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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被嚇到了嗎!”一直待在天花板上守株待兔的鶴被樂得哈哈大笑,結果眼前一道閃亮的刀光,發揮出了超常機動踩在天花板上往後蹬了幾步,險險躲過襲來的菜刀,驚恐的看著被削落的幾絲白色髮絲,“小光你是要砍了我嗎?!”
最後的結局不言而喻。
兩個熊孩子作乖巧狀跪坐在燭台切光忠和堀川國廣面前,耷拉著腦袋,聽著耳邊燭台切光忠恨鐵不成鋼的循循教導之聲。
“鶴桑你自己愛鬧就算了!怎麼能拉上主公一起胡鬧!被砍到也是活該!”
明明是主人她找我一起玩的,怎麼都是我。鶴很委屈。
“還有主公,不要學鶴丸!女孩子怎麼能做這麼失禮的事情!一會兒要和堀川道歉!”
明明不是我出的主意……塞拉也覺得很委屈。
“聽到了沒有?!”這是快要氣瘋了的燭台切光忠。
乖巧狀的一人一刀渾身一個激靈,五體投地,大聲喊道:“知道了!對不起!”
堀川國廣真是一個乖孩子,被審神者嚇到的是他,然而現在卻實在是看不得自家審神者這麼可憐的樣子,忍不住拽了拽燭台切光忠的衣袖,低聲說道:“燭台切君,主人她知道錯了,別罵她了。”很自然的將鶴丸國永忘記了。
“……”十分無奈的看了一眼這麼輕易就原諒了熊孩子的同伴,燭台切光忠扶額,心很累的擺擺手,“米呢?”
塞拉瑟莉婭立刻站起來,小跑到冰箱後,拖出一個大袋子,然後繼續乖巧狀的坐回原地。
這下子不僅是燭台切光忠了,就連堀川國廣也不由得嘴角抽搐,除了無奈之外還覺得好笑,搗亂之餘還能記得把米掏出來藏好,該說比起鶴丸國永來說至少還記得分寸麼?這下子,無論有什麼氣都發不出來了。
無奈扶額,燭台切光忠搖了搖頭笑道:“主公,這次就不罰你了,不過還是要告訴藥研的。然後,鶴桑,你……午飯後,手合場見。”
“哇啊!”鶴丸國永撲過去抱住燭台切光忠的大腿,淚眼朦朧,“小光!我知道錯了!你忍心這麼虐一點都沒有練度的我麼?!”努力睜大那雙金色眼眸,試圖以賣萌賣可憐換取一條生路,他可不想剛剛從手入室出來就要進去啊!
會無聊死鶴的!
塞拉瑟莉婭本來還噘嘴表示對燭台切要對藥研打小報告的不滿,看到鶴丸國永這個結果也不敢說話了,對著曾經的可憐隊友投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然後鶴丸國永就眼睜睜的看著隊友就這麼拋棄自己離開了。
鶴丸國永:等等啊!主人!你就扔下可憐的鶴不管了嗎?!良心呢!
塞拉瑟莉婭:比起良心,我覺得還是小命重要!加油吧!鶴丸,畢竟是同僚,燭台切不會下手太狠的!
自不必說,鶴丸國永最後還是重傷躺進了手入室,就連午餐還是堀川國廣看他可憐,拿過去給他的,不然鐵定要被燭台切光忠餓一天的。
而失去了一起玩耍的小夥伴的塞拉瑟莉婭懨懨的回了二樓就再也沒下來過,雖然也有刀擔心她這樣會被悶壞,但是燭台切光忠堅持要讓主公明白不能和鶴丸國永同流合污的道理。
等藥研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將近傍晚了,本丸里的氣氛有些奇怪,也沒看到像一隻飛翔的鳥兒一眼本丸亂轉的塞拉瑟莉婭。
剛剛走到大廳處,就被某些憂心忡忡的刀拉著告知了今日發生的事情。
藥研的臉色有些奇妙,怎麼說呢,總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啊。
原本踏入大廳的腳收了回去,轉而走向二樓的方向。不同於別的刀,對於塞拉瑟莉婭熟悉非常的藥研知道,她肯定是不高興了,但是卻不是因為中午發生的事情,因為塞拉瑟莉婭並不是會因為那點兒小事就鬧脾氣的人。
究竟是什麼事情呢?總感覺不太妙啊。藥研暗想,然而路就在面前,不去也得要去。
一聲聲踏在木製樓梯上,悄無聲息,最後停留在房門前。抬起的手還未敲下去,門被打開,藥研抬眸看向站在房內的人,身後一室黑暗,仿若她生而就屬於黑暗。
“藥研,你回來啦。”眼前的女人笑著說道,她側開身體,讓開一條進房的道路,黑色眼睛卻緊緊鎖住藥研。
面上沉默,但是藥研還是走進去了。
沒入黑暗的瞬間,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遊走著,纏上藥研的四肢,將他綁在牆上無法動彈,卡在脖子上的東西有點緊,呼吸不由得粗重起來。
急促的喘息中,一具柔軟的身體壓了上來,緊緊的貼著他,藥研抬眸,對上了那雙同樣是黑色、卻在黑暗中清晰似光的眼眸。
“藥研。”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被提要騙了!藤蔓是有的,但是沒有PLAY哦?哈哈哈,別想太多。
這次搞事……確實是鶴帶頭的了,哈哈哈。
☆、第二十五章 年度大戲
完全陷入黑暗的室內,並不能妨礙到有著夜視能力的短刀,所以藥研可以清晰的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上,幽暗得可怕的眼眸。
被束縛在牆上的手輕輕動了動,沒有掙扎,任由纏在他身上的東西將他勒得更緊,呼吸有些困難,壓迫著喉嚨令藥研幾乎無法說出話來。
“塞、塞拉……”艱難的從喉嚨中擠出話,秀致的臉上因為窒息而露出一絲不自知的彷徨和痛苦。
塞拉瑟莉婭用一種不帶雜質的近乎機製冰冷的眼神看著被困在黑暗中的藥研藤四郎,像是在審視,又像是在欣賞他此時的表情。
仗著比藥研藤四郎高不少的身高,塞拉瑟莉婭靠在他身上,下巴抵在他的發頂上,稍微放鬆了一些對藥研的禁錮,一隻手壓在他後腦勺上,另一隻手輕輕的從臉上滑到被勒住的脖頸,再不帶絲毫別的意思的漸漸滑到背脊上,一下一下的輕輕撫摸著。
因為這樣的姿勢,藥研看不到塞拉瑟莉婭的表情,只是由於黑暗中不可預知的觸碰而激起一陣顫悚。
比起這些,藥研更在意的是塞拉瑟莉婭現在的狀態。
只是現在的情況,他根本沒法連續的說完一句話。
“藥研。”黑暗中的女人終於打破了沉默,“人類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他們的世界需要情感,沒有這些就會死去。既容易滿足,又貪得無厭。向我渴求著求不得的東西。人的心很柔軟,又很冷硬,他們可以用一句簡單的話、一個簡單的表情,就可以刺得另一顆心千瘡百孔。哦,不對,不單只是人類,有了人類身體的所有生物都是這樣。”
她的語氣里多了些疑惑。比起剛才的不似人的機製冰冷,現在的塞拉瑟莉婭才略帶上了人類的氣息。
到底發生了什麼?塞拉……不要這樣。藥研模模糊糊想著,缺氧的空白漸漸占據了大腦。
“藥研,你看啊,有了人類的身體之後,就算是你,也變得這麼脆弱。而你們,本身是刀,有了人身,有了心,”她點了點藥研的心臟,“也變得難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