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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凌然是有些好奇的。
推拿學起來也簡單,很多盲聾啞學校教盲人按摩的時候,總學時並不長。醫院裡的推拿師學的雖久,但大部分時間並不是花費在推拿技術本身上的,人體解剖等等基礎學的或許更多一些。
比起邏輯化水平更完善的外科學,推拿對於天賦的要求似乎更高一些。
好在冬生從小與被老和尚養大,早就學過穴位等等東西的,所以被凌然一教就會。
但實力究竟如何,凌然也不甚了了了。
西廂。
小沙彌賣力的用推拿,抓法,對付著街坊們的脖子,肩頸和腰腿。
他人小力弱,就要推拿的更準確,才能達到效果。
以下溝診所周圍的老街坊們的耐受力來說,冬生的力量綽綽有餘。
由大師級的推拿技術,教出來的學生,在技法上,也是有一些優勢的。
冬生的推拿,沒有凌然立竿見影的效果,在治療方面也是乏善可陳,但是,他還是能保持短時間的緩解效果的。
就算是凌然的推拿,其實也是緩解的成分較多,無非就是緩解的時間長短罷了。
但是,街坊們並沒有專業的技術水平,在推拿方面並沒有完備的判斷能力,他們能確定的是,小沙彌的推拿時間更長,價格更低,而且,還有制服……
凌然進到西廂房內,看了一會冬生的操作,就點點頭出來了。
冬生的推拿技術固然還不成熟,可是錯誤的地方也不多,而且,他本人似乎也記住了凌然危險部位和危險動作的警告,基本沒有違反的地方。
如此一來,街坊們願意接受冬生的按摩,凌然也就樂得清閒了。
他熟練的找到自己的躺椅,兩腿架起,打開手機遊戲,就樂淘淘的玩了起來。
過了許久,到急救車的聲音響起,凌然才被苗醫生叫了起來。
「凌醫生,又來了兩個病人,你要不要做一個?」苗坦生笑呵呵的做邀請,又道:「誰做的算誰的,你就當是賺零花錢了。」
「稍等,馬上決戰了。」凌然全神貫注的舉起手機,幾秒鐘後,就放了下來。
苗坦生看著凌然,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凌然在苗醫生考究的眼神下,沉思幾秒鐘後,道:「決戰好像已經結束了,竟然是在下路打的……是什麼病人?」
苗醫生反正也不會玩遊戲,就只是笑笑,道:「鈍器傷,工地上送過來的,金鹿公司現在打通了市里各大建築工地,還在新建小區里不停的做宣傳,我們經常有工地的建築工人,裝修工人之類的來看病了。」
苗醫生說到金鹿公司擴展的業務挺高興的,對於長期在小診所里坐鎮的外科醫生來說,顧客盈門已是好久以前的記憶了。而這些客人,有一大半都是金鹿公司送過來的。
最近一段時間,可以說是苗坦生從醫院離開以後,過的最舒坦的一個月了。
他沒有了銷售任務,也不用絞盡腦汁的多收錢,就是照常完成縫合工作即可,收入還很是不菲。
凌然展露出的技術,更是給苗坦生展露出進步的希望。
希望也是生活必需品之一。
「是要做清創縫合嗎?」凌然問苗醫生。
「清創,然後縫美容針。」苗醫生回答。
凌然「哦」的一聲,從舒服的躺椅上爬了起來,道:「去看看。」
手機被他丟在了一邊充電,四周籠罩著嫌棄的氛圍。
凌然是那種可以把手術當娛樂的人,就像是有些職業司機會將開車當娛樂,職業球手可以將籃球當娛樂一樣。
凌然就是在診所里長大的,也不覺得下班以後看病人有什麼問題。
來到剛剛送到的兩名病人面前,凌然就像是在急診科一樣,首先俯身看二人的傷口。
都是鈍器傷,都有破損,一個在額頭的位置,一個在臉頰的位置,看起來是需要做些引流和消毒的工作,凌然對此已是熟的不行了,伸手就道:「紗布,碘伏。」
苗坦生愣了一下,轉瞬就將東西拿了過來,乖乖的當起了助手。
他本來就是想偷師的,現在能現場正大光明的看,那是再好不過了。
「醫生,我是來縫美容針的。」被凌然選中的工人傷在額頭,也是傷的比較重的。他約莫二十幾歲的模樣,臉上有塵土有泥土,衣服也是髒兮兮的模樣,很容易讓人想到建築工地上的苦力。
苗坦生道:「我們就是給你做美容針的。」
「那我要你縫。」額頭有傷的工人將手從台子上拿了下來。
臉頰有傷的工人與他亦是差不多的年紀,差不多的態度,道:「不要看我們是搬磚的就看不起人嘛,誰的臉面不值錢,你們該收多少錢就收多少錢哈,縫要給縫的好嘛。」
額頭有傷的工人也道:「你們的收費那麼高,不能隨便糊弄人啊,我今年賺了錢,就回去相親的,到時候,頭上一條青龍,我得多出多少彩禮?」
「就是說,臉上有傷等於殘廢的,找不到媳婦的。」
苗坦生聽的愣了一下,接著就笑了出來:「你們算的挺精明的。」
「沒得辦法的,要是傷到別的地方了,你看我們來不來看醫生。」
「那你們有一點是算錯了,凌醫生的美容針縫的比我好。」苗坦生對於這種場面,有太多的應對措施,一邊態度和藹的笑著,一邊幫凌然吹道:「凌醫生是雲華大學的高材生的,畢業的學校就比我好,人家現在就在雲華醫院上班呢,急診科,一天處理你們這樣的傷情不知道處理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