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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素錦四處尋找著那聲音,眼前卻突然閃現一道金光,射入沐素錦的額頭,沐素錦頭昏腦漲,痛苦地抱住了頭。
腦海中,那幾萬年的記憶,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那些愛恨情仇,還有轉生台痛徹心扉的感覺,一一重現。
沐素錦淒楚地笑了一聲,滄海桑田,為何讓自己記起,於塵世歷劫,一世一忘,也是一種幸福啊。
想起了那百世的情劫,從第一世至第九十九世,無不是被傷徹心扉,家破人亡,最後屍骨無存,只是,回想起第一百世,沐素錦有些奇怪,為何第百世時沒有情劫?
搖搖頭,沐素錦不再思索,情劫已歷,又何苦糾結於那些事情,現下是怎麼離開這個空間。
沐素錦突然感覺手腕處一陣灼熱,一處皮膚發出耀眼金光,過了一會兒,灼熱感才停了下來,那皮膚上浮現一個金色的鏡子圖案,上面刻著日月星辰,還有彼岸花。
沐素錦看著那個圖案,越看越熟悉,這——好像是………崑崙鏡。可是崑崙鏡傳說早在父神身歸混沌時便隨父神一起消失了。
崑崙鏡是父神的隨身之物,是伴隨天地而生的上古十大神器之首,擁有自由穿梭時空之力,它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胳膊上?素錦百思不得其解。
周圍的青紫色光芒忽的消失,一片黑暗,素錦感覺一個聲音在呼喚自己,“殿下?殿下?”焦灼而急切。
素錦努力睜開眼,卻見辛奴趴在自己的床邊一臉哀傷,心中奇怪:自己難道真的穿梭時空了嗎?
“辛奴?”素錦張著嘴,叫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
“殿下?您終於醒了!”辛奴又驚又喜,公主殿下終於醒來了。
“我要喝水。”素錦眼角微濕,無論自己幹什麼事,只有辛奴這個忠心的丫頭總是向著自己。
“好!”辛奴擦擦驚喜的淚水,忙從桌子上拿了茶水過來,遞給了素錦。
素錦喝了水,感覺嗓子好受多了,不再乾澀疼痛,也有了精力思考現下的局面,看來崑崙鏡果然是附身到身上,既然重來一回,素錦下定決心再也不干蠢事了。
“殿下?您今日還要去陪夜華殿下讀書嗎?”辛奴盯著自家的公主殿下,小心翼翼地問道,前些日子殿下才和太子殿下鬧了彆扭,今日一下子暈倒了,多虧藥王說沒事,自己才安心。
“去!為何不去?”素錦粲然一笑。這可是未來的太子殿下,天族戰神,天君的繼任者,怎麼能不搞好關係呢?
“辛奴,你下去跟天君、大殿下和樂胥娘娘說我已經好了,我下學後去給他們請安。”素錦略微思索,對辛奴囑咐道。
“是!”辛奴應了一聲,便下去跟天君、樂胥娘娘和大皇子央錯稟告。
素錦換了身淺藍色的、衣飾簡單的衣服才前往玉霄宮,天族子弟的學習之所。
“殿下!”進了玉霄宮的正殿,授課的慈航真人對著素錦頷首,叫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
“是,慈航真人。”素錦報以微笑,然後坐到小夜華桌案旁的椅子上,盯著慈航真人,算算日子,也有八-九萬年沒見過慈航真人了。
慈航真人仍是眉須皆白的模樣,面容嚴肅,行事作風儼然是道家做派,風清氣正,不愧是靈寶天尊座下的弟子,四海八荒唯一一位佛道雙修之人。
素錦又轉過頭看著小夜華,背挺得直直的,臉繃得緊緊的,認真聽著慈航真人的講授,還真是專心啊!
小夜華小小年紀已見其風華,怪不得前世自己如此痴迷於他,愛的他如此瘋狂!素錦甩去腦子裡的思想,現在不過是個小娃娃,歷經百世,心也滄桑了,只是這冰塊撲克臉看著真讓人彆扭。
過了兩三個時辰,慈航真人授完了課業,又給小夜華留了一大堆思考題,明日來驗收。
慈航真人走了以後,素錦使了個小仙法,變了一個軟墊出來,放在桌案的邊角處,然後胳膊撐著頭,胳膊肘放在軟墊上,打了個哈欠,然後垂下眼眸,陷入了睡眠。
又不知過了多久,素錦從睡夢中醒來,掐指一算,過了戌時已經有幾個時辰了,打了個響指,軟墊就消失了,素錦皺皺眉,真是個笨孩子,涼涼一笑,對小夜華說:“夜華,時辰到了,該下學了。”
小夜華視線離開佛經,皺皺墨眉,踟躕了一會兒,問素錦:“今日你為何不理我?”
素錦斜覷了小夜華一眼,不會是發燒了吧?平時不是最煩自己嗎?果然還是個小孩子。
素錦勾起一抹笑,隨意而又任性,對小夜華說:“自在吾心。”然後起身離開了玉霄宮。
小夜華的兩條墨眉緊蹙,扭曲得跟小蟲子一樣,難怪師傅說自己不懂人生之理,不過她不來煩自己也是極好的。
素錦悠悠然走出玉霄宮,一出宮門,便見辛奴焦急地在宮門外踱來踱去,一見素錦出來,便又驚又喜地迎了上來。
辛奴在殿中見自家殿下遲遲不歸,就來這玉霄宮問詢。可天族規矩:無天君詔令者不得入玉霄宮。她來了玉霄宮也進不去,只得在宮外等候。
“殿下,今日為何下學這樣晚?”辛奴對素錦行禮,問,“奴婢還以為殿下出了什麼事呢。”
“無事,”素錦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總不能說自己睡過頭了吧,“隨我去見大皇子和樂胥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