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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神帥死了_(:зゝ∠)_這個理由……感覺好像隱隱約約被說服了呢。
被男神實力打臉的不言歸倍感心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大綱被殘忍地修改。她昏迷了好幾天了,自動更新已經寫到第五十八章,讀者們已經捂著小心臟大喊把男神還給小酒兒吧她真的太可憐了。不言歸覺得無比的心塞,但是在系統的壓迫之下還是老老實實地修改了一章,讓男神露面登場。只是當時候被困在系統空間裡,看不見男神有點小遺憾,所以碼字的時候難免有些小憂傷,可不言歸還是願賭服輸地安排了一場痴情脈脈的吻戲來安撫讀者暴動的心臟。
將最新章節發出去後,不言歸還想著讀者們吃了糖或許就不會那麼兇殘地想要搞事情了,但是美滋滋地點開評論區,整個人都風中凌亂了。
【第五十九章: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墨家三少(長歌):剛剛系統播報說作者死了一回兒所以要改劇情,本來想著吃到糖就原諒你了,結果你就給我看這麼個東西!】
【漱玉清音(長歌):哭得停不下來嚶嚶嚶!我的小酒女神啊!阿音心都要碎了!不!不要這樣!】
【琴年(長歌):跟師兄師姐一起抱頭痛哭,作者真的心好狠,差點哭成傻逼。】
【心月狐(七秀):啊,雖然對不感興趣的事情一直懶得去做,但是我這次真地想認認真真地殺一次作者呢。】
【殷碧蒼(七秀):我已踏上征途,何人與我共赴沙場,決戰作者大魔王?五名秀姐在此,三冰心,一雲裳,一雙修,求組隊!】
【葉雪梨(萬花):加我一個加我一個,萬花谷四朵食人花求組隊!兩花姐兩花蘿,兩花間兩雙修,犀利兇殘吊炸天!】
由於每隔三小時播報一次坐標的原因,現在各門派的讀者們都已經知道作者那個坑貨已經到達藏劍山莊了,原本啟程前往七秀求組隊的藏劍四人組不得不折返了回來,簡直殺氣沖天。各門派的弟子都啟程趕往藏劍山莊,原本打算大隱隱於市的不言歸卻被那個坑爹的花姐顧悠雲給投入了羅網。
想當初她設定花姐這個人設的時候是何等的溫柔明媚,但是萬萬沒想到,這朵清純脫俗的白蓮花居然是個天然黑。
絲毫沒有心理準備就對上了自個兒的親閨女,不言歸心中的憂傷簡直言語難描,即便是在內心腦補過很多次這樣的畫面,但是事到臨頭不言歸還是犯了社交恐懼症。哪怕她是最了解她閨女的人,哪怕她知道她閨女是個有原則的好人,但是再多的哪怕,不言歸其實都有點不想見這個被自己害慘了的閨女。
約莫喜愛寫虐文的作者都有這樣的情緒吧,愛之虐之,將最美好的事物撕碎給大家看,慘烈的悲劇反而有種淒涼的美。她最初構思的故事就是雪山之巔上滄桑而寂寥的背影,她萌的其實只有這麼一個片段,但是為了讓這個腦洞合理化,她用了足足五十萬字去鋪設前因後果,是是非非。
她是她構思出來的美好,但是為了一種負面的美感,她又親手摧毀了這種美,如今他們化作真實存在的人物,不言歸多少都是有些心虛的。
而她醒來之後面對了自己一直奉為人生目標以及精神食糧的葉英葉男神時,不言歸反而越加慫了。她一直憧憬嚮往著成為葉英這樣的人,堅定執著,且不為外物所動搖,因此在塑造小酒兒這個角色時,不可避免地便將自己心中敬重和仰慕糅雜了進去。往日裡和友人談笑,說自己見到男神一定撲過去跪舔,但是人不都是葉公好龍的人物?說白了,她就是空有一手撩漢的技巧但是偏偏就是慫。
更何況她能感覺得到,對於她這個突兀之間冒出來的“徒弟的兄長”,葉英心中是存了些許不喜的。
倒不是說她有多麼惹人厭煩,只是本身“徒弟的兄長”這個身份難免便會讓葉英感覺到徒弟被搶了感覺。葉九思昔年被人拋棄,本已是和曾經斬斷了羈絆,再無糾紛之說。但偏偏,徒弟都長大了,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卻突然又冒出來一個不該出現但是偏偏有著血緣羈絆的“兄長”。
說他以偏概全也罷,說葉英護短也罷,葉英的心點無波瀾,淡泊致遠,些許的不喜,只是為徒弟被人所棄而產生的點點不平罷了。
葉九思畢竟是那樣美好的姑娘,也是葉英重視並且在乎的人。
不言歸本來就沒有打算利用這個身份得到些什麼,如果非要說的話,她只是想要有一個妥當的身份作為掩護罷了。可惜這麼一點奢望都被坑爹的系統毀得一乾二淨,走投無路之下只能選擇抱大腿了,丟臉是丟臉了點,但是抱自家閨女的大腿也比去面對小天使們的怒火要好啊。
“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溫雅清美的女子唇角含笑,明媚得如同陽春三月的朝陽。不言歸接過葉九思遞來的茶杯,儘量自然地抿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咽喉,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娓娓道來:“我姓溫,名子言,乃洛陽人士。幼時被賣給了匠人,後來終得贖身,如今做了些小本生意,略有薄產……”
不言歸所說的一切可不是騙人的,她心思細膩,也善於觀察和腦補,初來此世,便立刻藉助系統贈予的可以看見他人身份的能力,尋到了隱元會的接頭人,砸重金買下了一整套身份。這些身份的人或許是在戰亂時身死,也或許是被江湖人誤殺,但是因為種種原因,戶籍沒有被取消,保留了下來。而不言歸花錢買下這個人的戶籍和身份,立刻改頭換面,溶於江湖。在最初考慮到三個條件時,她已經腦洞大開地鋪設好了自己的未來。
當作者的,總要有這種走一步看十步的能力,說好聽點叫善於布局,難聽點的就是腦洞如奔騰的糙泥馬一般停不下來。
她用平淡的語調給葉九思和自己的男神講了一個略帶點狗血的故事,不幸捲入江湖糾紛身死的可憐的書生,小家碧玉的妻子帶著年紀尚幼的兒子和剛出生的女兒疲於奔命。為了不讓孩子受人牽連,她將兒子賣給了一個老匠人,卻偷偷將家財折變後藏在兒子知道的地方,方便他以後贖身以及發家致富。但女兒年紀太小,容貌生得好,怕被人賣進什麼不乾不淨的地方。她沿途打聽到西湖藏劍山莊頗有俠名,便抱著僥倖的心態將閨女放進木盆里,讓她隨水而去,盼望著藏劍山莊的人能撿到這個女嬰,保護她免受殺害。
葉九思的身世,不言歸是有設定的,她的完美強迫症逼迫她將人物的一切過往都設定完善,只是沒有在文中寫出來罷了。此時娓娓道來,半點都不心虛,她知道自己面前的兩人是何等的心明如鏡,是以不敢有半點謊言,一點點地如實交代清楚。
內心不斷的OS,神情卻染上了愁緒:“我也是後來多方查訪,才隱約知曉娘親是這般打算的,我那時年歲尚小,記憶早已模糊不清了。我並不確定妹妹是否身在藏劍山莊,而藏劍山莊每年收那麼多的孤兒,我又不知曉妹妹的容貌和年齡,更別提名字了。是以一拖就是這麼多年……”
故事太過漫長,茶都已經涼透了,葉九思微微垂著眼眸,看不清其中的情緒究竟是喜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