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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素錦回過神,展顏一笑,對靳以楚道:“我們走吧,以楚。”推著行李箱的安陸愣了一愣,也跟上了二人的腳步。
坐在往機場的汽車裡,靳以楚都無法抑制出唇邊的笑容,別人看不出,他可是能看得出來,蘇東華眼底那隱藏的控制欲。一個無名小卒也敢覬覦小錦,可真是不自量力。
到了機場,靳以楚堆出依依不捨的神情,惹得沐素錦無奈一笑,先前因蘇東華的沉悶思緒也一揮而去。
靳以楚摟著小女友耳鬢廝磨一番,伏在沐素錦耳邊道:“小錦,我看蘇東華他也大了,你還……”
沐素錦先是一愣,而後推開靳以楚,整理下凌亂的頭髮,對靳以楚道:“我看下能聯繫到他的親戚不能,不能的話我搬去公司。”
航空公司優美悅耳的提示音想起,沐素錦輕笑,推了一下靳以楚,對他說:“好了,你的飛機要飛了。”
靳以楚又抱了沐素錦一下,才轉身朝登機口走去。
望著靳以楚離去的背影,沐素錦的心底油然而生孤寂之感,又只有自己了……
沐素錦逶迤而行,心裡想著心事,蘇東華,這個孩子還真是令人心煩意亂噢,偶爾半夜醒來時,他竟睡在自己的床上,她原以為是缺乏安全感,可這麼日子,從這孩子的舉動中,她也察覺出不對了。
走出候機廳時,黑色天幕四合,往來車輛川流不息,沐素錦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對司機說:“去景華私苑。”
透過玻璃望著遠處天幕上垂著的疏星,沐素錦問自己,蘇東華那孩子當真對自己懷著別樣心思?
要真是如此,她是非得把這孩子送走不行了。
司機進入了分路口,正準備拐彎時,沐素錦忽然開口,“師傅,去沐氏商業大廈。”司機師傅爽快應聲,手下將方向盤打了轉向,拐入了另一條公路。
沐素錦下車到了沐氏商業大廈,望了一眼燈火闌珊的大廈,嘆了一口氣,看來今晚要呆在辦公室了,然後經過了玻璃旋轉門走進了大廈。
景華私苑,東華坐在一樓沐素錦給他布置的房間裡,牆上落地鏡里,煙霧渺渺,少時,煙霧散去,出現一個手執素色紙扇的雪袍男子。
雪袍男子容貌生得極好,執綠竹扇骨的玉竹之手指節分明,分明紋理與潤華光澤讓人想起玉管白笛之潤澤,高山雪蓮之純潔。
雪袍男子正是在巍巍九重天宮之上的三殿下連宋,連宋手裡雖搖著摺扇,意態也十分悠閒,但薄唇吐出的話並不如他表面那般輕鬆,“東華,小素錦她仙體越來越冷,前日我請孤洲來瞧了瞧,孤洲說:‘若元神再不歸位,仙體恐會冰凍,這會傷及小素錦她的仙體仙根,於她渡劫不利。’我從折顏那兒討了株火龍草來,但收效甚微。”
東華聽了此言,劍眉皺得越來越緊,傷及仙根仙體,素日裡看不出什麼,可壞就壞在渡劫之時,如遠古神祇天吳,為復活一凡人女子傷了仙根仙身,結果葬身於天雷火海中,成了一副枯骨。
想到這,東華的心緊了一緊,自他成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帝君之後,心從未如此慌過,若是小亦她隕滅羽化,他……
連宋瞅著水鏡里東華的神色,雖冷靜如平時,可那皺起的雙眉,可不是那麼冷靜。連宋咂巴咂巴嘴,又道:“南荒魔族最近也不太平,蒼之魔君葉漠離為一白衣男子重創,他現在重金懸賞,也差魔族之人在四海八荒四處找尋他,生死不論。”
東華耳朵一動,聽到了魔族的事,抬頭問:“你可知最近那魔族七君可有誰不在南荒?”
連宋聽了,歪著腦袋想了想,又掰著指頭跟東華道:“青之魔君燕池悟,藏之魔君原之武,黧之魔君黛月,紺之魔君花淺岸,最近都沒什麼消息。”跟東華說完,連宋又問:“可是有什麼異數?”
“遇到了一個魔族之人。”東華說得言簡意賅。
連宋也未多問,只是囑咐東華道:“你在那小世界不得使用法術,還是多加小心,不過魔族人也是如此,占不到什麼便宜。”
“天君就沒什麼動作?”東華抬眸,盯著連宋突然發問。
“父君他……”連宋猶疑片刻,還是說了出來,“他日日遣人來太晨宮與逍遙宮,昨日險些發現了小素錦的仙身,近日又發落了幾個羽族之人,不過沒對五位將領動刀。”
東華點了點頭,那羽族之人,雖已歸屬天族,可皓德天君終究還是放心不下餘孽,還有小亦的五位叔伯,他們畢竟懷有魔族的上古血脈傳承,連將領中也有不少與魔族關係深厚之人……
連宋也沉默不語,父君的位子還是從帝君那裡讓出來的,帝君的位子做得穩,是他彪炳的戰功與至上的實力,老天君總歸是眾人心之所向。
父君這位子,終究不穩。
連宋嘆了一口氣,將摺扇收了起來,對東華又說兩句:“孤洲讓我囑咐你兩句話,小素錦這是天命之劫,你最好不要橫加干涉。”
東華緘默,他縱使實力再強大,也違不過天道。現在只能助小亦早早度過這天命之劫。
“小亦就有勞你了。”東華難能給人說好話,聽得連宋腦袋暈乎乎的,雙眼也發亮,這東華石頭太令人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