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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被放了下來,前一刻還在騰空下一秒就腳踏實地,腿軟得撲進了塞拉瑟莉婭的懷裡,藥研忍不住捂住乾涸的喉嚨咳著,回氧之後才漸漸清醒了過來,只是她說的那些話,還是清清楚楚的記在腦海中。
“為……什麼?”聲音有些嘶啞,藥研攀住塞拉瑟莉婭的肩膀,下意識掐著她肩膀的力道幾乎要將她掰斷似的。
塞拉瑟莉婭臉上沒有表情,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她低頭,看著喘著氣的藥研眨了眨眼睛,有些木訥的說道:“為什麼?藥研你好奇怪啊,問我為什麼。”
“我們又不是人類。”女人單純而直白。
“這麼長時間裡,”她勾起唇,笑了,“我都試著去學怎麼成為一個人類,可是我還是覺得好奇怪啊,為什麼開心就要笑,為什麼悲傷就要哭,開心是什麼感覺,而悲傷又是什麼感覺。”
向來穩重的短刀付喪神,悲傷地看著她,放開了對塞拉瑟莉婭的鉗制,站直了身體,抬眸深深凝視著她:“作為人類,我們還很年輕。”沒關係的,塞拉,這些我都會慢慢教你。
塞拉瑟莉婭偏了偏頭:“可是很奇怪啊藥研。”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喃喃道,“我覺得心裡,是叫‘心’吧?心裡有些奇怪,在我知道你隨意把我的東西給鶴丸之後。這是叫生氣嗎?”
藥研抿了抿唇,下意識的開口:“不,並不是這樣……”
卻直接被塞拉瑟莉婭打斷:“因為在知道的那一剎那,我是想要把你再一次碎掉的。”她眯起眼眸,居高臨下的看著藥研,“我不介意你給鶴丸,但是,你是我的所有物,那是我的東西,我的所有物怎麼能私自將我的東西給別人呢?藥研,我很生氣。”
看著眼前少年模樣的付喪神,塞拉瑟莉婭忽然低下頭狠狠的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下,然後直起身子不在看他,轉身坐到床上:“這是給你的懲罰,下不為例。還有,我三天之內,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不想在本丸看到你。”
感覺到唇上火辣辣的疼,舌頭一滑而過,微微的甜腥味,藥研沉默著從懷裡將盒子拿出來,放在梳妝檯上,然後離開了。
然而離開了房間的藥研,卻並沒有失落或者是黯淡,伸出手摸了摸唇上的齒痕,反而勾起了唇角,露出一個笑。再次看了一眼緊閉的門,便悄無聲息的下樓了。
黑暗冰冷的室內,原本是她最習慣的環境。
可是塞拉瑟莉婭翻來覆去,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第一次體會到了人類口中的“輾轉反側、徹夜不眠”的感受,這就是所謂的“鬱結於心”麼?
塞拉瑟莉婭深深的感覺到,做一個人真難!
十分不爽的從床上坐起來,苦悶的瞪著天花板,雖然一片黑暗,可是黑暗就是她的領域,根本不會有看不清的可能。
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塞拉瑟莉婭瞪著緊閉的、安靜的房門,嘟囔著:“早知道就不看千河給的書了,為什麼藥研的反應不一樣啊。啊啊啊啊!這時候藥研應該回來了啊!”
噌的一下從床上跳下來,塞拉瑟莉婭磨了磨牙:“不行,我要下去看看!”藥研那傢伙,究竟在幹什麼啊!
而與此同時,本丸內已經炸了。
夭壽啦!本丸執政大臣藥研直接申請了三天的無縫遠征,立刻離開了本丸!還有在場的某刀眼尖的發現,藥研不僅衣衫略凌亂,唇上還出血了,貌似還有個齒痕,咳咳……至於其中有什麼貓膩,不足為外刀道也,而他們也只是敢私下好奇罷了。
“嗒嗒嗒——”
清脆的高跟鞋踏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
然後還逗留在大廳的刀們就看到他們的審神者神色匆匆,還帶著些許咬牙切齒的質問:“藥研呢?!跑哪裡去了!”
年度大戲啊!審神者和藥研藤四郎不可不說的一二三事!
講真,不知道你們的戲是怎麼樣的。——來自眾刀。
只是雖然不知道內幕,也不妨礙暗搓搓的打算著看戲的看戲群眾迅速的回答。
“藥研剛剛申請了連續三天的無縫遠征!”
“對對對!我剛剛看到他朝外面走去了!”
“啊,剛剛我看到藥研離開了哦,衣服都沒換呢!”
……
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塞拉瑟莉婭氣勢洶洶:“藥研藤四郎!好樣的,那你就別回來了!”
塞拉瑟莉婭覺得,她今天也許知道了什麼叫“怒髮衝冠”。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卡了好久。
塞拉有些話說的是真的,後面有一段是照搬某些書上的。
藥研表示:既然不想看到我,不想聽我的聲音,那我就遠征去了。
☆、第二十六章 藥研不在的三天(補完)
藥研不在的第一天。
天氣晴朗,天色溫柔,真是一個令人舒爽的天氣,卻是一個令刀頭疼的天氣。
所以,一改昨日那種詭異氣氛的審神者,臉上全無低沉,神清氣爽的“蹭蹭蹭”跑下樓,一路對著正在內番的、閒逛的、乘涼的付喪神一一打招呼,還奉送一個大大的笑臉。
塞拉瑟莉婭覺得,從來沒有過一天像今天這麼美麗!
啊?要問為什麼?
少了一個“管家公”,尚在本丸的燭台切光忠在塞拉瑟莉婭心中威懾力不夠,別的刀劍就更不用說了,壓切長谷部對所有付喪神都鐵面無私冷血無情——除了主公,所以,在藥研不在的情況下,現在的本丸簡直就是天堂,可以讓塞拉瑟莉婭無憂無慮的、肆無忌憚的、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奔騰的地方。
可以說,這一天的時間,塞拉瑟莉婭將整個本丸搞得天翻地覆,如果不是鶴丸國永還在手入室沒出來,估計本丸的房頂都要被掀了。
當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不管是誰,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心裡從未有過這樣一刻這麼希望藥研趕緊回來,他們終於知道了藥研在本丸是多麼重要的存在了。
藥研不在的第二天。
天氣依舊晴朗,卻沒有昨天這麼清澈了,有些淡淡陰,帶著微微涼,就算太陽沒有吝嗇自己的陽光,照在身上也沒有灼熱的感覺,只是暖洋洋的,卻也是十分舒適的。
只是今天審神者卻沒有前一日起得這麼早了,等到太陽已經高高掛起的時候,塞拉瑟莉婭才慢悠悠的打著哈欠從二樓走下來,睡眼惺忪,一副還沒睡夠的樣子。
再一次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眼角逼出一點生理性淚水,塞拉瑟莉婭揉揉眼睛:“早啊長谷部。”然後便猶如鬼魂一樣腳下飄忽忽的遊蕩過去。
“主!您要去哪兒?”為自家主公這狀態擔心不已的壓切長谷部拋下手邊的工作,一副憂心忡忡的“主要我朝東我絕不朝西”的表情。
“啊……我好餓,我要去廚房……”塞拉瑟莉婭睜著死魚眼,目光呆滯的轉過頭看了一眼壓切長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