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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潼偷眼去看展昭,只覺他神情氣度同從前大不一樣,心下幾分好笑,便問道:“雄飛兄如何會在御史門下做事?從前不是說朝堂規矩太多,束縛了自由身,不及江湖自在嗎?”

    “那時確是這般想的,躋身廟堂哪比仗劍江湖、行俠仗義來得痛快。”展昭似有所感,嘆道,“只是而今看得多了,卻覺廟堂、江湖實在沒什麼分別。包公乃是這濁世上不可多得之好官,我若能幫得一二,也不枉學了這一身功夫。”

    秦潼想起父親所言,也點頭道:“這位大人確是官場一朵奇葩,不與那些俗人一般。”心裡又自加了一句:且也實在不懂人情世故,總叫人當面下不得台。

    展昭似是聽出秦潼心中所想,笑道:“雲盛可是今日被罵得怕了?我剛在包公手下奉命當差時,也挨過不少訓斥。大人雖嚴厲了些,但其實心地寬厚、待人極好。”

    秦潼自然不信,但也懶怠和展昭爭個高下,正好轉過街角便到了一條繁華街道上,她便東指西指,說些熱鬧給他聽。再走幾步,老酒家的青布招兒便迎風抖在眼前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更~~~  

    ps文中有時會用人物的表字相稱,比如藺英表字英華,秦潼表字雲盛,展昭不用說,大家都是到是雄飛(會飛的熊(*^__^*) )包拯字希仁……以後些到了再說吧

    包拯一開始不是開封府府尹,但以後總會是的,渣作者自己按著歷史瞎編,大家看個樂呵吧,不要較真哦~~

    ☆、第四回 故友重逢千杯醉

    秦潼先扯著展昭去隔壁買了些吃食,才踱進老酒家——只因這老酒家的易老闆乃是個怪人,人家賣酒總要佐些小菜,他卻專一買酒,連碟花生米都不肯供。

    不過他家的酒也實在香醇,故而生意一直不斷,雖算不得客似雲來、日進斗金,所盈利潤也可讓易老闆這光棍漢子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一進酒館,便有機靈的跑堂夥計迎將上來,認得是知府老爺的公子,更是不敢怠慢,一疊聲道:“秦大人,稀客稀客,快,裡面請。”

    秦潼素來慣會做人,雖也常同父親拜訪些儒士名流,結交世家子弟,但平日裡總愛與這些平頭百姓一道廝混,聽他們東拉西扯,談些家長里短、抱怨左鄰右舍。她一眼便記起這夥計名姓,還打問道:“原來是二娃哥哥,你老娘的病怎樣了?”  

    小夥計連連打躬作揖笑道:“勞秦大人記掛,郭大夫一劑湯藥下去,老祖宗立刻見好,如今早恢復如常。”說著將秦潼、展昭引到一處清淨的雅座隔間,笑問:“大人可還是老樣子?”

    秦潼打趣道:“你這酒館只肯賣酒,我就是想換個花樣,只怕也換不出什麼名堂。”

    夥計打個哈哈,口中稱是退了下去。

    秦潼這才轉向展昭,笑道:“你也有許多年未曾來過這裡了,當年老易一病不起,就將酒館交與他的親侄子——這小子同他叔叔一般圪僚古怪,好好一個酒館偏偏不肯賣下酒菜,白白舍了恁多銀錢不賺。”

    “這就叫做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展昭想起當年他與秦潼來這老酒家討酒喝時,老闆易明道便堅持酒館只應賣酒,別的一概不管,心下也覺好笑。

    秦潼回憶往事勾起一腔悵然來,不由慨嘆道:“一晃眼竟過去這許多年,石州城雖算不得物是人非,但到底不是從前了。”

    “說起來,”展昭聽到此處不由問秦潼道,“雲盛你又是如何做了這城中的緝捕?秦伯父當年不是有意叫你去讀書搏個功名嗎?”  

