
桑婉兮語氣沉靜，仿佛在問一個與自己不相關的問題：「你為什麼不讓我跟學長合作呢？」
「我……」江皓嵐被問住了，為什麼呢，這還能又有為什麼，當然是因為覺得很不爽。
為什麼不爽，因為……
「你是不是喜歡我？」桑婉兮忽然問道。
她走近江皓嵐，兩人只隔半步距離，近得能夠捕捉到對方任何一個細微表情。
一個問句，如驚雷般，在耳邊炸響。
江皓嵐心裡咯噔一下，心想糟糕，他的面子要掛不住了。
他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利索了：「我當然……不……不……」
「不喜歡嗎？」
桑婉兮抬眸，凝視著江皓嵐，她的眼睛清澈而透亮，漆黑的眸子裡似有星光閃爍，微微泛著漣漪，泛得江皓嵐心神晃動。
第26章 二十六個甜甜圈
江皓嵐低頭看桑婉兮，對上她的眼睛。
她怎麼能，就這樣問出來呢。就像第一次，她問他那個尼古丁少爺是不是他。
「沒……有啊。」他錯開目光，咳嗽一聲，轉身，口是心非道。
桑婉兮眨了眨眼，翹起唇角，仿佛是鬆了一口氣：「沒有就好。」
江皓嵐：「……」得到沒有的答案就這麼舒心？
掩飾掉內心的複雜心緒，他開口道：「你渴嗎？我去買水。」
「……渴。」
「等著。」
-
江皓嵐拿著兩瓶礦泉水從小賣部出來的時候，往街邊望去，桑婉兮站在路燈之下，忽明忽暗的燈光打下來，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
正想走過去，忽然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
江皓嵐轉過身，看到是一個畫著精緻妝容的女孩子，穿著紅色長裙，身段窈窕，長相秀麗。
女孩笑著對他打招呼：「同學你好。」
「嗯……你是？」他眯了眯眼睛，斂眸打量這個女孩，她就像那紅蓮一樣，媚而不妖，與桑婉兮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
女孩落落大方道：「剛才在小賣部的時候就看到你了，想和你交個朋友，方便加個微信嗎？」
「哦，微信啊，當然可以。」江皓嵐勾唇笑笑，說著，將手機掏出來，打開二維碼，展示給女孩。
之前在學校的時候，也偶爾會有女孩鼓起勇氣過來問他要微信，他也不至於太傻，還是曉得女孩們的意思的。
他像是以往一樣，順手就將手機拿了出來，但放開二維碼的同時，他接著道：江皓嵐恢復了一貫的吊兒郎當，散漫道：「不過嘛，對不起啊妹妹，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微信可以加，但其他的嘛，你懂。」
女孩準備打開手機掃碼的手頓了下：「阿這樣的嗎？」
江皓嵐「嗯」了下，扭頭往桑婉兮站著的方向看去，隔著大老遠，發現她也正往這邊看。
「是那個女孩子嗎？」女孩懂了，收起手機，放回包里，笑道。
江皓嵐：「是的，不過她並不知道。」他剛剛還有一個告訴她的機會，他還給生生地放棄掉了。
女孩眯著笑眼，鼓勵他：「喜歡的話就一定要說出來呀。」
「可是……」可是他怕攤牌以後，被無情拒絕，剛才看到桑婉兮鬆了一口氣的瞬間，他的心也幾乎是懸在了那裡。
她一定不喜歡他的八，他如果貿然表白，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穿著紅裙子的女孩說：「去吧，不表白怎麼會有進展呢，那個女孩看起來很溫柔，一定會同意的，祝福你們呀。」
「謝謝。」
-
……
曾經有人問過江皓嵐，問他，含著金湯勺出生是什麼樣的體驗？
江皓嵐笑著回答，無趣，甚是無趣。
從生下來起，他殷實的家境就給他了極好的保護傘，他做什麼事情都能一帆風順，不費吹灰之力。
幼兒園的時候班裡舉行了繪畫比賽，他畫了一個卡通賽車模型，得了第一名。
初中的時候學校要選代表到市裡邊參加英語朗誦比賽，他被選中了，取得了很好的名次。
高中的時候，他被推選為學校楷模，放進了學校論壇首頁，還載入了校史。
他曾經以為自己是天賦異稟，又有特別的人格魅力，以至於身邊總是有那麼多人圍在他的身邊，他就是天之驕子。可是後來，他發現，其實不過是因為他家庭給他鍍上了一層金光。
很多機會，都是家裡邊給的。爸媽不怎麼管他，可是又會給學校捐這捐那，因為家庭的光環，他當然會受到特殊照顧。只要他想做什麼，機會就擺在他面前任他挑選。
他也確實聰明，做什麼都能做得很好，又因為那點光環，整個人生就跟開了外掛似的。也許他幹什麼都差不多，也就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了。
人生嘛，就是要刺激一點才有趣。於是他就去做一些冒險的事情，飆車、滑翔、蹦極……
就像桑婉兮所說的，她所想做的刺激的事情，他都做過了。
他那麼驕傲，那麼酷，從來都不服輸，卻在面對一個小姑娘的時候，敗下陣來。
他居然，怕自己被拒絕，而不敢在她面前承認自己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