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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素錦好不容易將靳以楚送回酒店了,一回家整個人都累癱了,靳以楚這尊大佛還真不好伺候,非拉著她玩了一天,從東城奔到西城,明天還要從南城奔到北城,美名其曰:考察。
她婉言好語說派專人陪他去,可靳總還不願意,說此次項目能否能成,全看自己的誠意了。沐素錦巴不得一腳踢開他,還小野貓小野貓,誰是你小野貓?
不過,沐素錦隱約感覺這個男人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不過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來,只好放棄了。
沐素錦環顧空蕩的沐宅,心頭湧現悲涼,沐叔和張嫂結婚搬出去以後,這個家,溫馨和暖更不復昨昔,真的只余自己一人了。
☆、幽冥孤洲
三生三世素錦天下
56.幽冥孤洲
幽冥界,比之南荒魔界來看,是個更為惡劣地界,終年不見日光,陰氣極其重,黃沙漫地,無花無葉,是個實實在在的死域。
幽冥界的宮殿裡,居住著一個孤獨的神仙,孤獨的男子,長眉郎目,面容清減,透出蒼白的膚色,好似患上了什麼病症,這位神君便是獨掌幽冥司的幽冥界之主——謝孤洲。
謝孤洲的出身和帝君東華一樣神秘,無父無母,在第一任冥君應劫歸天以後,便平白冒了出來,接任了掌控數十億凡人死後的刑獄斷訟與輪迴轉世,連天君也未插上話,可謂是天命所定,眾望所歸。
冥域入口內,兩人站著,並著一個懷裡的,緩步走進了冥域。東華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著素錦,一旁跟著什麼事都要湊熱鬧的連宋。
東華記著,約摸自己從天地共主退位時,謝孤洲接任了冥主之位,他當時忙著處理後續事宜,並未過問這位孤洲神君,對他不甚了解,又抱緊了懷中的女子,偏頭問連宋:“謝孤洲是什麼來路?”
“帝君你知道,幽冥司為數十億凡世而生,雖說管的是凡人的事,可歷屆冥主均有一種能力,尋神者元神,這同追魂術是一樣的道理,不過這種能力是一種秘法,只有通過冥主的傳承才能獲得,”連宋搖搖扇子,緩緩道來,“我也同謝冥君有交情,才得知如此秘辛。”
“這就是你為何要我來尋冥君之故?”東華的紫色華靴踩在厚厚的沙子上,留下一行大小深淺一致又並列的整齊的腳印。
“要到了。”連宋抬腳抖抖鞋面上的沙子,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奈何橋,對東華道。
東華垂首,看向懷中無知無覺的女子,斂眸,眼中划過一絲柔情,小亦,我會把你找回來,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
連宋回頭喊了一聲,東華才抬頭邁大步向奈何橋走去。奈何橋,無奈何,凡人過此橋,了卻前生。
過了奈何橋,沒走多遠便是冥君的宮殿,與暗無天日的冥界一般,冥君的宮殿也是黑沉沉烏壓壓的顏色,讓人心頭高興不起來,冥界對神人來講,不說有害,但是沒有好處的,因為這裡沒有日光,沒有萬物,沒有靈氣。
“不知帝君和三殿下來冥界有何貴幹?”病容清顯的男子從宮殿中走出,對著紫衣的神尊和白衣的神君拱手行一虛禮。
“冥君客氣,”連宋和善一笑,上前與謝孤洲寒暄兩句才說明來意,“素錦去梵音谷摘取頻婆果,被巨蟒所傷,一直昏迷不醒,連折顏上神也無法子,且帝君探得,素錦的元神丟了。”
謝孤洲眼中浮現驚訝,面上仍從容而淡定,走上前對帝君道:“可以,帝君將素錦九殿下交與我。”
東華猶豫了一下,而後徑直走進房間,將素錦擱在了床上,謝孤洲更加訝異,然後尾隨著東華帝君進去,又溫和有禮道:“請帝君暫且退避。”
東華又瞅了他一眼,抬步走出門,正好將要進門的連宋攔到了門外,連宋訕訕一笑,拿展開的扇子遮住鼻子和嘴,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
東華則站在門前,目不轉睛地盯著門,一動也不動,連宋坐在石凳上好整以暇,看著帝君痴情的模樣,十分懷疑帝君是在用術法偷窺。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連宋坐在石凳上等得不耐煩了,東華帝君卻仍根木樁子似的戳在門前,而屋內的冥君臉上布滿豆大的汗珠,緩緩睜開了漆黑的眼眸,眸子深黑平靜如幽深的千年古潭,謝孤洲拿寬大的袍袖擦擦臉龐上的汗珠才推門而出。
東華心中懷了難見的焦灼和急切,面上仍是從容不迫,一派雲淡風輕之感,語氣如常地詢問謝孤洲:“如何?”
謝孤洲答道:“帝君,九殿下的元神我以秘法也召不得,但尋得元神在一處凡世。”
“為何?”東華帝君的濃眉又緊鎖,連冥君秘法也無法?
“確實無法找回,或許是因為九殿下元神沉睡之中,秘法才無法喚回。”謝孤洲說完,便見帝君走進房間,掩了門不知做什麼,就走到石桌旁,斟了一杯淺綠色的液體,一飲而盡。
連宋合扇,也學著謝孤洲般,倒了一滿杯後一飲而盡,不料卻狠狠地咳嗽起來。許久才緩了過來,帶著埋怨說:“你也不同我道是烈酒,教我如此狼狽!”
謝孤洲竟罕見的笑了,同連宋笑道:“我喝烈酒乃是喝慣的,你道不知?”
連宋認真搖頭,回道:“我誠然不知。”
“你今日便知了。”謝孤洲又飲了一杯,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