    秦潼皺起鼻子道:“那些勞什子我可學不來,氣走了三位先生,我父親對我死心,便由得我去了。”她說著笑起來,“有一年父親遇到一樁疑難兇案,正是我看出兇嫌的殺人方法,才將賊人緝拿歸案、叫他認罪伏法。”

    “所以秦伯父便叫你當了捕頭?”展昭詫異地挑眉問道。

    秦潼做個鬼臉道:“怎麼可能?我開口求他時險些被罵死,足足磨了半年他才鬆口。”

    展昭不由笑道:“你啊,從小就沒少叫秦伯父操心。這緝捕豈是好做的?勘案巡察極是辛勞,伯父自然心疼你,不願你吃苦。”

    “我這緝捕難做,難道你這護衛便好當嗎?”秦潼反問,笑說,“在包公手下當差必不清閒,我看你可比我辛勞多了。”

    展昭道:“左右我也不是為著清閒去的,怕什麼辛勞?”

    兩人正說著,小二已上來將水酒奉好,杯盤擺開,方才躬身退下。秦潼當下手執酒盅敬展昭道:“雄飛兄,咱們兄弟一別多年,今日重逢正是有緣,小弟在此先干為盡。”說罷仰脖一飲而盡。  

    展昭出身江湖,自是個痛快人,也不多費口舌、講究那些繁文縟節,抬手便將杯中酒一口飲盡。

    兩人推杯換盞,算得上酒過三巡,已有些微醺。秦潼便開口道:“雄飛兄,不瞞你說,兄弟這些年做這石州城的捕頭,平日裡辦案鞫審雖也借了知府公子的身份,但也自認從不敢輕言懈怠、草菅人命。今日包公劈頭蓋臉這一頓訓斥,真是將小弟罵得一身冷汗,險些無顏見人。”

    展昭聞言將酒盅放下,正色道:“雲盛,愚兄雖於斷獄勘案一道不甚在行,但卻也覺黃百寶被殺一案疑點諸多。你與我實說,那李慶果真兇悍如斯,以致打傷衙役數人嗎?”

    “此事乃小弟親身經歷!”秦潼亦是百思不得其解,“那李慶自小身有殘疾,左鄰右舍都是知道的。然而那晚小弟帶了三名衙差前去捉拿李慶,這李慶先是躲在房中不肯出來,我在外面喊了幾句話,忽然這惡賊就竄將出來,手持鋼刀左劈右砍。兄弟幾個不曾防備,都叫他砍傷了,小弟胳膊上還叫他劃出道口子來。”說著挽起右臂袖子,果然手腕上一道刀疤宛然。

    展昭蹙起眉頭,半晌問道:“那李慶砍人時所使的是左手還是右手?”  

    “正是左手!”秦潼於這一點十分肯定,“因此小弟才認定這殺人兇犯便是李慶無疑。”她頻頻嘆氣,道:“那李婆婆寡居多年,膝下只這一個兒子,十分可憐。小弟自然不敢大意,以致冤枉好人、錯殺忠良。”

    展昭搖頭道:“然李慶自小殘疾,怎會突然左手使刀?此中實有蹊蹺。”

    “正是如此!”秦潼一拍桌案,道,“小弟當時也存了這個心思,可謂是將黃百寶這個案子查了個底掉。凡是涉案有關人等統統細審過一遍,無奈幾番查證皆是指向李慶,小弟真是……”說罷扶額連連嘆息。

    展昭思忖片刻,問道:“若是兇手真是李慶,那他與黃百寶又結下何等仇怨,竟致拔刀殺人?”

    “若說深仇大恨,還真不曾有。”秦潼答道,“此事的起因,是一位姑娘。”

    展昭挑眉道:“姑娘?難道是為情殺人?”

    “勉強算得上吧,”秦潼皺眉答道,“李慶家有一鄰居姓周,這姓周的鰥居多年,膝下只有一女,長得十分俊俏。李慶這後生看著這位周娘子長大,心中暗自愛慕多年。只是兩人相差七八歲,他又家境平寒,且那鰥夫多次吹過牛皮,說這般漂亮的女兒自是要嫁到有錢人家——周娘子如今已快二十還未嫁人,也與她爹分不開關係——故而李慶從未敢將心中這份感情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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