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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是天之驕子,誰也不服誰,但真打起來蘇懷安還是略勝一籌。宇史文被蘇懷安打了也是有苦無處說,對方的身份比他差不到哪去,真論起來他還得叫對方一聲堂哥。所以只能明里暗裡的擠兌蘇懷安,但成效甚微。
蘇懷安雖不好女色,但卻對音律十分痴迷,而醉花樓的四大花魁之首的嬌娘,在琴藝上的造詣頗深,只要她一獻藝,蘇懷安必定捧場,二人也曾進行過音律上的交流,蘇懷安將其引為知己。
平京城內也盛傳洛陽王世子是嬌娘的入幕之賓。
這天,醉花樓四大花魁獻藝,蘇世子正在二樓聽曲,剛聽著入味,卻聽得一樓廳內吵吵嚷嚷的。原來是宇史文瞧中了嬌娘,喝多了酒硬是要幫她贖身。
“這位公子,嬌娘賣藝不賣身,多謝公子好意。承蒙公子看得起,不如坐下多聽幾首曲子。”台上的女子微微福了福身,以示禮貌。
“大膽,你知道我們少爺是誰嗎?我們家少爺要給你贖身是你的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可別不識好歹!”一個隨從模樣的人喊道。
此時,大廳內已有不少人認出了宇史文,畢竟平京的貴族圈就這麼大,這些紈絝子弟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哪條狗在此喧譁,吵嚷了本世子聽曲。”
清朗的男聲傳來,眾人聞聲看去,蘇懷安正從二樓下來,見嬌娘略有憂色的朝他看來,給對方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我道是誰,原來是四殿下的狗啊,難怪叫都叫得如此大聲。”
第4章
被打斷話的小廝正要發作,待到看清來人之後,馬上換了一副諂媚的臉“原來是世子殿下,奴才該死,擾了殿下的清淨..還望殿下恕罪。”
“哼!”宇史文冷哼一聲
“四皇子臉色這般不好,怎的還出來吃花酒,要不要回宮請太醫看看。”蘇懷安一臉擔憂的問道。
“蘇!懷!安!”宇史文怎會聽不出他語中的諷刺之意,酒意上頭更是怒火中燒,他抬手指著蘇懷安的鼻尖,咬牙切齒道
“你今天最好不要跟我做對!”
“噢?我要是非要呢?”蘇懷安一臉倨傲,根本不買他的帳。
“豈有此理!”宇史文拎起鄰桌的酒壺就往蘇懷安頭上砸。
“兩位殿下..我的天吶快別打了..”老鴇急的團團轉。
混亂中發出了一聲哭叫“阿.!!.血!!..蘇世子..”
蘇懷安握住插進胸口的匕首,不敢置信的看著宇史文,他竟敢偷藏匕首要置自己於死地..
宇史文也是一臉慌張,七分酒意也早就被眼前的血色沖走....
.....
“逆子,混帳!簡直是混帳東西!”
宇恪一腳踢翻了跪著匯報的小廝,破口大罵。
宇卓臉色也是差到極點,他這個皇侄平時看著雖然莽撞,可竟也想不到會做出如此膽大之事,洛陽王世子一死,整個朝局怕是都要動盪了。
“皇兄,此事怕是不久就要傳到洛陽王那裡,當務之急,還是要早做打算。”
“你教朕如何打算?!蘇乾此時正在北邊鎮守邊疆,朕要用蘇家軍的名頭震懾北胡,現在他的大兒子被朕的兒子殺了,朕要如何交代?難道讓朕送上自己親生兒子頭顱給他嗎?”宇恪語氣森然,卻讓宇卓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總還是偏心的。宇史文雖然闖下彌天大禍,到底還是皇兄最疼愛的兒子。
“皇兄,我有一計..”
宇恪看了胞弟一眼,未曾言語
“來啊,把四皇子身邊的隨從全部斬了,所有知情人,一律格殺勿論。從今日起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四皇子府。”
三日後,朝廷張貼皇榜,四皇子宇史文與洛陽王世子切磋武藝,不甚誤殺世子。現將削奪宇史文皇子身份,囚於四皇子府,等候洛陽王來京發落,另追封蘇懷安為懷安王,風光大葬。
就在皇榜貼出的同時,二隊人快馬加鞭從平京而出,分別奔向邊關和洛陽。
洛陽王世子去世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第二天就傳到了洛陽城,蘇家在洛陽甚得民心,一時間百姓門前都自發掛上了白燈籠,以示哀悼。
洛陽王府更是一片素白,府兵們雖是身著戎裝,但左臂上都繫著白絲帶。
王府的書房裡,一身素縞的女子正提筆寫著什麼,門外進來一位一身戎裝的男子。
書房門口的侍衛並未攔截,男子行至桌前抱拳行禮“郡主。”
原來這位女子便是洛陽王的二女兒蘇洛陽,她一身素縞,便是為死去的大哥戴孝。
蘇洛陽並未抬頭,仿佛未曾聽見男子叫她,手中的筆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男子好似已經習慣,站直了繼續說道“武帝已經張貼皇榜,竟說世子與宇史文是切磋誤傷! 對宇史文也只是軟禁,並沒有實質性的處罰,簡直豈有此理!”男子說到此處一臉憤慨,拳頭握得死死的,半晌才繼續道
“線報還說有兩隊人馬出了平京,我想京城的聖旨不日便會到了。”
蘇洛陽此時終於寫完最後一筆,挪開了鎮紙,纖長的手指捏起紙張,輕輕吹了吹未乾的墨漬,薄唇微啟,傳出清冷的女聲
“聖旨的內容呢,可有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