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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弄破。割破腸道可是大事了。」余媛搖搖頭：「你不要瞎想了，我比你有經驗。」

　　  病人愣了愣：「你有經驗？」

　　  「當然，我在急診科這麼久，你不會以為，就你一個人往裡面塞東西吧。」余媛停頓了一下，重新組織語言，道：「當然，塞燈泡的是比較少見，總之……你要想取出來，全麻的方案是比較好的。」

　　  病人猶豫再猶豫，問：「你準備怎麼取？」

　　  余媛籌措了一下語言，緩聲解釋：「先全麻，然後注射肌松，等藥效發揮了以後，我會先用手幫你取取看，取不出來的話，我會用器械，擴張一個較大的通道，再給燈泡粘一條紗布，想辦法給你扯出來……大致就是這樣。」

　　  「聽著好像能行的樣子。不過，我看醫生取東西不都是用鑷子嗎？」病人也在努力的想辦法。

　　  余媛微微搖頭：「你這個用的是燈泡，太滑了。」

　　  病人「恩」了一聲：「確實是滑……」

　　  余媛「恩」的一聲。

　　  「那我再有一個問題。」病人的神情輕鬆了一些。

　　  余媛點點頭：「你說。」

　　  「別的病人，我的意思是，其他塞東西的人，都是塞的什麼東西？」病人一副好像是學術討論的樣子。

　　  余媛冷冷的看著他，沒有回答，那模樣，就像是一頭奶凶奶凶的獵豹。

　　  病人明智閉嘴，繼續趴在枕頭上，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

　　  不長時間，蘇嘉福從手術區過來了，也不多說什麼，問了幾個問題，填了單子，就地麻醉。

　　  等病人的呼吸平靜了，確認已經被麻翻了，蘇嘉福才長舒了一口氣，露出笑容來，身體在圓凳上搖晃著，打聽道：「聽說是個異物？燈泡？多少瓦的？」

　　  「等取出來了，你可以看看說明。」余媛撇撇嘴，再道：「多加點肌松。」

　　  「收到。對了，你準備用什麼取？」蘇嘉福笑了，同時給多加了肌松。

　　  余媛伸出手，在空中晃悠了兩下，道：「小手接生婆的故事聽說過嗎？」

　　  蘇嘉福：「聽是聽過……」

　　  「一樣的道理。」余媛說著就開始上手，一按一松，專業的令人安心。

　　  周圍幾個人看的一愣一愣的。醫院裡其實經常有小手傳說，比如婦產科里不用產鉗，小手一勾就將孩子給弄出來的，普外科不用彎鉗，小手一勾就將闌尾給套出來的。  

　　  只不過，此前誰都沒將余媛和手術達人給聯繫起來罷了。

　　  ……

　　  凌然沒有看余媛手術的意思，就溜達溜達的在急診中心內晃悠。

　　  余媛原本是凌治療組的成員中，底子最好的醫生，碩士畢業，學歷不低，甚至是有點占便宜的。

　　  然而，余媛的手術操作能力是實在不行，很簡單的術式都能做疵了，讓她上手，主刀的醫生怕是比自己做還緊張，這樣一來，余媛再想獲得操作機會，就比較難得了。哪怕是做住院總期間，余媛做助手的時間也比主刀的時間多，並不能說是非常順利。

　　  到現在，凌然也就是在腔鏡方面，會給余媛較多的機會，至於普通急診手術……凌然自己其實也是在熟練過程中，談不上傳授與否。

　　  相比之下，左慈典做克里斯骨折，還要更讓人放心一些。他已經是強入門級了，到專精的距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畢竟就是個骨科小術式，真的鑽進去了，進度也是非常快的。

　　  單以數量來算的話，一名骨科的醫生做到主治，也不見得能不能做100例克里斯骨折。而左慈典在數量方面，已經基本達到了。

　　  不過，單做100例克里斯，肯定沒有人家主治做四五年的手術，兼做100例克里斯厲害，左慈典在這方面的進展，也可以說是平均速度的。  

　　  凌然這麼想著，就慢悠悠的挪到了處置室，抬眼去看，就見左慈典正在給一名患者做手法復位。

　　  凌然於是靜悄悄的站到跟前，看著左慈典兩拇指用力以至於發白，再緩緩的牽引著患者的胳膊……

　　  左慈典微微的喘著氣，做骨科的手術，怎麼做怎麼累，尤其是沒什麼助手的情況下，那就更耗費體力了。

　　  凌然觀察著左慈典的動作，正考慮著該怎麼指導一下的時候，耳邊又是響起了系統提示：

　　  任務完成：訓練新人。

　　  任務目標：提升一名醫生的技術等級。

　　  任務獎勵：中級寶箱。

　　  凌然的眉頭都挑了起來。

　　  左慈典這個動作，要達到專精，似乎還有些勉強來著，所以……

　　  凌然神色不變的等待了幾秒鐘，身上的手機，果然嗷嗷的叫了起來：

　　  「大王派我來巡山……」

　　  左慈典不由看過來，見是凌然，莫名的緊張了幾秒鐘。

　　  凌然微笑，再接起了手機：「餵？」

　　  「凌醫生，我徒手把燈泡拿出來了，哈哈哈哈，您要不要來看看，挺大一個燈泡呢。」余媛的語氣里，都帶著志得意滿。  

　　  「這麼快就取出來了？」凌然適才也是看過X光片的，怎麼想，怎麼都是件挺令人撓頭的活計。

　　  「手小的好處。」余媛繼續得意。

　　  凌然不由想，如果取異物也是一項技能的話，余媛這手藝，稱作專精似乎也不為過。

　　  「我現在過去。」凌然收起了電話，再看向左慈典。

　　  左慈典依舊在掰骨頭，因為用力太過，青筋暴露，渾身震顫著說「好」，並勉力客氣：「凌醫生您注意休息，別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