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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出了聲:好吧。
幸虧沒搞丟,我再次慶幸,並試圖套取他個人信息:外星人,方便給我個備註名嗎?你的網名看得我心慌慌,總讓我想起死亡筆記。
他顯然知道這個梗這個動漫,回過來一個笑:這是我名字的開頭首字母,我姓陸,你備註「陸」好了。
我多少警惕,只交換了一個毫無價值的敷衍信息:我在公司英文名叫kiki。
他似乎不介意:不用,加你的時候我就備註過了。
我好奇:嗯?什麼?
聊天框沉默了,幾秒後,我的嘴角又胡亂上揚。
因為他分享來了一首歌:
Maroon 5的《Sugar》
第3章 第三首歌
《Sugar》,馬老五的這首歌總自帶驚喜氛圍,因為它的MV過於深入人心。但凡看過的人只要一聽前奏,都會自動置身婚禮現場,接而開始精神上的蹦迪。
事實上,我也想趁勢跟陸聊一聊它的MV,這樣我們的對話能源源不斷,因為歌曲這個永動機。
遺憾的是待會兒要開腦暴會,斷絕了暢談的可能性。
操蛋的工作。
我回了句:當初應該起這個英文名的,kiki不夠好聽。
又說:不過我要開會了,歸期待定,爭取中午?
陸本來正在輸入,在我第二句話發出去的下一秒,這個狀態消失了。
片刻,他重新編輯的消息跑來我眼底。
【好的,kiki。】
我彎唇,他好像很會戳到女人的那個點,或者說是我的那個點。隻言片語,進退有度。
我回了個揮手再見表情,起身去接水。
回來路上,實習生問我們喝什麼,我舉手要了杯美式,她應好,我又改口:「還是拿鐵吧,兩勺香草糖漿。」
我在她意外的眼神里走回工位。
去room1前,我將L的備註改成了「陸」,他的姓氏,他也因此變得更加具體。
最後會變成什麼?
不得而知。
其實也不難想,相對平常的男女關係在社交軟體里無外乎兩種結局,刪除或置頂。
會議途中,創意沒摳幾個,大家開始八卦和吹水,我也藉此取出手機,瞄了眼陸的朋友圈,他開著三天可見,個性簽名是「some superhero,some fairytale bliss」,上一次動態顯示為前天,他分享了一首歌,《Waving At Cars》。
我的歌單里也有這一首。
我想,如果拿我們兩個的歌單放在一起做連連看,想必可以很快通關。
溫故而知新,我回憶了一下他今天下車的地方,西林湖站,這個地標概念獨特,眾所周知,在那站下車的年輕人多半是光紐總部的員工。
光紐,網際網路大廠。他是程式設計師?天,格子衫造型已經飄來我腦海里,可他的聲音很像只會穿白襯衣的那類人。
我完全停不下來地給他捏造人設。
幸好老闆來會議室找了趟人打岔,大家都正襟危坐不再摸魚,老實討論創意。
中午我沒下樓吃飯,叫了份烤冷麵,下完單後,我打開微信,給陸發消息:在忙嗎?
他沒有上午回得快,但也不至於用上「久等」這樣的字眼:有一點。
我說:你一定不是公務員。
他說:是就好了。
他的社畜口吻令我微笑:吃過飯了?
陸說:還沒有。你呢。
我說:我也沒有,在等外賣。
他問:哪一家,我也看看。
我說了店名:老闆是東北人,據說口味很正宗,不過,正宗的我也沒吃過。
陸回:這家我點過。
我說:看來我們離得不算太遠。
我又問:我們聊天會影響你工作嗎?
陸不著痕跡地切換主次重點:是在幹活,但不影響聊天。
我回得很快:因為你坐在電腦前嗎?
陸的語氣如同在很可愛地東張西望:嗯?你裝了監控?
我笑了:因為,我有猜想,
我糾結一下,還是說了:你在光紐工作。
陸:還能在哪。
陸:西林湖這個鬼地方。
我單手撐臉,感覺手背接觸到的皮膚微微發熱:但光紐很不錯。
陸回了兩個字:圍城。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剛要說他凡爾賽——
他忽然問:這麼好奇嗎?
陸說:對我。
我心率微微加快:不好奇為什麼要下車找你。
他似乎認同了這個答覆,也有些無奈:本來還想保持神秘感的。
我抵臉的手又移到額角,輕輕搓拭著,因為不太自在:如果你好奇關於我的,我也可以說一些,但可能不會精確到公司。
陸說:不了,對我而言你是sugar,不是kiki。
嗯……我心悅誠服,了不起,這個男的當真了不起。
他居然對這種非等價交換的聊天方式毫無異議,從上午到現在都在默許我占便宜。我臉又紅了,笑容也綻放得有些過度,因為一點點歉疚感,因為他這種私人化、特殊化的對待。
下午我跟朋友分享了今日奇遇:你敢信我就一個早上,我被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狠狠crush到不知道多少次。
朋友說:你可以約他見一面,看到他本人興許你就只剩cry了。
我:……
朋友問:他朋友圈沒照片嗎?
我順著她的話,第二次點開陸的朋友圈,像是打開了笑肌的開關,我發現他把三天可見的設置取消了,開放成更大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