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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你逃進這裡..!”蘇乾的出現頓時刺激到了宇恪的神經,他雙目赤紅,猶如一個癲狂的人。“你們設計引我入局,好一個蘇乾,竟然演得如此逼真,天衣無縫。”宇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輸得沒頭沒腦,他要搞清楚蘇乾到底是如何逃出去的“成王敗寇,我願賭服輸。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是如何逃出我的包圍的?”
蘇乾哈哈一笑,伸出手指向地上的木樁,以及斷掉的繩索。“這就是答案。”
宇恪順著蘇乾指的地方看過去,發現裂谷的另一端也有同樣的設置。他走上前去拾起已經斷掉的繩索,仔細看了看,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在他腦海中浮現。
突然哈哈大笑“你就是靠這根繩子逃到對面去的?”
“不錯,宇恪,你雖然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但是一個國家,一個軍隊並不是靠個人之勇撐起來的。朕雖手上的功夫不如你,但是朕手下能人眾多,你可想得到,被外界稱頌為戰神的你,有朝一日會栽在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手裡。”
宇恪頓時豁然開朗,他看向蕭樂,蘇乾語中所指之人,就是這個不久之前差點在自己手下喪命的小傢伙“是你?”
不等蕭樂回答,他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可惜我大武沒有此等帥將之才,不然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不過,我宇恪是不會當俘虜的。”等眾人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時,已經為時已晚。宇恪張開雙臂,直挺挺的就往身後的萬丈深淵裡倒了下去。
“朕是這世間之王,從來不懂投降二字如何寫!”
裂谷之間迴蕩著他的豪言壯語,一代帝王也就此隕落。
宇恪身隕安陽的事情,在大夏的推波助瀾之下,就如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傳遍了大陸各國,安陽的守將最後也如江夏一般,遞交了降書。英親王宇卓不知所蹤,無主的大武現在就像一塊甜美的糕點,各方勢力蠢蠢欲動,都想分一杯羹。宇恪早年間曾立下一位長子為儲君,但是後來對這個兒子諸多不滿,於是廢黔了東宮之位。後來一直到親征之前,都並未再立下太子,可能也是覺得自己正當壯年,現在立太子未免為時過早,卻不想意外來的突然。由於眾皇子之中也沒有能力出眾之輩,朝臣們乾脆就把監國的七皇子宇淮推上了帝位,宇恪一死,朝中那些被他所壓下的主和派聲音一下就冒了出來,然而此刻,夏軍離平京也是越來越近。
年輕的帝王心知大勢已去,他沒有自己父皇那樣的雄韜偉略,與其負隅頑抗,不如痛痛快快的交上降書,還能做個安樂王爺逍遙一生,於是一封信從平京宮中快馬送至了安陽。
入駐安陽的當日,蘇乾在與眾人議事之時突然就暈了過去。嚇得眾人三魂沒了六魄,連忙急召太醫診治。幾位太醫會診,發現蘇乾中了一種很奇特的毒,這種毒初下之時中毒之人並不會感覺不適,但是在二十四個時辰之後,就會立刻發作。中毒之人會昏迷不醒,直至死亡。死亡的過程可以說是毫無痛苦。
“中毒?父皇怎麼會中毒?平日裡的膳食不是專門有人驗毒的嗎!”蘇城覺得上天可能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太醫們仔細排查,終於找出了癥結所在。
蘇乾左臂上的劍傷,已經不似剛開始那般鮮紅,此刻已經開始泛烏,顯然這處劍傷就是中毒的根源。究竟是宇恪的劍上一開始就抹了毒,還是心懷不軌之人事後在蘇乾用的傷藥里下了毒,眾人已經不得而知了,但是太醫們顯然趨向前者。畢竟蘇乾的膳食藥理都有專人打理,一般來說很難在其中下手。
蘇城大怒,既是劍上有毒,那麼當日診斷的太醫為何沒有及時發現,這種庸醫還當什麼太醫?於是下令把這名太醫關進了大牢,一時間醫者人人自危。
蘇城下令封鎖消息,不能讓外界知道此事,另外一方面寫了封信託蕭樂親自送到蘇洛陽手中。
“這事只能拖你去辦了,切記,此信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蕭樂鄭重的點了點頭,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會將信親自交到蘇洛陽手上。蘇乾中毒一事她本就心懷愧疚,若不是她的那一招計策,蘇乾怎麼會親自誘敵,以至於後來被宇恪刺傷。
於是她快馬加鞭,連夜趕往洛陽。
而就在蘇乾昏迷不醒的同時,平京的信也送到了安陽。
蘇城接到宇淮的親筆信的時候,不知該作何表情。宇淮在信里說,為了天下黎民百姓,他願意遞交降書,不再掙扎,以國禮迎接夏皇的到來。只要大夏善待百姓,善待大武一眾朝廷官員,他願意從此稱臣,只做一個閒散王爺聊度餘生。
這封信原本是應該由蘇乾拆開親閱,而他現在卻躺在塌上不知人事。
國書送達之後使者也功成身退,即刻返回平京。
之後由安陽通往平京的各個關卡,紛紛接到大開城門迎接大夏軍隊的詔令。在此種形勢之下,蘇城不得不整合三軍,緩緩的朝平京而去。他只盼望能有奇蹟出現,蘇乾能夠及時醒過來,安然無恙。不然到時候受降之時,若還是他出面的話,事情肯定會露餡。
蕭樂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終於在第七日的黎明到達了洛陽。但是此時她的狀態也是極差,蘇洛陽此時剛剛下朝會,一進太極宮就見到了一身風塵僕僕的蕭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