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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一起回京的,還有北胡的大王子,以及五公主,他們代替他們的可汗真烈,前往平京,以示投誠之意,順便拜訪新朝大夏的女帝。
“五公主?什麼五公主?”當蘇城接到北胡來使傳來的消息之後,竟是滿臉疑惑的樣子,北胡不是只有一個五王子禎金嗎。
他從未聽過真烈還有一個女兒,難不成這個女兒是禎金的雙生姐妹。在場的諸人也是一致搖頭,他們也未曾聽聞過北胡的大可汗還有一個小女兒。
蕭樂立在一旁,默默看著蘇城詫異的樣子,也不接話。
心中卻是已經明了這個五公主的身份,沒想到此次禎金不僅恢復了自己的女兒身,還要跟他們一起前往平京。只是不知道當蘇城知道五王子禎金,和五公主是同一人以後,會是個什麼反應呢。
次日一早,在藍倉關外,夏軍與北胡的使團匯合以後,蘇城終於見到了這位五公主的真面目。心下不由得讚嘆,沒想到北胡這等粗糙的地方,竟能養出這樣靈動的女子。
俏麗可人,又不失風情。
“朮赤,想不到你還有這樣一個長得如此標誌的妹妹。”
大王子朮赤,古怪的看了蘇城一眼,再看看自己身後的禎金,也是被蘇城的這句話逗得笑出聲來“蘇城,吃了我那麼多虧,摘下面具竟是不認得我麼?”
還是一樣戲虐的語氣,熟悉的聲音,蘇城石化在場,半晌未能緩過神來“..你是禎金?”
面對蘇城的明知故問,對方挑挑眉,不再言語。
不止蘇城,禎金是個女子一事,讓在場跟她交過手的諸位將軍,都有些不能接受。女子也能上戰場,況且還數次將他們耍得團團轉。
唯有蕭樂,雖然是最早知道事實真相的人,但是此刻,她也很配合大家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好像也是剛剛才知道一樣。
禎金在一旁看著她的表演,嘴角微微上挑,眼神有些閃爍。
禎金此次前往平京,是沒有再戴面具的,不然她也不用公開自己公主的身份。
只是她的左腕上還纏著一圈繃帶,使團的隊伍里也還跟著一名胡醫,想來是骨傷還未痊癒。不過既然骨傷未愈,為何不好好待在家裡養著,反而要長途跋涉,前往平京。
蕭樂這般想著,想開口詢問她手上的傷,又覺得這樣表現得二人好像很熟一樣,會讓人誤會。想來想去,到底還是未曾開口。
於是北胡的使團就與凱旋迴朝的軍隊一起,攜著進貢的禮品牛羊,前往平京。
大軍走走停停,腳程說不上慢,但是也不快。
一路上枯燥無味,禎金受傷的那一個月,被真烈強行關在部落里養傷,不准她亂跑。好不容易求得去大夏的都城的機會,可以見識一下大夏的民風特色。
一路上卻都是沿著偏僻的路走。不過也難怪,大軍過境當然不可進城擾民,自然是挑著僻靜的道路走。
這日正午,大軍停在了江夏附近的外郊,就地紮營過夜,蘇城有事要見江夏的太守。
禎金偷偷摸摸的繞到蕭樂的營帳,掀帳入內,只見蕭樂正盤腿坐於案前練習書法。
蕭樂得空之時便會練習書法,她剛來這裡的時候,都不會寫毛筆字,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煞是難看,連幾歲的孩童都不如。
就算到了如今,也只是勉勉強強能寫得工整些,比起蘇洛陽龍飛鳳舞的字,她自問是一輩子達不到那個程度。
正提筆練字,帳外突然進來一個人,驚了蕭樂一跳,仔細一看,不是禎金又是誰。
“小白臉,你竟然在練字?”禎金走近桌案,看著桌上密密麻麻書寫完畢的紙張,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蕭樂無奈的看著她,解釋道“練習書法有益於養神,我看你也可以沒事練練,有助於你的骨傷恢復。”說完眼神微微一撇,就看到她右手腕上纏著的白紗布。
“你的骨傷..恢復的怎麼樣,大夫怎麼說,會不會影響日後習武。”
這事畢竟跟自己脫不了關係,雖然也不是自己有意為之,但是不是有句話說‘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若是禎金的因為這次的意外,而造成日後習武困難的話,那她真是千古罪人了。她可能會一輩子內疚。
“你們漢人的字,難寫,不想寫。”禎金搖搖頭,否定了蕭樂的提議。隨即又揚起受傷的左手晃了晃“你若是心存愧疚,不如今日陪我出去逛逛。”
繞了一大圈彎子,終於說到了點子上。她長得就是一副標準的胡人臉,不管再怎麼異域風情,別人一看她的臉就知道她不是漢人。但是禎金真的很想入城去看看,可是如果她一個人溜去的話,恐怕連城門都進不了,也許還會被守城的士兵刁難。
但是蕭樂就不一樣了,她身上有身份令牌,以她的官職在小小的江夏,只要她願意,可以說是暢通無阻。這才是禎金來找蕭樂的原因所在,她想讓蕭樂帶自己進城遊玩。
“你想進城?可是我們明日一早便要出發的。”蕭樂面有疑難之色,這就好比上高中的時候朋友拉她一起逃課一樣。
“我們在城門關閉之前就回來。”禎金語氣軟了下來,眼中儘是期盼之色,看得蕭樂有些不忍,想想離傍晚日落還有兩三個時辰,每日悶在軍營里,進城走走也無妨。便鬆了口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