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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聽得展昭在外面叫她。秦潼夢中驚醒一般退了幾步,踉踉蹌蹌轉頭衝出去了,一把伸手扯住展昭的袖子顫聲道:“白、白……”她嘴唇哆嗦,一時間竟一個字也說不出。

    “他也出事了?”展昭心內猛地一沉,抓緊秦潼的手臂問道。秦潼被展昭一手拑著,雖覺得痛,倒也清醒了幾分,嘎聲道:“他也遇害了,就躺在裡屋的床上。我看他那模樣倒像是中毒身亡,死了有一陣了。”

    展昭心念斗轉,問道:“一陣是多久?是在花兄遇害之前?”秦潼連忙頷首,嘎聲道:“我看他死了起碼有半天以上,身子都涼透了。”

    兩人正說著,郭敬德已擺脫客人帶了幾個心腹同柳靈秀往這邊來了,進了院子也顧不得招呼展昭、秦潼二人,胡亂拱了拱手便往花芸生那間屋去。

    展昭卻攔下了也要跟去的柳靈秀,壓低聲音說了一句:“白兄也遭了毒手了。”此話一出,柳靈秀只覺耳邊一道悶雷打過一般,身子便晃了一晃。他面上本就沒幾分血色,這下更是慘白灰頹,雙唇囁嚅片刻,啞聲道:“湘蓮他……”  

    展昭雙目在柳靈秀面上停留片刻,方輕輕頷首道:“方才潼兒想起白兄也住這院子,便想著去問問可曾聽到什麼動靜不曾,誰料進屋卻驚見白兄也死於非命,看來還像是中毒。”

    “中毒、中毒……”柳靈秀喘著粗氣,身子不住哆嗦,“是他誤食了什麼,還是……”他說著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這莊中客人一下便有兩人遭難,著實讓人深感不安。

    片刻後,柳靈秀稍稍鎮定下來,抹了抹額角的汗水,對展、秦二人道:“此事我會說與敬德,”他說著回頭看了看花芸生的房間,見郭敬德仍未出來,便對展昭、秦潼拱手道,“兩位這一晌也受累、受驚了,不如先回房歇息片刻,這裡便放心交與敬德與愚兄吧。”

    秦潼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展昭不動聲色地攔下,只見他也拱手還禮道:“柳兄放心,此事若是張揚出去必會惑亂人心,我兄弟二人心中有數。告辭。”柳靈秀聞言一揖到地,連聲道:“多謝兩位世兄,慢走不送。”

    展昭當即便拉了秦潼出了這院子,出去時就見外面已有身穿黑衣黑褲的護院將此地看守了起來。展昭腳步不停,扯著秦潼一路回到他們下榻的院子裡,剛進屋關好房門,秦潼便甩開他跳腳道:“好你個展雄飛,你說那些話卻是何意?方才還說要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怎麼這倒打了退堂鼓了!”  

    “你看看你,我還沒說什麼,你就瘋了。”展昭萬分無奈地將秦潼按在椅子上坐了,語重心長地道,“不是我怕事想躲,莊中出了人命案子,郭莊主自己必有定奪,咱們在一旁湊著豈不是討人嫌嗎?”

    秦潼搶白道:“怎麼就討人嫌了?我看郭莊主六神無主的模樣,咱們在一旁沒準還能給他出些主意,好好查查花、白二人的死才是要緊。”

    “咱們到底是頭回上門的客人,”展昭嘆道,“人家與咱們一來非親非故,二來交情並不深厚,出了這種事情咱們還跟去湊熱鬧,不是給人家添亂嗎?”

    秦潼氣結,反詰道:“照你這樣說,咱們便在一旁乾瞪眼看著?”

    展昭卻微微笑道:“這卻是你一面之詞了,我何嘗這樣說過?”他擺擺手勸道,“你也不必捉急,此事一出左右是要報官的。雖然官府中人沒什麼本事,多半也查不出什麼,但咱們若能自己查出些什麼,屆時說與那些查案的緝捕,也算是但盡人事、各奔天命了。”

    秦潼聽著覺得有理,便點了點頭,忽地覺出不對來,笑罵道:“什麼叫‘官府中人沒什麼本事’,你這麼說可不是‘一棍子呼死一船人’,連我父親一塊罵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嗯,第二個

    ☆、第十一回 生生死死自天命

    且說秦潼與展昭關起門說了一些話,但她到底是玩了一前晌,又接連受了驚嚇,便覺身子十分乏累,面上不由顯出幾分來。展昭見了秦潼這副模樣,又看時近正午,就同她道:“我去叫人擺飯進來吧,今日出了這樣的事,便是咱們午間不能到席,想來郭莊主也不會見怪。”

    “也好。”秦潼自己在腳踏上隨意坐著,正枕著胳膊趴在一張水紅緞子襯墊的椅子上,偏過臉嘆道:“可憐郭莊主,出了這樣大的事還要分出心神與那些客人周旋。”

    展昭搖頭道:“好賴有郭少公子為他分憂,咱們不給人家添亂就好,你又何苦為他操心。”說著自去外面吩咐下人,午飯就在房裡吃。

    秦潼趴了一會兒仍覺得睏倦,但一闔眼便能看見花芸生滿臉是血躺在地上,也不敢就這樣睡去,只怕被夢魘了。她心中將有關的事情思索了一回,因想著,花芸生性情溫和又是個老好人,究竟是誰會下此毒手竟將他殘忍殺害呢?白湘蓮的死又是否系同一兇手所為?

    正沒理會處,展昭已回身進來了。他見秦潼蹙眉發怔,便知她是放不下那兩樁人命案子,心中嘆了一回,在她身邊坐下了,問她道:“可想出什麼了?自己悶在心裡能有什麼頭緒,說出來與我聽聽。”  

    “聽柳大哥的意思,他早先還見到花大哥與郭大哥在花園子裡起爭執。”秦潼正沒頭緒,聞言當即道,“想來他遇害必在此事之後,咱們又推斷出移屍之說,那便有一處說不通了。”

    展昭想了想,頷首道:“是了,這莊中人來人往、比之往常還要熱鬧三分,無論花兄弟是在園子裡遇害,還是別處遇害,想要將他的屍身移回房中都絕非易事。”

    “那依兄長之意,花大哥難道是在房中遇害?”秦潼挑了挑眉,細細思索房中情形,卻總覺得不像。展昭也道:“花兄弟倒下的方位是頭朝著裡間、腳朝著外頭,若是他與郭公子爭執之後便回了房,然後遇害,那麼這人便是在花兄弟開門將他引進來,往屋裡走時動的手。那麼首先這人須得是花兄弟認識的,因此他毫無防備。”

    秦潼聞言眉頭緊皺著道:“便是毫無防備,他引著來人進屋也不至於自己在前頭背著身什麼都瞧不見,難道那人動手他就一點都未警覺?”

    “這只是其一,”展昭修長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點幾下,沉吟道,“花兄弟倒下的地方只有一灘血跡。試想他頭上那麼大一個口子,一定是有人從後猛擊,若真是在房中遇害,怎會沒有地方噴濺到血跡?”

    秦潼直聽得發昏,喃喃道:“如此說來在房中遇害也不像,難道那殺人之人會東瀛忍術,用什麼木遁術、土遁術將屍體悄無聲息地移到房中?”把展昭聽得苦笑搖頭道:“你都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勞什子,東瀛忍術再厲害,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搬運屍體。”

    “我也是隨口一說,哪裡當得真呢。”秦潼嘆道,“只是咱們連兇手殺人的法子都不明白,又怎麼查出他的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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