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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隨意的走了走,消了消食,回到了府邸門前。
“蕭樂,過幾日我便要回洛陽了。”蘇洛陽在府門前回過身來,靜靜的看著她。
二人這段時日以來的相處非常自然,她們能感覺到彼此都對對方有好感,但是都不曾說破。蕭樂是心有顧慮,不敢奢求太多,而蘇洛陽則是慎重,她的成長環境教她與平常女子不一樣,她的理性往往要大於感性。
“這就..要走了嗎,不過你的傷也早就痊癒了。”雖然知道蘇洛陽早晚會走,但是突然聽見她這麼說,還是很失落。其實她也感覺到蘇洛陽快要離開了,畢竟馬上就要過年了,只是不知道具體時間而已。
蕭樂此時就像一隻霜打的茄子。
“好了,我有東西要給你,阿諍。”一直遠遠跟在她們身後的阿諍不知何時到了府邸裡面,此時手裡端著一方木台往她們這裡走來,木台上呈著一把劍和一副手套。
劍鞘設計的很精緻,一看就是名師大家所打造而成,銀黑相間,蕭樂第一眼就覺得挪不開眼了。而放置劍旁的還有一雙皮革製成的羊絨手套,為了方便讓手指活動,特意製成露指形式的。
這把劍是那次受傷之後,醒來就命人去請大師打造的,日前才送至此處,之前本是想當做謝禮送給蕭樂,以答謝救命之恩,現在卻又多了另外一層不明的意味在裡面。而手套則是入冬以來,天氣越發冷冽,蘇洛陽突發奇想,命人特地改做的一雙。
蘇洛陽拿過木台上的手套,牽過蕭樂的手,細心的給她戴上。
當蘇洛陽的指尖碰到蕭樂的時候,蕭樂感覺自己的皮膚都在顫慄,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她想都不敢想的。蕭樂比蘇洛陽略高一點點,蘇洛陽低頭凝神為她戴手套的時候,她幾乎能清楚的數出對方睫毛到底有多少根,甚至清晰的聽到她的呼吸聲。
抱住她啊,抱住她啊,蕭樂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而在這寒冷的冬夜,吹著冷風,她一點也不覺得冷,反而覺得異常的燥熱。
蘇洛陽牽著她雙手,來回仔細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傑作。
“嗯,很好看,你覺得如何?”她微微抬頭,與之對視,眼裡泛著盈盈笑意,她想得到對方的肯定,雖然她覺得蕭樂一定會喜歡,但是她還是想聽對方親口說。
蕭樂覺得這雙眼眸里似乎容納了宇宙,容納了星空,閃閃發亮,也容納了她。再也忍不住終於聽從內心的指引,擁住了眼前的人。
蕭樂雙手搭在蘇洛陽的腰間將她拉向自己,見蘇洛陽沒有推開她,於是又將下顎輕輕的搭在對方的肩頭上,微微側頭,閉著眼感受她青絲間的香氣。手套上細細的絨毛讓蕭樂覺得有些發癢,這種癢好似癢在心頭上。
蕭樂的舉動讓蘇洛陽有一瞬間的驚訝,然後是釋然,她覺得自己的此刻心跳的有些快,被蕭樂身上溫熱的體溫包裹著,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開心。她從來不是個羞於表達的人,輕輕回抱了一下蕭樂,以示回應。阿諍不知何時已經進去了,木台被孤零零的擺在台階上。這一瞬間仿佛天地間只剩下了二人。
“很好看,很好看,特別喜歡。”
耳旁傳來蕭樂悶悶的聲音,似是帶了一點鼻音。蕭樂今天真的很感動,也很驚喜,這種情緒她只能用重複簡短的語言,來向蘇洛陽傳達自己的心情。
半晌,蘇洛陽輕輕推開了蕭樂,二人的臉頰都有些微微泛紅,大抵是冷風吹的。
蘇洛陽拿起一旁台階上的劍,送至蕭樂手中,蕭樂看著她一系列的動作,眼睛眨也不眨,頗有些我只想看你的意思。
“我此去再見不知是何時,年後戰事必將愈發激烈了,你我二人恐怕都分身乏術。
此劍名喚青鋒,我希望它能助你破陣殺敵。
蕭樂,希望再見之時,你又能給我不一樣的驚喜。”
蕭樂拉開劍鞘,如鏡般的刀身倒映出她的臉龐,鋒利的刃口凝結著一點寒光,仿佛不停地流動,這無疑是把好劍,在劍柄上還刻有青鋒二字的標識。
“洛陽,你所想要的,屆時我定會為你悉數奉上。”
....
那晚之後,不出兩日蘇洛陽果然就離開了幽州。
蕭樂和將士們一起度過了她在軍營里的第二個新年,回頭看看,一年前她還只是個步兵營的小兵,人生真是有無限種可能,若是以前有人跟她說,你會去到古代當將軍,她肯定會把別人當做神經病。
青鋒劍取代了蕭樂原來佩劍的位置,日夜伴隨著蕭樂,好似一種安慰一般。
正月還未過完,東邊的戰事又開始打響了,緊接著幽州遭遇了次重擊,何嚴大意之下差點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幽州又丟了出去。一切都如蘇洛陽所言的一般,分身乏術,在接下來的八個月里,何嚴所率的西路軍勢如破竹,一路又攻下了江夏、潮州等地,大有直搗黃龍之勢,弄得武帝只好拆東牆補西牆,從各路抽調人馬前來禦敵。
蕭樂更是一展所長,屢立奇功,在軍中的聲望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直逼何嚴。
這日蕭樂被急召入帥帳,一進帳內,她便看到了軍中的幾位主力將軍都在此,看來戰事又有了新的情況。
“蕭樂,你過來看看,這是平京內傳來的最新密報。”
何嚴將手中的信紙遞給蕭樂,蕭樂早就注意到了帳內諸位嚴肅的神情,也不多問,接過紙張就開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